“這件案子的兇手十有八九是肖樂,在剛才的審問中他一直撒謊,所以他說他不是兇手,也根本不可信。”程德亮對我說。
“我還是堅持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還是不能肯定肖樂是兇手。”我說。
“沒有充分證據?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我早就說過,肖樂殺人之后,再誣陷侯進,審問謊話連篇,這還不清楚嗎?”程德亮氣憤地說。
“我總覺得這件案子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肖樂在審問中撒謊或許有什么苦衷吧。”我雖然這么說,但是根本拿不出證據。
“那他到底為什么不說實話?”程德亮問我。
“這還需調查。”
“你打算怎么調查?”
“我打算先看一下尸體,再到殺人現場去。”我說。
程德亮搖了搖頭說:“你這樣做是多此一舉。尸體法醫早已研過了,現場也早就調查取證過了,尸體也被抬走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去。”我堅定地說。
“你既然這么堅持,那就隨你的便吧。”
我剛離開了程德亮,就碰到了肖樂的母親。她看到我后,急忙走過來,問:“解偵探,案子怎么樣了?真兇找到了嗎?”被她這樣問著,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猶豫了一會,我還是告訴了他實情,“這件案子里,肖樂的嫌疑仍然很大。”老人的精神立刻崩潰了,“解探長,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老人說著就要給我跪下,可憐天下父母心,我連忙扶起老人。安慰說:“大媽,您可別這樣,您放心,我認為肖樂不是兇手,我一定抓住真兇,還肖樂一個清白。”在我的安慰之下老人終于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我現在就到殺人現場調查,您去看望一下肖樂吧,在剛才我們審問他的時候,他沒有配合我們說了假話,您去勸勸他。”我對老人說。
和老人分別之后我走向現場,雖然向老人做出了承諾,但是我的心里依舊沒底,因為到現在為止案子依然沒有進展。我必須冷靜下來,一定要破案,因為一向一位母親做出了承諾。聽了許多證詞,雖然證詞有真有假,但是只要再在現場調查一番,就能夠辨別一切,我對我的偵查能力一向有信心。
我來到停尸房,由于有程德亮的介紹,看守允許我進去。我雖然已經看過那具尸體,但是只是大體粗略看來一下,將全部的辦案重點放到了審訊上。這次一定認真觀察一下,說不定會有什么發現。細細觀察,一個細節也不能放過,這時我發現死者的手是蜷縮的,這證明死者臨死之前抓過什么東西。
看完尸體之后,我來到空無一人的現場,一切仍然像往常一樣擺設。我知道,警察早已在處理過現場,兇器一類的東西也全部帶走了。但是,我還是要調查一遍,說不定會找到他們遺漏的地方,對案情有所幫助。我來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發現一本相冊。翻開相冊,里面是死者旅游時照的相片,還有與家人一起照的照片,翻到最后一頁,一張照片立刻吸引了我。這是肖樂的漂亮媳婦的照片。原來是這么回事,我終于明白了。肖樂的妻子與死者有染,這是肖樂與死者吵架的原因。家丑不愿意外揚,所以肖樂一直不愿意解釋為何與死者吵架。但是,肖樂為什么謊說他到達現場的時間呢,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就在這時,侯進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他看到我之后大吃一驚,接著是一陣驚慌,不知所措。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我先問他。
“我我……”他有一些猶豫,“我到這里來那一份文件。”
“我正在這里調查,不過沒關系,你拿吧。”
“我看還是算了,您接著調查,等調查完了,我再來取。”說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一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他剛才撒謊,對我隱瞞了事情。但是到底隱瞞了什么呢?這個人肯定與案子有關。難道說是……
經過了一番思考,我終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還多虧了侯進急匆匆地走進來,給了我靈感,要不然還不知道如何破案。
我找到程德亮,“我找到兇手了。”
“兇手?兇手不是肖樂嗎?”程德亮驚訝地問我。
“不是,兇手另有其人。你先把那三位證人還有肖樂一起叫來,到時候我會解釋這件案子。”
程德亮叫來那四人之后,我環顧四周,開始說話。“這件案子的兇手并不是肖樂。”眾人聽了,交頭接耳交談起來,表示不相信。“其實這件案子并不復雜,只是我們不敢對這件案子大膽推測,才使這件案子顯得撲朔迷離。”我說。
“快給我們解釋,這件案子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兇手又是誰?”程德亮說。
“要解釋這件案子,就先從肖樂說起吧。”我說。“肖樂你說你到現場的時候死者就已經死了,你害怕牽連到你,才寫下血字,而那時是九點四十。是不是?”
“是。”肖樂說。
“谷城,你說你在九點五十,曾經看到過死者,是不是?”
“是。”谷城說。
“那就奇怪了,死者在九點四十被殺,谷城你怎么會在九點五十看到死者呢?”
“那就證明肖樂在撒謊。”谷城以為我懷疑他,氣憤地說。
“無論肖樂是不是兇手,他都沒有撒謊的必要。當然你更沒有撒謊的必要。有了這兩種自相矛盾的說法,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肖樂來到殺人現場時,兇手其實還在殺人現場!他藏了起來。等到肖樂走后,他再打算離開。但是又怕被別人發現,于是他想到了一個巧妙的方法,就是打扮成死者,離開殺人現場。谷城看到的應該不是杜谷仁,而是兇手。”
“這怎么可能?”程德亮說。
“完全有這個可能。兇手在死者的住處可以得到死者的衣服和墨鏡,打扮成他的樣子。今天上午陰天有戴墨鏡的必要嗎?這很可能是兇手為了隱藏自己,故意戴上的墨鏡。”
“那我兩個星期前看到肖樂與老板吵架是怎么回事?”李強圖問。
我看了看肖樂,肖樂眼神充滿了哀求的神色,希望我不要說出去。“這是肖樂個人的隱私,我不會說。”
“只要跟案子無關,就不要說了。快指出兇手吧。”程德亮說。
“死者杜谷仁身材高大,只有侯進你的身材和他相似。最容易打扮成他的樣子。”我說。
“你在這里胡說些什么,我告你誣陷。”侯進憤怒地說。
“我不會平白無故說這樣的話的,我剛才正在調查的時候,你慌慌張張走進來,是要做什么?”
侯進一下子慌了,“我只是拿一份文件。”
“你們老板都死了,你還會這么急忙,拿文件辦公嗎?當時我就知道你撒謊,有這么可疑的舉動,肯定案子有關。你去現場其實是為了消除你作案時的證據。”我說。
“是什么證據?”程德亮問。
“我觀察過死者的尸體,他的手蜷縮,很顯然在死之前抓過什么東西。我想死者與兇手爭吵時,死者用雙手抓住兇手,重重地一推。之后憤怒的兇手趁死者轉身之際,用利器打向了死者。就在兇手驚慌的時候,肖樂過來了,兇手靈機一動,藏了殺人現場。這是我在現場的柜子里找到的你的名片,是你藏在那里時留下的。你發現自己的名片不見了,害怕將名片留在現場,才急匆匆地去殺人現場吧。”
“你還有什么話說?”程德亮對他說。
“我曾經向杜谷仁借過高利貸。他向我催債,我請求他多寬限幾天。他不但不答應,還將我重重得推在了地上。我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不知不覺打向了他……我真不是故意殺他的。”侯進哭了,哭聲中充滿了悔恨。
“沖動是魔鬼。就在你沖動的時候,一下子改變了你和死者兩個人的命運。”我說。
“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侯進悲傷地說。
案子結束之后,肖樂一家對我感激不盡。不過肖樂還有危機——處理與他妻子的矛盾。當他晚上,程德亮打來電話,向我道歉,檢討自己辦案不應該那樣輕率。這件案子終于有了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