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比武獲勝

細柳隨風，柳絮飛揚，春風得意，野蟬鳴嘰，歡鳥齊鳴之時約定的半年比武時間，轉眼即將到來。

柳林中，阿青的劍再次被高卉凝擊落在地下。高卉凝心中萬般急切，怒道：“兩個月來，你每天都不能用心練功，明天便是比武之日，你這般身手，怎么去和史合陣劉仁至比？”阿青一屁股蹲在地上，似是見高卉凝發怒已經習以為常，言道：“師姐你現在陪我練劍，恐怕我與他們比武敗下陣來，情急心切之下，手上已經使出了內力，我自然不能接到你的招數。”高卉凝漸漸冷靜下來，輕聲言道：“我怎么能不心急，你本身武功底子薄弱，平日練武又不認真，怎么打贏他們兩個人？”說話語氣頗為無奈。阿青笑言道：“我知道你心中想的什么。不過，師姐你放心，他們兩人的武功遠不如你，我不會離開云遮幫的，不會離開你的。”高卉凝見阿青又拿他開玩笑，臉色剎那間變得羞紅。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過了半晌，方才言道：“你若真不是他們的對手，便不要打了。劉仁至與你不善，恐怕會下手恨重。”阿青卻道：“我怎么會因為他出手恨重就投降呢？師姐，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情呢？你若是答應我，明天我便是沒了性命，也會戰勝他們兩人。”高卉凝見阿青嬉皮笑臉，不知他心里又在打什么注意，言道：“你先說什么事情，我再答應你。這半年，你腦子稀奇古怪的東西，多的是，我不知道你想要我答應什么事情？”阿青笑著言道：“我雖然做事情稀奇古怪，可我做的什么可都是為師姐你啊。你便答應你的阿青弟弟吧。”高卉凝心中略顯溫暖，但口中言道：“我從來不會隨口答應別人。你先說什么事情？我才能看看答不答應你。”阿青言道：“那好吧！明日你陪我出去玩耍，你不說話，我可就當你答應了啊。好，就這么定了。”高卉凝一直望著阿青，聽他自言自語，沒有說話，心中卻明白，阿青這一次還是為了她。

第二日清早，敬武堂第一次早早便擠滿了人。然而，當楊道印，史合陣，劉仁至，高卉凝等人都到齊的時候，阿青卻遲遲未能出現。劉仁至禁不住對高卉凝抱怨道：“大師姐，這小子不是開溜了吧，到現在還不見身影。”高卉凝心中也頗為急切，她不知道阿青心中想什么，也猜不到阿青會做什么，也不回答劉仁至話。眾人又等了有一盞茶的時間，聽到門口聲音傳來：“師姐，我來遲了。”高卉凝繃緊的心立刻放了下來，來人正是阿青。

眾人見阿青，一條身體雖然不甚高大，此時穿了一身潔凈而明朗的白色軟紗衣服，卻顯得精神奕奕。阿青言道：“昨日我找人幫我裁了一套衣服，今日也不知道是否合身，師姐你看我穿著怎么樣？”高卉凝何時見阿青這般華麗穿著，此時忽聽他詢問自己，看著阿青在自己面前顯擺自己的衣服，似如孩童一般要她贊賞，本想夸贊他兩句，但見到眾人都在等候，臉色一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沒有說出口來。劉仁至見之不耐煩道：“我們當你已經離開云遮幫里了呢，沒想到你小子倒還識趣，知道今日滾回老家，換了身華麗衣服，衣錦還鄉啊。”眾人聽劉仁至調侃阿青，哈哈大笑。阿青看了一眼高卉凝，卻言道：“我是準備衣錦還鄉，因此換了身衣服。劉大哥你若瞧著好看，我送于你也無妨。”劉仁至言道：“你小子少與我耍貧嘴。我今天倒要瞧瞧，看看你武功是不是比你嘴巴還要厲害。拔劍吧。”阿青從高卉凝手中接過劍來，見高卉凝關切的眼神，點了點頭，笑道：“劉大哥，我是怕與你比武無人作證，因此特意晚來了一個時辰等眾位大哥到齊。此時看來大家都已經到了，那小弟就讓大家看看，劉大哥是不是只有嘴巴不行，還是武功也同樣是大有退步。”劉仁至見阿青嘴巴不饒人，已經怒極，立刻使劍朝阿青刺來。他本想快速將阿青打敗，一開始便用盡全力，眼見一劍便要刺到阿青身上，卻見阿青將身子一斜，使出一招與自己同樣的招數朝自己刺來，立刻變招。用力將阿青一劍擋開，心知阿青已經學會如何在自己劍招之中找到破綻，便想以同樣的方法尋找阿青出手破綻克制阿青，然而劉仁至這邊剛使出一招破去阿青劍招，阿青卻接連使出數劍無人見過的招式，劉仁至立刻亂了陣腳。高卉凝見到阿青所使劍法，盡是阿青平日與自己胡鬧時亂打出的招數，破綻百出，自己已經一一破解。不想此時出招劉仁至竟然一招也未看出來。心中暗暗責怪阿青，卻又贊嘆阿青膽識過人，方知自己平日過于小心謹慎了。

劉仁至雖然接住阿青接連數招，卻已經落了下風，暗想自己莫不要真的輸給了這小子，將身子往地上一滾，躲開阿青一劍，想立刻反守為攻。誰知阿青似是早已經看穿了他這一招，見他如此，自己也朝地上一滾，左手抓住劉仁至腳踝，右腳踢他手腕，劉仁至手臂一麻，手中長劍脫手，阿青立刻撿起，劉仁至已經落敗。眾人不想劉仁至竟然敗下陣，還是在數招之內，不禁一片嘩然。劉仁至氣急敗壞，站起身來還想朝阿青動手，被楊道印出口喝止。

阿青將劉仁至佩劍還給他，言道：“劉大哥，承讓了。”劉仁至瞪了阿青一眼，斜眼望了望高卉凝，拂袖而去。阿青轉身見高卉凝使了使眼神，言道：“師姐，還有一個，你答應的事情。”高卉凝自然替他開心，但還是提醒道：“不要高興的太早。”阿青點了點頭，對史合陣言道：“史大哥，小弟今天就得罪了。”他對史合陣自然不像劉仁至那般厭惡，因此說話極為客氣。史合陣自然明白，還禮言道：“嚴重了。請阿青兄弟先出招。”阿青心知史合陣禮讓自己，便不再推辭，將高卉凝教授自己的全部招式盡數使出。

史合陣見阿青此時出招，并無甚稀奇之處，因此也未著急進攻。不巧正中阿青下懷，他眼見阿青出招已經是破綻百出時，接連使出數招，心想將阿青一舉擊敗，殊不知阿青種種破綻等的就是此時，眼見史合陣招招壓迫阿青死穴，只為讓阿青投降認輸，誰知阿青也緊跟著使出數招與史合陣一般相同的招數，反守為攻，將史合陣逼至墻角處。史合陣心不想傷害阿青，只是出招防御，然阿青卻抓住史合陣心理弱點，心中暗暗感激之時，接連找到史合陣幾處破綻，將史合陣手中佩劍擊落。拜手言道：“多謝史大哥承讓，小弟感激不盡。”史合陣拱手還禮，言道：“阿青兄弟武功天賦著實讓人驚嘆。”眾人瞧得明白，阿青獲勝自是史合陣手下留情，然而聽到史合陣對阿青稱贊，禁不住佩服史合陣心胸，同時對史合陣的話語無比贊同。高卉凝此時的心情如其本人經歷過一場死戰一般，心潮澎湃。她眼見阿青就要落敗之時，禁不住站起身來，想要讓阿青投降認輸。卻忽見阿青轉守為攻，使出的招數并非自己所教授，而是依葫蘆畫瓢，使得乃是史合陣攻擊他的招數，驚訝不已。暗中思討在柳林之中，阿青的所作所為，讓自己百般無奈，而在此時卻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心中慕名一陣溫暖，開心的笑了。

而阿青，也許等的就是這個笑容，溫婉含蓄，走到高卉凝面前，輕輕言道：“師姐，你答應我的事情。”不待高卉凝回應，拉著高卉凝的手跑了出去。高卉凝不想阿青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會這么做，心跳加速，一張臉直紅到了脖頸，輕輕掙了一下沒有掙開，任他拉著出了敬武堂。讓敬武堂中眾人驚訝不已，而在正堂的楊道印，卻苦澀的笑了。自己終于見到了高卉凝的笑容，但自己這么做，真的值得嗎？自己真的開心嗎？自己已經不知道了。

阿青一直拉著高卉凝直到兩人離開了云遮幫方才松手。高卉凝羞道：“你要拉我去哪里？”阿青一笑言道：“今天去哪里是由我說了算。這可是你答應我的。跟我走吧，師姐，我們每天都待在幫里，悶也悶死了。這幾日正好城里有廟會，我們去玩耍玩耍。”又要拉高卉凝手，高卉凝連忙躲開。阿青言道：“那你可要跟著我，一會兒可不要跟丟了。”高卉凝見阿青竟拿她做個孩子一般，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然而見阿青這半年一直在幫中顯然確實是悶壞了，不忍掃他興趣，只好一直跟在阿青身后。

兩人來到城里街區，眼見街上人員嘈雜，高卉凝頗為覺得厭煩。她本不喜歡這般人多的地方，問阿青道：“我們來這里做什么？”阿青回過頭見她無甚意興，知她心中所想。正聽到旁邊一位大婆吆喊聲音，是一家賣面具的攤位。伸手取了一個妖怪面具帶在臉上，轉頭拿捏著聲音問高卉凝道：“這是誰家的漂亮姑娘，跟本大王回山去吧。”又取了一個嫦娥面具遞給高卉凝，言道：“你也帶上。”高卉凝聽他玩笑，哪里肯帶這個，伸手扔在了面具攤位。阿青見她心不高興，忙又從攤位上取了一個西施面具，言道：“那個不適合你，這個好看。我給你帶上。”親自走到高卉凝身后，為高卉凝系在腦后。高卉凝忽覺阿青撫她秀發，面紅耳赤時，一顆心也跟著融化了一般，也不動了，任他為自己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