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隨即轉成了笑意，“淺淺永遠是把朕的事放在第一位的，到臨離開時都是……”說著用手輕輕撫摸著眉姨的頭發。

“眉姨還說，后宮的女子，有些病必須得，得了也不能好，她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還……還說這樣可以幫助自己愛的人，還能見到以為早已見不到的人……”王幾雖然并不十分明白，但是多少的背景故事還是了解的，眉姨覺得自己的死可以幫助皇上，自己死了可以再次見到自己的雙胞胎姐姐木清清……

“都下去吧，朕想獨自和淺淺說會話……”皇上聽了王幾的話后，鼻腔里帶著濃濃的鼻音，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了，包括王幾和龍玉恒。

“皇上，臣女王幾隨時聽候皇上吩咐……”王幾希望皇上可以明白，她是愿意為眉姨接下這個擔子的。

皇上點了點頭，再次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沒有說話。

走出殿里，王幾輕輕拍拍龍玉恒的肩膀，“你還好么？”

龍玉恒搖搖頭，“我從小在眉姨膝下長大，眉姨就像我的親生母親一樣，我母后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父皇說眉姨和母后長得一摸一樣，但是性情完全相反，如果我想母后了，可以按照眉姨的樣子去想象……可是當我看著眉姨，根本無法想象我母后的樣子，因為在我心中眉姨就是我母后……”

王幾不知如何安慰太子，只能說“龍玉恒，要不我陪你喝酒去吧！”

龍玉恒有些詫異，這小姑娘現在一天天的越來越有點江湖俠女的味道了。

還沒等龍玉恒開口，一個小太監便匆匆朝著他們跑過來，“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慢走！”

王幾和龍玉恒同時回頭看，小太監飛快的跑過來，一邊跪下一邊說道：“太子妃殿下，皇上請您回去一趟！”

“沒有宣太子么？”

“回娘娘，沒有。”小太監回答。

“……”

“幾兒，那我先走了。”說著龍玉恒離去。

“哎！……”王幾剛想跟他說一會回來去喝酒的事，奈何龍玉恒已經走了，只好怏怏的和小太監回去見皇上。

還是眉姨的殿中，皇上已經放下了眉姨，用被子蓋好。王幾在想，人在古代去了沒有冰柜可以冷藏，是不是要趕緊準備下葬事宜了？難道叫她回來是商量這個事？

“參見皇上。”王幾依照規矩行禮。

“幾兒，你是淺淺最后選擇的人？”皇上示意王幾起身回話。

“回皇上，眉姨在最后把夜鶯的令牌給了臣女……”

“朕以前就聽淺淺總是說起你，雖然你們見面不多，但是她總是夸贊你，朕相信她的眼光，”皇上目光投向窗外，“雖然淺淺說了，這是她該得的病，但是朕還是想讓你查出來，這是誰讓她得的……”

王幾狐疑了，這夜鶯是輔佐皇上的，現在也開始管后宮的事了？

“陛下，恕臣女直言，如果病逝是眉姨的選擇，不如就隨了眉姨心意吧……”

“幾兒，你早就是朕欽定的兒媳婦了，但是你一直稱自己是‘臣女’，感覺你還沒有把自己融入這個皇家呀……”背對窗戶，皇上回頭看著王幾，逆光，王幾看不清皇上的表情，只是皇上語速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