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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美人淚8

“我來,我來!怎么能讓娘娘給我斟酒呢?”陳圓圓見周皇后要給自己斟酒,趕忙鶯聲燕語地說,“本來奴婢不會喝酒,但皇上賞賜的御酒,不能不喝啊!來,讓奴家自斟自飲吧。”

陳圓圓把懷中的琵琶遞給周皇后身后的小宮女,雙手捧過酒壺,滿滿地斟了一杯酒,端起來,笑瞇瞇地說:“皇上,皇后,奴家喝了。”然后,一揚脖子,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好,小美女真豪爽,朕喜歡你這種性格!”見陳圓圓一口將一杯白酒喝了,崇禎皇帝即刻鼓掌喝彩。

“謝皇上賜酒!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圓圓放下杯子,亭亭玉立著,一邊說,一邊悄悄地偷看皇上。只見崇禎皇帝顯得有些疲憊,萎靡不振,堂堂帝王,衣冠略顯不整,頭發凌亂,有幾綹頭發明顯地從帽子里露了出來,臉色蒼白,滿臉憔悴,三十剛出頭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

陳圓圓很失望,想不到她日思夜想的皇上,竟然是這般模樣。傳說中的崇禎皇帝是個少年天子,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雄姿英發,是英明能干的一代明君。陳圓圓做夢也沒有想到,真實的崇禎皇帝會顯得如此地蒼老!

她禁不住失聲驚叫:“皇上……”

“嗯。小美女,你要對朕說什么?”在美女面前,崇禎皇帝顯得很有風度,和藹可親。

陳圓圓一時不知所措,略有些口吃地說:“沒、沒什么……奴家今天終于見到皇上了,激動啊!”

周皇后努著鮮紅的小嘴,成梅花狀,佯裝生氣地說:“圓圓哪,以后別皇上皇上地叫了,要叫皇兄,叫我皇姐,叫皇上和皇后,顯得生分,我不答應。”

“對對對,叫皇兄,叫皇兄!”崇禎皇帝一迭連聲地跟著說。

陳圓圓一杯酒下肚,臉上立刻泛起桃花色,尤顯得楚楚動人,笑呵呵地說:“呵呵,好啊,既然皇上和皇后都這么說,以后奴婢,不,小皇妹我就斗膽地叫二位皇兄和皇姐了,這樣就不見外了。”

周皇后微微頷首,歡快嬌嗔地說:“圓圓吶,咱們開始吧,來,給皇兄和皇姐彈唱一曲,讓我們聽聽你的天籟之音。”

“嗯,奴家,不,小皇妹我就獻丑啦!”

陳圓圓說完,從小宮女手中接過了琵琶,那小宮女連忙拿了一個椅子,放在崇禎皇帝和周皇后面前不遠的地方,示意陳圓圓坐在那兒彈唱。

陳圓圓裊裊娜娜走過去,坐到椅子上,懷抱琵琶,纖纖玉指一撥銀弦,彈唱起一曲《千里共嬋娟》: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

陳圓圓的琴聲淙淙如流水,歌聲婉轉似黃鸝,彈唱完畢后,余音繞梁,讓崇禎皇帝如癡如醉。此刻的崇禎,感到自己進入了一個夢幻中的蓬萊仙鄉,猶如來到了一個萬年絕谷之中,見到一池蕩心滌肺的深潭,頓時洗去一身俗氣。

半晌,崇禎皇帝才如夢初醒,偏過頭去對周皇后說:“愛妃呀,朕從未聽過這么動人的彈唱,也未見過這么美麗的佳人,真是仙女、仙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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