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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紅河谷之戰

橫斷山脈,紅河谷前,一馬平川的曠野上,兩支彪悍的人馬殺氣騰騰地撞在了一起。雙方列陣,互相觀望,并不急于進攻。

一匹肥壯的白馬徐徐走出陣來,馬上坐著傣家王子寶兒,他身穿鎧甲,手執寶劍,滿臉殺氣。

對方陣中也有一匹鐵青馬緩緩而出,馬上之人是哈尼人的大土司哈啦,他同樣身穿鎧甲,手提戰刀,圓睜雙眼,怒氣沖沖。

論年紀,哈啦要比寶兒大得多,但他似乎沒有寶兒沉得住氣,一見面就用刀指著他,破口大罵:“寶兒,你這個龜兒子!為何無端帶兵攻打我哈尼人?沿途燒殺搶掠,慘無人道!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我要親手砍下你的狗頭!”

寶兒在馬上嘿嘿冷笑,回敬道:“哈啦土司,你這條不知羞恥的老狗!我傣家沒敲你的牛頭,沒弄你的馬尾,你為何叫你的子民們偷我家的稻谷,盜我家的香蕉?還強奸我家的小卜哨(小姑娘)?我今天不把你們殺得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就不是傣家的王子……”

“哈哈哈哈!”

哈啦在馬上仰天悲笑,聲音很凄涼,坦然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哈尼人擁有天底下最肥沃的梯田,最甜美的香蕉,最美麗的姑娘,怎么會去偷你家的稻谷和香蕉,強奸你家的小卜哨?可笑你們傣家人,連找個借口都不會,倚強凌弱,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去攻打昆明的漢人,楚雄的彝家人,大理的白族人試試……”

“廢話少說,快放馬過來受死!”寶兒高舉著寶劍瘋狂大叫,“弟兄們,殺呀!殺絕偷雞摸狗強奸傣家小卜哨的哈尼人!殺啊!沖啊!”

哈啦土司也揮舞著戰刀大叫:“哈尼武士們,傣家欺人太甚,今天我哈尼人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快隨我與傣家人決一死戰!殺!殺啊!”

一時間,鼓角爭鳴,兩支人馬殺氣騰騰地沖殺在一起,雙方武士都異常威猛,就像虎狼一樣兇狠。

戰場上,刀光劍影閃爍,戰旗戈矛如林,他們的拼殺十分野蠻、殘酷,到處血肉橫飛,尸橫遍野,中箭著槍者鬼哭狼嚎,但仍在咬牙廝殺,喊殺之聲震動云霄山野。

由于是生死之戰,哈尼人士氣很高,斗志旺盛,人人勇猛,拼死決戰。漸漸地,傣家軍馬抵擋不住了,寶兒揮舞著寶劍一邊殺敵,一邊指揮:“撤撤撤,快撤,撤!”

寶兒勒轉馬頭,帶著傣家人馬往后撤,一時間,馬盡嘶鳴,人盡喧嚷,亂成一團。

哈啦土司見傣家兵馬敗退,大喜若狂,揮刀大叫:“勇敢的哈尼武士們,收拾傣族人的時候到了!騎兵在前,步兵在后,快隨我追殺傣家的殘兵敗將,一直打到佛海去,活捉傣王!”

一時間,號角聲聲,鼓聲咚咚,哈尼人排山倒海一般浩浩蕩蕩地沖殺過去。

追了一里多路,轉過一個山腳,眼看就要追上傣家人馬,一騎馬突然飛奔而來,追上沖在前面的哈啦土司,騎士一把將他的馬韁繩緊緊拉住,那彪悍的戰馬一聲嘶鳴,不得不站住了。

哈啦土司定睛一看,原來是他的軍師漢人吳智廣將他的馬頭死死拉住了。哈啦土司很詫異,溫怒地問道:“我正要帶兵追上去砍殺傣家人,軍師為何拉住我的馬頭?”

“不能追了,不能追了!”吳智廣在馬上氣喘吁吁地說,“大土司,您沒有看見么,傣家兵馬都是騎兵,他們的步兵哪兒去了?我估計,不,我可以確定,傣家人使的是誘敵之計,前面必有埋伏……”

正說著,一聲炮響,潰逃的傣家騎兵突然分成兩隊,向左右閃開,中間的開闊地上,數百頭長鼻子大耳朵的亞洲大象瘋狂地向哈尼人沖來。象陣后面是黑壓壓的傣家步兵方陣,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盡頭,刀槍劍戟旗幟如林。

傣家是崇尚水的民族,軍士們用戰刀敲打著盾牌,齊聲呼喊著:“水水水!水水水!”他們義無反顧,殺氣騰騰地走上戰場,聲勢駭人。

瘋狂的大象沖進哈尼人陣中,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把哈尼人沖得人仰馬翻,七零八落。

這時,寶兒指揮著傣家軍馬絕地反擊,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勢,大軍所到之處,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哈啦土司披頭散發地逃跑,他一邊逃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叫:“撤撤撤,快撤,快撤!快,去通知婦女老小進紅河谷躲避,男兒們死守谷口,絕不允許傣家的一兵一卒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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