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查出來了。古家暗中調查古大公子的其實就是穆小莫。”

窗外響起傅斯低沉渾厚的聲音，馬車里，假寐的男人霍地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穆小莫？！勢力雖小，可她一個孩子哪來的能耐？”

“爺，這個也查清楚了。探子回報，穆小莫進古府已兩年有余，這期間古寧辛對她日益寵愛，放了很多權利。穆小莫就是借著古寧辛放權之便，除了幫助打理古家事務，還偷空悄悄培養自己的人。不但有自己的人還置了小產業。”傅斯一邊答一邊心想，其實小莫妹子很厲害的嘛，那個什么“古今八點檔”“四級茶糕”真是想的緊。傅斯不覺咽了下口水，面色微赧輕輕咳了一聲。

“小產業？多小？做什么的？”

“嗯，兩三家小珠寶店而已，現在還看不出什么。只是勝在精巧，在紅河一帶富貴人家的女眷中有些口碑。”傅斯恭敬地回答，想想又問道：“爺，可要著人盯著？”

“不用。由她去玩。”憑她的性子要搗鼓大了不用盯著也能知道。任她驕傲，這次，一定要破了她的規矩！凌梓軒復又閉上眼，枕墻而問“古家可有新動靜？”

傅斯仔細地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道：“古家大小錢莊商鋪近日都有資金匯攏的跡象，古寧辛加派了人手，清點財物，對賬收支；還有就是，穆小莫在我們去完古家當夜，便失蹤了。”

古寧辛的動作乃是意料之中，可是穆小莫失蹤……那小小的人不但比許多大家閨秀有趣的多，還是古家重要的線索……凌梓軒沉聲問道：“她離開了？可知去了哪？”

“這……她路上換了裝，到埡州時我們的人一時不察跟丟了。因為主要盯著古家，也沒很在意，我就命他們回來了。”跟丟了人怎么也不是好事，傅斯慚愧地低著頭。話音未落，邊上的馬車簾子被豁地撥開。

“你！你氣死我了！你看不出來這是個鬧事的主嗎？跟著她會查出很多線索！”凌梓軒看著傅斯這呆樣，真想把他戳下馬。哼了一口氣，斥道：“還不繼續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小產業都知道就不信找不到你。

傅斯連連點頭，打馬一溜煙而去。須臾，達達馬蹄再次響起。

“爺，還有一事未報。那，古大被古老爺家法處置，罰抄古家家訓100遍，禁足3月。因為他和穆小莫被捉奸在床……”傅斯氣息不穩，語無倫次地對著車簾子細細報備。

“成了，成了，你去吧。”當自己跟他一樣遲鈍？看著傅斯上氣不接下氣，報備得盡心又詳實，凌梓軒掀簾大笑，對著馬屁狠狠一拍，駿馬一吃力，長嘶一聲沖了出去。官道上騰起一陣塵土，這可憐的男人一下就被帶得沒影兒。

“年琰，你怎么看？”瞧著傅斯滑稽的背影，凌梓軒不掩笑意。

“爺，我覺得這穆小莫一定要找到。她一定找到了許多有利的證據。否則，古寧辛定不會放她離開。”年琰收起劃開的笑容，斂眸沉思。

“再跟我說說你查到的。”凌梓軒不置可否，半晌，靜靜地命令道。

“是。”年琰微一點頭，恭敬地回道。“近來洪侍郎、梁府尹紛紛上表請辭，說是年事已高，難以效力，愿卸甲歸田。武都統則上書朝廷，請求帶兵支援安甸守城。據密報，十日后，右相與啟昌大皇子李昊庭將在遂州進行一次交易。近來世延各大小商賈一切如常，但據聞啟昌三皇子已入我世延境內。”

據聞啟昌三皇子李昊衡乃是啟昌皇帝最看重的孩子，其地位在啟昌遠超太子李昊庭之上。若非傳位于嫡長子的祖訓，怕是啟昌太子便是李昊衡。雷厲風行、狡詐狠戾，是個厲害的角色。凌梓軒瞇了瞇眼，心中頗有幾分可惜。在外游歷多年竟從未與他有過交手，如今他進我世延，怎么也該過個招。

凌梓軒招手，喚道“年琰，你速去調查李昊衡的背景還有行蹤。行蹤只怕不好查，你多費點心思。”

年琰領命，也不多言，迅速拍馬而去。

形勢還是有利自己的。如果啟昌此時更換戰前兵馬大元帥，西北戰事定要吃緊。安甸若是守不住是個大麻煩，哪由得自己這般悠閑一路車騎回京。先拖住李昊庭，緩一緩，不管怎么說李昊庭也比李昊衡好對付。只是打戰的事兒，沒錢怎么行？凌梓軒嘴角輕勾，輕喃道：“父皇，您總擔心我年紀尚輕，難以駕馭。可是，我若都不能取勝，世延的大好江山難道真要拱手而讓嗎？……等我回京，我就端了右相的賊窩！……”

再過十日便是自己與楊太尉之女的大婚之日，右相選這檔口暗度陳倉，端地謹慎。如今李昊庭任啟昌戰前兵馬大元帥，埡州比鄰啟昌的卞城，真是行事便利的很。凌梓軒輕哼，請兵安甸？只不知武都統帶兵前去真是支援還是通敵圍剿？……

父皇遙遙寄來的密信一一閃過眼前，凌梓軒寧靜無波的眼眸深處暗潮洶涌，一片赤紅血色。

一切，都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安寧。

（昨天一章莫刪遼，總覺得畫蛇添足了。不曉得你們是不是也這么覺得哈。嗯寫的久了，前頭的有些忘鳥，有些出入的地方，大家看到了也可以提醒莫哈。愛你）嗯，（還有，之前的姜戎，莫改成了啟昌，因為后臺沒有搜索功能，不好改，大家知道就好啦）么，求推薦，求咖啡，求留言，求收藏……求鮮花和掌聲……HO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