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都如此嘴硬,那就不要怪我了。占有秘密最好的方法不是只有自己知道它,是讓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因為死人是絕對不會泄露秘密的”一個騎在馬上的男人發(fā)了話,聽著那話官腔十足,看來這個黑黑的胡子大叔就是頭了。
只見黑胡子大叔雙手嘞住馬韁,輕蹬馬鐙向左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慢慢的離開了人群,右手一揮,背對他的小弟們輕輕的說道:
“如果一個時辰之后他們中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出‘那個人’在哪里,那么就別手下留情,給我屠……村”。
“屠村”
這黑胡子大叔也太忒狠了點吧!那不是幾只雞、幾條魚那么簡單的事兒,那是幾十條人命啊!怎么可以說殺就殺,這個國家沒有王法的嗎?
白洋見商雨聽了這話后還是沒有什么動作,氣的直咬牙跺腳,把心一橫就要從屋頂跳下去。
商雨一把拉住白洋:“你聽好了,這個村子的事不關(guān)你的事。這個村子的人死也是活該,他們從來不聽別人的勸告,每個人都固執(zhí)又愚昧,而且……而且心很冷,就算死了也沒有人會在意。就算你救了他們,他們也不會感激你,為了你自己的安全還是少管為妙”。
商雨邊說邊抱著白洋縱身一躍飛下屋頂,落地后卻又一把把白洋推開。
白洋讓商雨推的一個趔趄:“你就那么想把我趕走?我到底哪里不招你待見啦?”
白洋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她心里隱隱感覺的到這個商雨不想讓自己卷入到這個村子的事情中,似乎是在保護自己。但是他怎么能對鄉(xiāng)親們說出那么冷漠的話,聽他的話似乎跟這個村子有一定的淵源。但是他這是在恨鄉(xiāng)親們嗎?剛才的恨意是對那些老人與孩子嗎?
雖然白洋不知道自己會在這里呆多久,這個夢又會如何的發(fā)展,但是也許自己的出現(xiàn)不是沒有意義的,既然來到這里遇到這事兒,那就多少出一份力!
商雨見白洋站在原地不動,伸手拽住白洋的領(lǐng)子就往村子的出口拉。
“商雨,放開我,你以為我是小雞仔兒啊,這么拎著我。什么男女授受不親都是屁話,你給我放手……”白洋是手腳一頓亂比劃,可是人家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勁兒大,白洋的掙扎就是岸上撈月——白搭。
就在這時,迎面蹦蹦噠噠的走來了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還是小女孩兒的(這里的服裝和發(fā)型實在是讓白洋無法準確的區(qū)分性別),商雨見到孩子便立刻放開了拎著白洋領(lǐng)子的手,一陣風(fēng)似的跑到那個孩子的面前。
“狗蛋兒,你怎么在這里?”商雨不敢相信這孩子竟沒有被抓去。
小孩子眨巴眨巴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把凍的紅通通的小手放在嘴里嗦了嗦。
“俺……俺去上山抓野雞,想回來給娘燉湯吃,給娘補補身子,俺娘病了”。
孩子看著商雨,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小手指著商雨:“俺為什么要告訴你?爹爹說你是小偷、騙子、撒謊精、地痞、無賴,不讓俺跟你說話”,說完又擤了擤鼻涕。
商雨也不顧及孩子說的話,緊張的說:“這個村子……”
“咣當(dāng)……”
還沒等商雨說什么,白洋一把把商雨把楞到一邊去。
“這小孩兒太可愛了”。
白洋對這種孩子最沒抵抗力了,蹲下身子讓自己和那個孩子平齊,直勾勾的看著他。
“你干嘛這么看俺?俺不讓你看”說罷孩子便用小手把小臉蛋兒藏了起來。
白洋扳過孩子的大腦袋,摸著孩子的臉蛋兒:“一舉一動都這么可愛啊!簡直就像是個瓷娃娃。來乖,讓姐姐掐兩下啊!”白洋開始蹂躪起狗蛋兒胖胖的臉。
這孩子倒是不怕生,看見白洋也不哭不鬧,聽白洋說他可愛的時候,孩子還害羞的抿嘴兒笑了。
“姐姐打哪兒來啊?”這孩子無視在一旁的商雨,竟同白洋嘮起家常來。
商雨皺了皺眉:都什么時候了還顧著玩。
這回輪到商雨一把推開白洋,緊緊的抓住孩子的小肩膀:“哥哥這次真的沒有騙你,相信我快逃吧,不然就會沒命的”。
狗蛋兒看了看商雨那嚴肅的表情,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想了一會兒卻一口咬在商雨的手上:“你說的話全都是騙人的,俺都知道,你是謊話大王,爹爹不讓俺跟你玩。你才要趕緊離開俺們村兒,這里不需要你,俺要找爹娘去”。
孩子說罷便朝村里跑去,商雨感覺到狗蛋兒從自己身邊跑過去,孩子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商雨低著頭眼神中充滿了失望,不知道是對那孩子,還是對自己。
“看吧!不會有人相信我,連孩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