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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遭受打擊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紗幔撒了進來,懶懶洋洋地不想讓人起床,床上的可兒人,緩緩扇動著那迷人的睫毛,迷朦的雙眼透出主人尚未完全清醒的頭腦,猛一眼開,環視四周,吁了口氣,還是在這里,夢里回到了自己的家,爸爸媽媽都在等她回去,媽媽還做了她愛吃的甜心巧克利,爸爸一臉慈愛,仿佛珍寶般愛憐著他的寶貝女兒,突然,媽媽消失了,爸爸身邊變成了小阿姨,牽著弟弟妹妹在旁邊獰笑著,爸爸的臉變得好陌生,依依伸出手想要去握住爸爸那強勁有力的大手,卻被他一掌甩開,任憑依依怎樣呼喊,爸爸卻頭也不回地帶著她們離開--------驚出一身冷汗,依依醒了,原來是一場夢,苦笑一下,其實和現實也差不多吧,自嘲一番,起床梳洗,不管他們如何待我,畢竟也是我的家人,今天的電話是非打不可,不然心里始終會覺得不安,依依可沒有忘記昨天和大冰塊的約定!

下樓,正巧趕上寧致遠在吃早餐,桌上擺著中西式早餐,象是料到她此刻會到似的,已經擺好了餐具,牛奶,面包、橙汁,水果沙拉,中式有清粥,小菜,還有小籠包,很合依依的胃口,因為苗條,依依早餐飲食一直清淡,不似午餐或晚餐那么喜辣,因為媽媽一直胃不好,潛意識里,依依也很愛護自己的胃,早餐很重要!

毫不客氣地坐下,喝起了小粥,吃著面包,中西混搭,感覺不錯,依依心情很好,沒有受到冰塊的影響,打不打招呼反正他也不見得會回應,干脆省了------心里盤算著,早餐后怎么也要賴著他,讓他同意打電話回家-------

喝完最后一口橙汁,裝模作樣地拿起餐巾擦拭著嘴角,眼珠卻不停地在咕嚕咕嚕直轉,這是程小姐壞主意的表現。寧致遠毫不掩飾眼底的寵溺,只可惜此時的她卻根本看不懂對方的眼神,讀不透他的心思,沒有關系,來日方長,寧致遠有的是信心,眼前這單純的百合花最終定會為他綻放,他期待著,也勿容置疑地相信著!

早就看出她的那點小花花腸子,遲遲不開口,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如何讓他妥協,昨晚答應了是一回事,今天要兌現是另一回事,畢竟他要反悔,她也拿他沒轍,不是嗎?笑容在心底漫延開,只要有她的地方,總會給他帶他無窮喜悅,即使就是這樣看著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說,他也覺得心在融化,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原來專注地寵一個人,感覺是那么地美妙!

看她一臉懊惱,不禁莞爾,偏了下頭,發現她的眉毛居然可以一邊翹高一邊低下,好滑稽,程依依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成了對面男子的開心玩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媽媽咪啊,打個電話咋這么難,開口無所謂,可是如果他拒絕,可就沒有任何回旋律地了,可是,可是他明明昨天已經答應了,堂堂寧氏企業的董事長,總不到于賴皮吧!

寧致遠終于不再為難佳人,正當依依準備開口,“你可以打電話了,在你的房間里,已經修好了!”程依依瞪著他,半晌沒有接話,該死的大冰塊,早不說電話修好,害我死了那么多腦細胞,絞盡腦汁地想討好你,早說嘛,吃再多也補不回來啦!

依依露出招牌式的甜美笑容,沖著致遠燦爛微笑,“非常感謝你,寧少爺,我這就回房給家人報個平安!謝謝你的款待,相信很快我就可以離開這里,打擾你這么久,真不好意思!”鬼才不好意思,誰讓你把我抓到這的,白吃白喝也不是我愿意的,再見吧,大冰塊,不,是永別,再不想看見你!留著你的COOL給喜歡你的花癡吧,長那么帥招蜂引蝶,本小姐可不喜歡抱冰塊,我喜歡熱情以火啊!!程依依心里歡快著,幾乎是連蹦帶跳地上了樓-----

有那么一瞬間,致遠以為就要醉在那迷人的笑容里,距離就這樣拉得越來越近,看著她表面的謙遜有禮,心里肯定把自己罵個夠本,寧致遠覺得有趣極了,也開心極了,臉上依然掛著冰冷的面具,令人生畏,實則心里卻是坦然的,柔情的,高高在上的他,必須示人以冰冷高貴,不容侵犯,曾經有那么一個人,看到他的心,走進他的世界,感受到他的溫暖如玉,現在,他想把這一切都給予眼前的人兒,可是,凡事都要付出代價,想到此時的她滿懷欣喜地奔向家人,可是,家人卻在背叛和遺棄,而這一切,都是寧致遠親手改寫的,黑眸更沉了,無所謂代價,只要結果,不管付出什么,他都要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永遠不再離開!

電話鈴聲一遍一遍地響起,久久沒有人接應,依依快要放棄了,或許爸爸和小阿姨都出門去了?剛要放下電話,突然聽到小阿姨的聲音“喂!誰啊,大清早的,吵人清夢!”依依很興奮,“小阿姨,是我,我是依依”

“你們都好嗎,爸爸回來了嗎?“

電話里那一頭出現一陣沉默,靜得依依心頭一緊,莫非爸爸沒有回家?

遲疑了半晌,小阿姨那一慣的笑聲傳了來,令人頭皮發麻“呵呵,是依依啊,這么早就來電話啊!”“你爸好著呢,早回來了,昨晚家里來客人,睡得太晚,所以大家還沒起床呢!”

依依松了口氣,暗道自己多心了,不可能啥事都往壞的想吧,人生還是充滿美好的!

“那就好,小阿姨,我打算今天就回家了,讓你們擔心了好些天,是我的錯,我沒事,一切都很好!”依依還是習慣先委曲求全,畢竟在這個家即使是不公平,她也要先去迎合,不到逼急了的時候,她是不會輕易露出利爪來自保的。

“回家!你還敢回來!我們被你連累得還不夠嗎?你爸現在還在喊疼呢!”

“你!!”依依一聽這話,火就上來了,臉漲得通紅,深呼吸,深呼吸,這老妖婆不是第一次這樣顛倒黑白,混淆事非,不必和她一般見識!

“小阿姨,請你搞清楚,是你賭錢輸了,借了高利貸,拿我還債,闖出來的禍,不是我!”

“喲,瞧你說的,那我是白養你這么大了,母債女償,天經地義!何況,你不也沒事兒嘛!”

依依覺得身體的血液在沸騰,好一句母債女償,何時她把依依當成女兒帶過一天,不過是家里現成的女傭和掙錢工具,有用時拿出來用用,沒用時打打罵罵也無所謂!真是玷污了“母親”這個純潔的詞!

“不讓我回來,你讓我上哪去?”此刻,依依算是徹底看透了唐玲的嘴臉,路人看見可憐之人都會心生同情,可是,共同在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的人,卻毫無感情可言,有的是只是利用和算計,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一種米養百種人,生活,是最好的老師,教會人成長成熟!

“我不相信爸爸會趕我走,不要我回家!”依依咬牙道!

“好啊,我就讓你爸跟你說,不要說我這當后媽的心狠,實在是,我們惹不起啊,你回來,我們全家都得遭殃!”

片刻的沉默,電話里傳來程爸爸低沉的聲音,才過了幾天,仿佛就蒼老了許多,“爸!”依依喉嚨一緊,眼眶一熱,霧氣升了起來,這一聲爸,叫得自己都覺得心酸,每回有什么委屈,她都想在爸爸懷里痛哭一場,這世上,除了父親,她就沒有任何親人了,在她心里,父親是天,是地,是她的所有依靠,即使這么多年,他沒有真正幫助過依依什么,有的也是讓她獨自面對小阿姨的尖酸刻薄,可是,女兒依然視父親是避風港,是守護神,依依不相信爸爸會拋棄她,不要她了!

“依依-----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爸爸艱難地說道,想到昨天晚上的不速之客,想到自己還有一雙兒女要養育成人,還有唐玲那見錢眼開,眉開眼笑的貪婪,程爸爸深深呼了口氣,犧牲一個女兒,卻換來一家人的平安和富貴,還是值得的,“你不要問那么多了,就當我沒有生過你,你也不是我們家的人,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

如當頭一棒似的,程依依愣在那里,她還什么也沒有說,爸爸就把她逐出了家門,究竟她做錯了什么-----好想笑,可是淚卻落了下來,以為不會再為他們流淚,可是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自己!

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電話那頭卻傳來嘟嘟聲,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依依還是茫然地站在原地,心頭的痛楚提醒著她事實地真實,沒有做夢,沒有幻想,那么真切地痛在心里,爸爸的話仿佛一把刀,插在依依的心頭,鮮血直流,如果說小阿姨的刻薄能傷她幾分,畢竟已經習慣,不必往心里去,那么,爸爸的無情卻讓依依徹底崩潰,“從來沒有生過你!”哈哈哈,媽媽,你聽到了嗎,你用命換來的我,他卻根本不想要,你值得嗎,你為什么要生下我啊,生了我來受苦,你看得到嗎,為什么,命運如此不公,他享盡天倫,兒女雙全,我們母女卻要陰陽相隔,讓我日夜受到折磨,他卻逍遙自在,過去我還相信他心里有我,有愛,有對你的思念與感情,現在,我恨他,恨他薄情寡義,恨老天爺的不公!為什么,究竟我做錯了什么,要這樣懲罰我?這世上到底還有什么是我可以相信的,我是他的女兒啊,他不想要我,為什么又要生下我,生了我卻不愛我,為什么,為什么啊---------

依依痛徹心扉,多年來的委屈涌上心頭,原本藏在心底的那一點點渴望與溫情,被人摔得粉碎,依依無法接受,蹲在地下,雙手抱住自己,把頭深深地埋在臂彎里,任淚狂奔,心里默念著“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不停地,反復地,念著,想著,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中那無法抑制的傷痛!一點點壓抑下去,象是戰勝自己心底的惡魔一般,打倒它,囚禁它,卻無法將它從心底根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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