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小嫕與西國遙二人離開九霄門，不再像之前那么匆忙，而是緩緩而行。天黑之前應該能到無量劍派，時間充裕的很。

“不順利？”

“啊？不是，很順利。”

“那為何苦著臉？”

“在想怎么搞定接下來的人。”

“很困難？”

“有點！”

“可要我幫忙？”

“暫時不用，需要的時候絕對不會跟你客氣。”立小嫕展開深蹙的眉頭，“西國遙，你就一點不好奇我準備干什么？”

“你要阻止武林中人去喬莊。”

“你不攔著我？”

“為什么要攔著你？”

立小嫕掩不住滿臉笑意，“西國遙，你不會找捕頭們麻煩的是不是？”

“哼！”西國遙鄙夷的哼了哼，算是回答么？

立小嫕笑意更深了。

“你身邊的執火執杖呢？”

“你都知道些什么？”

“呵呵，他們是你身邊的高手啊，我雖比不得江湖百曉生，但是江湖大小事還是略知一二。”

西國遙也不再追問，“他們去替我辦事了。”

“辦什么事？殺人？”

西國遙雙眉微皺，“莫非，他們殺了誰，你要來主持正義？”

“不想說就算了。”立小嫕轉過頭，“西國遙，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我們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利就奪去人家的性命。不管你想做什么，總之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能否為了你的私利，饒過這世間的所有人？”

“沒錯，”立小嫕復又轉向西國遙，“我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給我痛苦的人，我必將加倍討回來。”

西國遙笑了，“你眼睛里頭，有一種東西，我看著，非常親切。”

“我要讓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我也會盡我一切努力去保護那些對我好過的人。”

“你現在，走在保護的路上，還是復仇的路上？”

“我也想知道呢，這風景真好，走走看看吧。”

天剛入夜，二人已經來到了無量劍派的地界。

如果說九霄門是刻意地不與人為爭，那么無量劍派便是骨子里不屑與他人起紛爭。他們每個人的背后都背著自己的劍，頭發用一根布帶子高高挽起。清雅中帶著傲氣，都沾了些沈從雅的氣息，莫非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

“這位俠士，在下有事想要拜會貴派掌門，請代為通傳。”

對方客客氣氣的拱拱手，“不知閣下是何門何派，找家師所為何事？”

“在下剛從九霄門過來，有幾句話要捎給沈掌門。”

九霄門與無量劍派的關系是個公開的秘密，是以這三個字就向通行令一般好使。

帶路的人想必是沈從雅的得力弟子，由其領著一路暢通無阻。細想著，立小嫕似乎在拂香樓曾見過此人伴于沈從雅左右。

來到一個靜雅的花園，夜色正緩緩張開翅膀，遮掩這片大地，幾盞燈籠就像翅膀上的一點花色，點綴出一個不以為然。沈從雅正獨坐在園中亭子里頭看書。

“沈掌門好雅興啊！”

沈從雅放下書，抬頭一看，“你不是拂香樓的小二么？”

“托李姐姐的福，沈掌門居然記得我這么個無名小卒。”

“只要進了拂香樓的門，很難不記得你這么個問題多多的小丫頭。”

“沈掌門是拐著彎的說我煩吧？我可不又來煩您了，我跟朋友途經貴寶地，想借兩個房間暫住一夜。”

“寶華，你去安排一下。”沈從雅倒是痛快的很。

“多謝沈掌門！對了，我是從李姐姐那兒過來的，她說，最近九霄門跟無量劍派門戶不緊，都折了些弟子。所以她準備閉緊門戶，以為應對。”

“也好，你們先去休息吧。”

“告辭。”

寶華就是適才領著立小嫕二人進來之人，現在受師傅之命，自然要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沈寶華帶著二人來到一處院落，“這些房間，你們隨便挑兩間吧。都是收拾了干干凈凈的。”

“都是給九霄門的人準備的？”立小嫕有些八卦。

“稍后我會安排人送吃的過來，二位挑好房間之后暫且休息一下，在下先告辭了。”人家可不愿意八自己師傅之卦。

立小嫕跟西國遙挑了兩件靠著的房間住下，很快晚飯被差人送了過來，二人便一起吃吃喝喝。

“西國遙，你真是一個好的同伴，”立小嫕往自己嘴里丟進一片醬牛肉，“不像我，話多，惹人煩。”

“確實話多。”

“非但不安慰我，還落井下石，你真是個壞人。”

“你聽誰說過，我是好人么？”

“你難道就從來沒有做過好事？”

“救過一個人，然后又殺了她，這算好事么？”

“不是太好，也不算太壞。頂多，以后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來救我，當然，不可以殺我。”

“好。”

“我發現你真是爽快，如此，我也爽快些。你絕對不會與我為敵，我的劍，也絕對不會指向你，擊掌為誓。”

西國遙道不介意與立小嫕玩這么個宣誓的游戲，只是，這一擊掌是誰吃虧，誰占便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