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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425不是一組數字

一股血腥味道迅速在擁擠的人群中彌漫開來,南蠻子被打了一拳,捂著臉蹲在地上,用粵語說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話,但我可以肯定絕不是什么好話。南蠻子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噴了幾句臟話,就鉆緊拳頭向高放掄過去了,那時候我們都看到了南蠻子的鼻子已經見了紅,高放似乎反應有點兒遲鈍,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吧。嘭的一聲,只見高放被南蠻子的拳頭打倒在地,鮮血順著鼻子流了下來。南蠻子似乎很得意,在那里對著程峰喊道:“tmd,有本事你出來。”程峰在屋里急紅了眼兒。

“你妹的,敢打我兄弟,我今天弄死你。”程峰非要出去,我緊緊抱著程峰,付清康堵著門,眼鏡在身后拉著程峰。程峰拼命地掙扎著,頓時我感覺我的手背一陣灼熱感。

“小子,有種你出來,在屋子躲著干嘛!”南蠻子叫囂著,又扭頭看了看高放,“tmd,你出來呀。你兄弟瞪著你救呢。”

“你剛才說啥,你敢罵我媽。你再說一遍,我今天非弄死你!”程峰臉紅著大喊道,眼睛也泛起了血色。

“去你tmd,我罵了,怎么啦。”南蠻子說罷還一腳踩在了高放肚子上,“我還打你兄弟了。”

高放就已經上頭,昏昏沉沉的有點兒不省人事,我想如果我們那天沒喝酒,以高放的身手,打南蠻子10個都是松松的。我一個不留神,程峰掙脫了我的雙手,一股腦的沖了出去,一個大箭步,一腳踢到了南蠻子肚子上。眼看程峰已經沖了出去,我和眼鏡急忙去扶高放,程峰對著南蠻子就是一頓暴打,其實我能看得出,程峰也不是一般的人。程峰頭上有塊地方沒有頭發,我曾經有意無意的問過他,他告訴我當時高中打群架,被一個人給“開了瓢”。眼看南蠻子快被程峰給虐慘了,人群中有人喊道:“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但是打紅了眼兒的程峰怎么會顧上這些,還是對南蠻子拳打腳踢。

因為南蠻子平時就仗著自己家里有錢,到處欺壓弱者。所以沒有一個人來拉程峰,讓程峰住手。但南蠻子有個表哥是藝術專業的,(在我看來學藝術的男生跟小混混沒啥兩樣,但是學藝術的女生卻不同了,有些卻是像是一件藝術品般的漂亮,當然也不乏一些紅塵藝術女子。)有人估計給他表哥通風報信了,于是黑壓壓的人群被幾個人給推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現了,他看到南蠻子吃虧了。從身后掏出了一個木棒。而程峰似乎全然不知周圍壞境的變化。我看到木棒后,對程峰喊道:“程峰小心身后。”可是說時遲那時快,木棒直接朝程峰的頭部飛去,程峰被這冷不防的一擊,猶如脫了弓的剪一樣,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我急忙去扶程峰。也被南蠻子表哥用木棒朝臉上打了一下,我那時就一個感覺,感覺我的嘴里一種腥味,特別特別的濃郁。頓時我們的宿舍3個人也上來幫忙,可他們怎么是混混的對手,都被一一打趴下。眼鏡的眼鏡還被打到了地上,摔碎了一個鏡片。然后南蠻子跟表哥說了幾句,大概意思是南蠻子身體好疼,讓他表哥替他出氣。于是南蠻子表哥拿著木棒在墻上敲了一下,就慢慢朝程峰走去,高放這時候有點兒醒酒了,他見勢不妙,一個箭步把程峰擋在身后。護住了如雨點般的木棒,南蠻子看著程峰沒有被打,對著他表哥說道:“打他身后的那個,tmd,打死他我出錢!”

這時候,我不知道咋么去處理這樣的事情,嘴里鼻子的鮮血不停地往外冒著,我從小也沒有打過架,沒見到這兒血雨腥風的戰斗,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小宇和孫浩也被嚇呆了,默默地仰著傻臉看著。眼鏡呢,眼鏡在我身后,我不知道他會有什么反應,被剛才的那一個木棒給打得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我相信斯斯文文的眼鏡,也許跟我現在一樣吧,一時間手足無措是肯定的。付清康這位俗家弟子更不要提了,直接嚇得雙腿哆哆嗦嗦起來。

眼看著南蠻子表哥把高放按到了地上打,一走廊的人嘰嘰喳喳地,沒有去勸架的。程峰看著高放被打的嗷嗷直叫,剛一起身卻被南蠻子表哥一腳踢倒了,就在我們宿舍的兩位高手全線潰敗的時候,我想我必須去救高放,去救程峰,因為我是他們兄弟,我們是一個宿舍的。正當我鼓足勇氣惦著板凳往前沖的時候,一個黑影比我快了一步,我說實話,我當時驚呆了。那個人不是別人,是眼鏡!沒錯,不是別人,是眼鏡!斯斯文文的眼鏡!平時一言不發的眼鏡!看著骨瘦如柴的眼鏡!

眼鏡回屋拿著板凳就往南蠻子表哥的身上掄,這時候,南蠻子表哥似乎也傻了眼兒。看著掄向自己的板凳,一時間往后退去。然后大聲喊道:“你瘋了,拿板凳掄。”

“你敢欺負我們宿舍的人。”眼鏡瞇縫著眼睛,我知道眼鏡是高度近視,沒有眼鏡根本寸步難行,可眼鏡不但走了起來,而且憑借自己模糊的世界辨別出了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眼鏡說罷,直接向南蠻子表哥掄著板凳,南蠻子表哥左躲一下,右防一下。

“我......弟......我走了。”南蠻子表哥似乎也被嚇到了,跟南蠻子說了一聲就連木棒也沒拿就逃走了。最后南蠻子宿舍的人把南蠻子抬走了,我們也把程峰和高放扛回了屋子。看熱鬧的人群也散了那晚我們宿舍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得,一直聊了很久。聊我們剛才的喝酒和打架,聊著高放多么的深藏不漏,聊著程峰多么的意氣用事,聊著我和孫浩是多么的無能,聊著小宇是多么的膽小怕事,聊著眼鏡是多么的愣頭青。那時候,我們六個就在宿舍盟誓,425要團結友愛,一致對外。有時候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不是所有的言語都需要別人的理解,不是所有的選擇都需要別人支持,我們每個人都是個體,即使我們都有共體性,也避免不了個性的存在。每一個人,都不是十全十美,都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歡,所以在收獲支持的時候感激,在遭遇謾罵、嘲諷、冷眼時笑笑。因為你有一個偉大的共體在背后支持你,這是什么都不能去換的。所以425在我的生命中占著十分重要的地位,以至于我的qq密碼,我的銀行密碼都包含著425這組數字。

第二天功夫熊貓找我們幾個談話,在一貫的對我重復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后,還對我們說出了打架的危害性,當然我承認,如果功夫熊貓找我一個人談話,我或許很怕,但是功夫熊貓找我們425宿舍談話,那我只能說功夫熊貓錯了,我們堅持著我們的觀點,重復著人不犯我們425,我們425不犯別人。最后,功夫熊貓著重說了眼鏡,說眼鏡是個好孩子,怎么突然間變成了打架的參與者。眼鏡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一轉眼快到吃飯的時候,程峰拉著我們幾個商量,準備請功夫熊貓吃個飯。

在功夫熊貓的極力推脫下,還是被我們六個拖走了。就這樣,吃完這頓飯,我們的事情在功夫熊貓那里也就煙消云散了。當然我們宿舍打架的鬧劇也塵埃落地了。吃完飯后,眼鏡要去配眼鏡,因為自從昨天眼鏡壞了之后,從早上到現在都是瞇著眼睛,摸著走路。

最后我們幾個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們拉著眼鏡給眼睛配了個眼鏡就當送給眼鏡的禮物了。可眼鏡怎么也不要,最后我們五個把眼鏡抬了起來,把眼鏡的褲襠對著路邊的大樹上下摸了起來,疼的眼鏡哇哇大叫。從那一天,我們總覺得眼鏡這人從原來的斯斯文文,變得悶騷起來,沒事也跟我們開開玩笑,還時不時地拿著高放和我的吉他彈了起來,當然音調不敢恭維,但是相當具有搖滾的風范,不是搖頭就是晃腦的。時常給我們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任何人也無法使生活變成一座壓模機,像生產肥皂或拖鞋那樣,生產出一個有一個等邊的、等質、等重的日子,生活自有生活的加減法,今天多一點,明天少一點,后天又多了一點。這加上的一點點和減去的一點點才是人性格的本來面目,所以眼鏡就是這樣的人,眼鏡的逆襲轉變也給我們425的生活變得有趣,可愛起來。所以現在每每回憶起我們曾經的生活,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傷痛,曾經的生活已離我而去,而我唯一擁有的只是我對425各種給樣的回憶,這種記憶時常伴隨著我的左右,時常在我一個人的時候不斷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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