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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如果這就是愛

掛完電話我發瘋了一樣的沖出了宿舍,不管此時此刻天空下著多么大的雨,哪怕現在天上下著刀劍,我也要去見林夕,當然我也不管程峰等人對我摯友般的勸阻,也不管我在這個秋雨潺潺的深夜能否找到林夕,也不管我這個令我都吃驚的瘋狂舉動做的對與不對,更顧不得林夕接不接受我對她這樣自作多情般的擔心和關心,我就清楚地告訴我自己:林夕或許此刻或許正在外面,她打傘了嗎?她淋雨了嗎?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她跟卜文到底怎么了?會因為我嗎?一切的一切我已經顧不得多想,但可以肯定的是林夕此刻一定正在傷心,林夕此刻正在一個人承受著感情的傷痛,林夕一個人會不會遇到壞人,前幾天我們學校女生剛出過事.......

我不敢再往下去想了,種種不祥的預感在我腦海里不斷蔓延著,蔓延到我的發梢,我的胸口,我的腳底,我雙手似乎出奇的冰涼,那時我就覺得我把一切能表達我擔憂之心詞語都用了也無法表達自己對林夕的擔憂之情,突然吸了口冷風,衣服已經濕得透透的,一股股冷風指戳我的脊梁骨,甚至手也忍不住開始抖了起來。

當我準備打車去林夕學校的時候,我竟然碰到了溫婧媛,“在然,你出門怎么沒打傘呀。這么大的雨,你打我傘吧。”溫婧媛臉上充滿了各種關心對我說道,似乎有點兒用情至真,竟然沒有喊我班長。

可我一心只想著林夕的安慰,怎么顧得上可有可無的溫婧媛,我看了溫婧媛一眼后,頭也不回地就坐上車走了,因為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林夕,林夕,還是林夕。車在秋雨夜中漸漸駛動了,望著車窗外的大雨彌漫的燈光下那個孤單的影子,似乎影子還在瑟縮著感情的打擊,傘突然掉到了地上,那似乎不像一把傘,更像一顆心被掉到了地上,準確地說是被我冷酷無情的摔到了地上,車開了,影子再追這車跑,似乎她用行動證明著她對我的些許擔憂。漸漸地,溫婧媛弱小的身影和那個掉在地上,充滿著對我關懷的傘離我的世界越來越模糊,我忍著一股凄涼看著車頂,我在隱忍著什么。

隱忍著,隱忍著。我不知道我眼角是否濕潤,只感覺到臉頰的絲絲涼意傳到我的腦海里,傳到我的世界里。當我低下頭時,眼角的淚水奪眶而出,如這場秋雨一樣的一瀉千里,奔流到我的心底,哽咽著說道:溫婧媛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這么做對不對,但真的對不起溫婧媛。

后來我試圖問自己是否后悔那晚的決定,但我的理智從頭到尾告訴我,我心里真的沒有一絲悔恨,因為這就是我對青春的理解,我不后悔我所做的每一件青春往事。

在車上我不斷地設想著林夕的各種困難處境,路上我也打了幾個電話,但是依舊不通。車窗外的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車窗玻璃濕了一次又一次,模糊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直接朦朧了外面的世界,只能看到和我心情一眼糟透的隱約光亮,打不通林夕的電話,我的擔心不斷激增著,車上的刮雨器不停地搖擺著,思緒也隨著搖擺飛了出去,又想起第一次和林夕的那場刻骨銘心的邂逅,又想起了林夕那可愛的模樣......再快點兒!再快點兒!我的心就像立刻飛到林夕的學校,飛到林夕面前,對她說“發生什么事了,林夕?”

出租車猛烈的來了個急剎車,我的頭也差點兒撞到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心中不由的咒罵起司機的駕駛技術和前面那個擋道的人,等等,這個人的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呢?好想在哪見過?對,是林夕,就是林夕。

“林夕!林夕!”我一個澗跳飛了出去。

看到那一幕,我的心碎了。林夕摔倒在雨地上,林夕修長的頭發已經被秋雨吞噬淹沒得沒有了柔順的感覺,身上的粉紅的衛衣已經變得烏黑烏黑的,早已濕得透透的,沒有一絲絲鮮亮,估計都能擰出來一大盤水來。車燈照著林夕那個弱小的身軀,仿佛連車燈都比林夕大上了幾倍。我伸手要去扶瘦弱的林夕,林夕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受了我的幫助站了起來,我摸著林夕冰涼的雙手,心由剛才的熱血沸騰到現在的冰如止水,突然林夕“哎呀”了一下,林夕捂著膝蓋,以我的直覺來看好像是膝蓋受傷了。

“林夕,你沒事吧?”我扶著林夕問道。刮來了一陣斜雨,我打了個寒顫,被秋雨凍得發抖起來,又看看眼前的林夕,我想她也不知道在雨中呆了多久,心中的痛和自責漸漸滲透到了身體的每一部分,后來每每回憶起來,回憶起第一次摸著林夕冰冷的手,和內心深處的那顆冰冷的心,我都覺得林夕是那么需要人照顧,我咒罵著卜文的同時,也也意識到我第一次摸了林夕的手,覺得那就像初戀的感覺一樣,青澀中帶著絲絲甜蜜。

林夕詫異地看著我”在.......在.......然,我......”說著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哇哇的哭起來。我脫了外套披在林夕身上,自己穿著單薄的襯衫哆嗦著。

司機見了這情況也下了車,沖著林夕不斷地咒罵著,“你不要命了,差點兒撞死你?!绷窒β牭剿緳C的咒罵更大聲的哭起來。

“哭什么哭,我的車沒壞就算你走運了。”司機檢查著車惡狠狠的罵道。

“你說夠了沒有,拿著錢趕緊滾蛋?!蔽医K于爆發了,把沒能保護好林夕的深深自責和對卜文那畜生沒能保護好林夕的怨怒都一股腦的遷怒到司機頭上,也許保護女人是男人的天性,更何況這個女人是你喜歡的,深深地愛著的,每天牽掛著的,更何況林夕剛剛受傷過,哭泣過,委屈過.......我從兜里拿出了20元錢扔到了司機的腳底下。

“你倆有病呀,現在的年輕人談個戀愛真不靠譜?!彼緳C拿著錢趕緊上了車。踩著油門駛過,雨水被出租車濺起來,我順勢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濺起的雨水。地上的污水和雨水濺到了我的臉上,可我懷里的林夕卻安然無恙,林夕看著我,我看著林夕。林夕觸電般的把手抽回,我才意識到我又第一次抱到了林夕。

望著遠去的出租車,“你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我追著出租車司機罵道。

“哎呀,在然,快來?!币粋€熟悉而又陌生的祈求在呼喚著我,說它熟悉是因為我無數次幻想著林夕在召喚我,說道陌生,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夕這么快就親口說出來了。

當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轉身看著林夕時,林夕又一下子摔倒了水坑里。我急忙跑過去扶起她。

“在........然.......我膝蓋好痛?!绷窒λ毫阎恼f道。

“來,我背你。”我堅定的眼神盯著林夕。

“不行,不行.......那多難為情。”林夕很堅定的看著我。

“你就別害羞了,要不背你走,咱倆明天都要感冒。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闭f罷,執意要背林夕去醫院。

“不行不行,你還是扶我走吧,不然我實在受不了。因為只有卜文他一個人背過我。卜文.......”說著林夕又哽咽了一下,心里的苦楚再次甭發了。

“那好吧,我扶你走吧。我們先去醫院吧,看看你的膝蓋到底怎么樣了?”看著街頭稀稀落落的“雨傘”,和身邊的林夕,我似乎感慨著世間的變幻莫測,不是人的意識能預想到的,雖然不知道林夕和卜文發生了什么,但看得出林夕還對卜文存在一絲癡情,看著別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們兩個落湯雞,我想這一夜注定是難以忘懷的。

路上林夕問我為什么過來,我沒說話,林夕看我沒說話,似乎也不再問了。我其實很想說出自己早已預演了無數次的旁白和告白,但我深知,還不是時候,眼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要好好照顧好林夕。不對,是我的林夕,不對,是可能屬于我的林夕。

到了醫院,醫生看了林夕的膝蓋,不是很嚴重,只是有些剮蹭。給林夕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扎,但是林夕有嚴重的感冒,要在醫院輸液治療,看著林夕被凍得瑟瑟發抖,我脫了自己身上穿得并不多的衣服給林夕披上,然后去永和豆漿給林夕買了杯豆漿和點心,我想林夕晚上肯定沒有吃東西,胃一定會受不了的。

當我回到醫院,只見林夕和卜文在病床上推搡著,看到卜文,我心中的怒火就迸發出了,但我知道我要冷靜,林夕現在需要安靜地修養。李萌無助的在旁邊看著,見我進來對我眨了一下眼睛。

看著卜文深情地請求林夕的原諒,但林夕不斷地推搡著表示拒絕,李萌似乎也有些看不過去了,對著卜文說道:“林夕讓你滾呀,你快走呀?!蔽仪∪缙渚车淖叩剿麄兩磉叄绻皇抢蠲仍趫?,我想我肯定會很不自然,一個人是我愛的林夕,一個人是我的情敵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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