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對峙
書名: 瑪格麗特的驕傲作者名: 馥沙本章字數: 3044字更新時間: 2012-12-11 16:22:44
結果那之后,延曦沒有睡著,滿腦子是各種場面在不停插著電源的走馬燈里頭一樣在自己的腦海中轉了無數圈。初見菲里安時的驚為天人,之后見到他的沉淪,文軒和自己一起玩游戲時候的場景,也莉法玩游戲時候的笑臉,蘇葉麗大嬸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局促,自己被帶到這里之后的茫然,看不清的菲里安的眼睛,蘇葉麗大嬸的鮮血,以及也莉法和薩莉莉妮中槍后倒地的場景,不停地在延曦的腦海中轉來轉去。
而文軒就這么一直將延曦抱在懷中,雖然知道她沒有睡著,但是希望她能夠多多少少都休息一下,能夠給她提供一個稍微舒適一些的休息環境,因此他同樣一晚沒睡。
文軒看了看表,直到早上9點過后延曦才稍微瞇著了一會,他也因此舒了一口氣。看到阿費耷拉著個頭,抱著膝靠著墻角,想必也是覺得滿心的復雜,沒有辦法睡著吧。這樣的事情對于他這樣的孩子來說太過殘忍,太過復雜。這個年紀本應該是開心玩耍的年華,然而卻因為卷入了這樣的事使得他不得不像一個大人那樣思考。文軒嘆了一口氣,這世事總是有太多的不容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現實,也只有在現實中改變自己。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當進了這個地方之后自己比平時不知道多嘆了多少的氣,算了,還是休息一會吧。文軒就這樣維持著抱延曦的的動作,將頭靠到墻上閉上眼睛。
延曦是被門打開的聲音驚醒的,原本就沒有深眠的她在鐵門響了之后就醒了過來,看看靠著墻同樣睡著的文軒,她的心是柔軟的。她不是看不到他對她好,但是之前是因為自己滿心只有菲里安,而此時的情況又怎么允許她放任自己的感情呢。
但是自己卻不知什么時候貪戀起他的照顧,他的懷抱,或許是自己被那個人傷的太深,所以只想要找到一個人依靠一下,結果自己還是一個依賴別人的人么?還以為自己能夠獨立堅強地面對一切,結果還是不行么?
延曦無力地笑笑,將目光轉向了已經打開鎖的鐵門。進來的人是依米德,是來給眾人送飯的,然而他把東西放在地上之后,走向延曦,對她說:“你跟我來。”
此刻已經醒了的文軒聽到這句之后拉住了延曦的手,一雙充滿憐愛的眸子看著她,不讓她走。延曦微弱地笑了笑,拍拍他的手,掙脫開來,跟著依米德走了。
還是上次的那個房間,菲里安還是坐在那個沙發上等待著延曦的到來。只不過此時的延曦再沒有上次的精力質問他許多,她連在腦中理順發生了什么都困難,更別說從中找到最近發生的這些事的關鍵。
看到菲里安,她的大腦變的一片空白,空白的似乎整個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聽到菲里安說了一句“過來坐著。”她便乖乖地走過去坐到了她的對面,也不知道說什么,局促地低著頭摳著手指上的硬皮。
菲里安皺了皺眉頭,似乎是不滿意這樣看到他絲毫沒有任何反應的延曦,一把捏起她的下頜咬上了她的唇。
延曦吃痛,整個人一下子清醒過來,不甘示弱地狠狠反咬回去。兩個人就這么互相咬著對方,不放開。在別人看來是你儂我儂的纏綿悱惻,然而事實卻是鮮血淋漓。
延曦沒有掙扎,任憑菲里安鉗著下頜,任憑他將自己咬地整片嘴唇都出了血,但是同樣她比起菲里安更加用力地咬他的嘴唇。菲里安沒有合上的眼與延曦的眼相對,而延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跟他在一起的世界太長了,居然從那樣一個滿是氤氳的眼眸中看出了喜意。
最后首先放開的是菲里安,他舔舔被延曦咬的早流出血的嘴唇,將上面不知是自己還是延曦的血液都吸干,開心的一笑:“我們兩個人的血液合在一起了,剛剛的你不是你,只有這樣會驕傲地抬起自己的頭的小野貓才是你。”
“哼……”延曦冷笑一聲,將口中的血液吐到了地上。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腦子里什么都沒有,這樣發呆的情況居然在他的面前出現,真是自己已經快被玩壞了么?但偏偏又是他,讓自己又重新拾起已經接近罷工狀態的思考能力。他,究竟要怎樣?延曦警覺地看著他:“你現在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你了,所以想看看你,想親吻你,想讓你在我的懷中。不過我覺得在那之后的下一刻我就會被你用什么東西‘不小心’把我的心臟給戳個通風口,所以我只要像這樣坐在你的對面看著你我就很開心了。”菲里安深情脈脈地看著延曦,嘴中說出的話語是那么的甜蜜,但是又是那么的寒冷。
延曦自然不會就這么簡單相信了他的話,翻了個白眼,在自己的面前殺了那么多人還對自己如此,無論是誰都知道不會這么簡單。說到殺人,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幾個被依米德殺死的士兵到底死沒死?”
菲里安笑笑:“自然是沒有死的,我在之前就跟他們說好了,依米德也只是做一個動作而已,如果是真的他一個人又怎么可能殺死這么多人,他不過是一個當地游擊隊隊員罷了,如果是我的私人武裝的話沒準還有可能一個人殺死這么多。“
所以這全部都是她自作聰明想出來的東西嗎?所有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她知道她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玩偶,她再怎么蹦跶,她的四肢仍然被他控制著。而依米德也早就發現了她說的是假話,在水泥屋當中的反應也只是為了活命而作的戲么。
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菲里安開口說道:“在水泥屋的他其實并沒有發現你說的那個小謊話,他確實相信了。是我發現他的不對勁的,當他說出你的那個小謊話的時候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和他的愚蠢。”
“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并不是我的想象,而是真實的東西,這樣我就可以把蟲子種進你的身體里面,讓你嘗嘗被蟲子咬噬內臟的感覺。”
“如果真是這樣我反而更開心,因為我可以無時不刻都能夠與你在一起,我們能夠像一對天鵝一般生死相隨。”菲里安用雙手如同捧著一顆易碎的水晶心臟一般捧著延曦的臉龐,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著在外人看來無比纏綿的情話。
“這樣說著情話的你讓我作嘔,菲里安,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再騙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該再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這樣對你來說早已沒有任何用處,你何必再對著我作著惺惺作態的表情,說著在以前你都沒有對我說過的情話。”
“因為以前的我并不是完整的我,我沒有辦法像這樣和你坦誠相待,我沒有辦法將我的心情完完整整地告訴給你,所以我沒有對你說這樣的話,如果現在的你想聽的話我可以隨時隨地都說給你聽。至于你說的沒有了任何用途的話語,不是這樣的,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仍然愛你,我……”原本還要繼續說下去的菲里安被延曦打斷。
“你夠了,現在就算你說我也不會聽,而且現在我不想和你說這個問題,我們兩個的感情從你帶我來這個地方開始就早已消失殆盡,現在讓我們說一些正事如何。”
菲里安攤手,示意延曦隨便問,而他也并不打算主動說什么的樣子。延曦開口問出了自己之前一直就在思考的一個問題:“現在外面的情況究竟如何,你要把我們關到什么時候?”
菲里安偏偏頭,看不出表情的眼睛注視著延曦回答道:“中國政府譴責我們這群當地的游擊隊,但是由于地域過遠,也查不到我們所在的位置,所以只有無聊的口頭對話罷了。PNA和以色列政府同時在公眾媒體上發表對我們的譴責,只不過以色列沒有任何實質行動,而PNA最近一直有人在查我們的所在,不過查到的人都被我解決了。而哈馬斯則沒有任何的反應,畢竟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件壞事,壞名聲還不由他們來擔當,他們樂的揀個便宜。”
也就是說PNA沒有答應菲里安的要求,那么接下來菲里安還會不會從她們當中再找出一個人殺死?她們究竟能不能出這個地方?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延曦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菲里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得模棱兩可:“不知道啊,得看PNA他們給出的答案是什么。”
“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一群人離開這里?”每次看到菲里安那種似笑非笑的笑容時延曦都有種不妙的感覺,再回想一下之前菲里安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如果將她們殺地過多的話之后將如何收場,如果她們全被殺死的話又該怎么跟整個社會交待。
結論就是,從一開始菲里安就沒有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