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黑暗的寢殿里,南宮澈孤傲地坐在那里,一下下地摩挲著那個精致的小瓶子,終于,閉上了沉痛的紫金色眸子。
猶記得,那個時候,他回來晚了,所以那個孩子才會死的。
如果,如果他沒有離開寢殿一步,在猶京櫻姬身邊看護著她,那是不是現在他的孩子也跟縹木狐栗差不多歲數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身后傳來猶京櫻姬的聲音,清冷而疏離。
今天在緋櫻家族收到南宮澈的邀請做客,她就沒有過安穩的心情。
南宮澈收斂起脆弱的神情,冷酷地走到落地窗前,淡聲道:“坐。”
猶京櫻姬絲毫不矯情,坐在了離他最遠的沙發上。
“縹木炎要結婚了,你想好怎樣了嗎?”深邃眼眸危險地瞇起,南宮澈質問道。
猶京櫻姬漂亮的眉高高地揚起:“我說我要搶婚,你信嗎?”
“你敢!”南宮澈被激怒了,猛地轉身咬緊下頷,“你敢打擾他們的婚禮,我跟你沒完!”
“有沒有說過你很可恨,濫用私權?”猶京櫻姬耀眼的美眸閃動了一下。
南宮澈嗤之以鼻:“沒有我的濫用私權,你女兒已經死在法老院了。”
猶京櫻姬啞口無言,狠狠地瞪著他:“南宮澈,你真的讓我恨死你!”
“猶京櫻姬,我更恨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南宮澈的雙眼猩紅,咬牙切齒。
妖艷地揚起燦美笑顏,猶京櫻姬交疊起優雅的雙腿:“你恨我?憑什么?”
突然的,她意味深長地看向南宮澈,話里帶著輕蔑的味道,“如果我說,是你害死了那個孩子的呢?”
瞥見落地窗前狠狠搖晃了下的修長身影,猶京櫻姬的喉嚨深處溢出妖異而甜美的哼笑:“當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促使我毀了他的,南宮澈,導火線是你自己!”
她是猶京櫻姬,曾經猶京家族的公主殿下,也是緋櫻家族的公主殿下。
她的一生從年幼的尊貴無憂到情竇初開的反復無常,猶京櫻姬從天真爛漫到宣泄癡愛,從撕心裂肺到哭笑成全,猶京櫻姬都經歷過了。
她以為她不會再痛,但再提到被她親手扼殺的孩子,她的罪惡感讓她飽受折磨,她曾經在那孩子死去后半個月都做著同樣的噩夢,那個孩子,她對不起它。
她是個母親卻沒法保護好它,因為她也要活命,她當時胎位不穩,如果生下孩子可能會斃命,如果不是那件事,她死也不會下得去手,哪怕要了她的命她也會咬牙撐到孩子出生,即便她會死。
那個時候,她在閉目養神,南宮澈以為她在花園里散步。
“想不到法老殿下對只破鞋這么寵愛,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寢殿外是橙末擎魅惑的聲音,不待猶京櫻姬發火,然后,她就聽見南宮澈嗤笑的聲音。
“怎么可能?玩玩而已,若不是她懷孕了,我才不屑娶她。”
猶京櫻姬如遭雷擊,她輕手輕腳地把門打開一點,看見的是兩個同樣尊貴得無與倫比的男人自傲的俊容,南宮澈顯然不知道她在里面,說完那句后,橙末擎再問,他就不動聲色地繞開話題了。
而她在懷孕時候就開始疑神疑鬼,對南宮澈出現排斥,盡管不曾跟他說,但南宮澈也感覺出來了,在她身旁的時間少了很多,有時候半個月都見不到他,而再一次見,她聽到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