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國(二)
- 繁花似錦
- 墨離十一
- 1257字
- 2014-04-13 19:30:31
一陣寒暄后嚴錦跟隨母親進屋子,還是熟悉的家居擺設,布藝暖黃的沙發,棉麻材質,配套著壓在茶幾玻璃下面的棉布,上面是機繡的圖案,一副金黃麥浪。不用轉身去客廳,嚴錦也知道餐廳的座椅套也是這種顏色的調調。因為成匹布料買,價格便宜嘛。棉麻的布料,一向是母親的偏愛,像極了母親,素色,不張揚,低眉間的溫婉。這些是市場上詢不到的,母親親手打造。母親的天下除了廚房,還有擺在閣樓的機繡機和縫紉機。嚴錦還記得小時候人家和母親逛商場買衣服,嚴錦則是跟母親逛布料批發城,買布料給嚴錦做衣服,書包,那時覺得好丑,一點都不及小朋友的漂亮,可現在想想,這是母親的親手定制,獨一無二的珍貴。只怪,年少,太輕易放棄,太輕易覺得世界只有愛情這一方空間,殊不知,過盡千帆,自己還有很多,親情,友情,自己的夢想,事業,還有,可能還會再遇到的,愛情。嚴錦一直喜歡食指這個詩人,他寫道,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需要一些信仰,抵抗森林的侵襲,在自己認為失望丑陋的世界里,信仰會支持著你,然后你相信還是有美好的存在,你所以要做的就是努力行動去尋找。Neversaynever.
母親說:“要不要先上去房間休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了吧,床單我一個星期換一次,有潔癖的你不用擔心不干凈”。母親的話打斷嚴錦對四周的打量,轉眼,眼睛望著母親,眼角的魚尾紋多了一些,脖子的頸紋多了幾圈,白頭發些許。幸好,任性的這六年,母親沒有被時光拋棄太多,嚴錦還來得及告訴母親怎樣保養,怎樣趕在時間面前留住自己的美。“不用了,在飛機上睡了,這會兒不累。”擁抱了一下母親:頭擱在母親的肩膀上“對不起,,一個人就這樣任性了六年,這次我回來了,要把母后和父皇伺候好,我不走了,根在這里,一輩子就在這里。”母親拍拍嚴錦的肩膀“傻瓜,你是我生的,我知道我自己的閨女,想明白,就是會回來的,我一點也不擔心你會不會回來,我擔心的是,四季變化,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不過,看來,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就放心咯。”把自己照顧好?這不是嚴錦一個人的驕傲。母親會關注嚴錦在城市的所有新聞報道,天氣預報,游行示威,政治權利更替。慢慢學會用M-S-M,在上面囑咐嚴錦做什么吃什么,提醒嚴錦增減衣服。天下父母心,矯情的覺得被疼惜的感覺真好。嚴錦像小狗在母親的肩膀上蹭了蹭。許是母親覺得癢了,哈哈大笑。嚴錦也笑著,鼻子泛酸,眼角淚花。比嚴錦大一歲的擺鐘,這時候響起了鈍重沉穩的鐘聲,擺鐘據說是父母親結婚時,購置的新婚物件。隔年,父母親生下了嚴錦,擺鐘提醒著它的年歲嚴錦的年齡。26歲,放在時下,應該是剩女的角色吧。微微調侃著自己。中午11點,母親說她要準備午飯了。嚴錦隨口問了句。顧總也在這吃。母親回答:“是的,昨天特地多備了菜。”嚴錦不滿的回答,“敢情我的接風宴還是看在顧總的面子上。”母親回答:“對的,誰讓你不通風報信說你準確什么時候到啊,活該。”說著,刮著嚴錦的鼻子。嚴錦自己想想也是。好吧,有美食就妥協吧。
和母親一起摘菜切菜,一起淘米做飯煲湯。又見炊煙裊裊,歲月靜好。嚴錦深呼吸著一切熟悉的氣味,踏實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