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也有出入
- 塵鏡迷緣
- 陳懌徽
- 2521字
- 2011-09-12 13:23:57
雖然得知了父母無恙,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邵賢還是忍不住問及當日的狀況。
楚云天像是明白邵賢的意思,沒有一點隱瞞,將當日的情形繪聲繪色的和盤托出,在描述的過程中,他還不時的應用一些動作,就連邵賢也生出了這樣的感慨:【這家伙如此有天賦,如果不去戲班演戲真的就可惜了】。
當日,無極荒原陰云越來越近,邵父不得已將邵賢和應琴打入暗閣。所以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對邵賢來說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聽楚云天再次講起,就仿佛邵賢他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講的是那樣的跌宕起伏,刻骨銘心。
“陰云來臨之時,虔明鎮眾人無不惶恐,求神的求神,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都把最值錢的寶貝藏得非常隱秘。
縱然人們跪破膝蓋,磕碎頭骨,可惜以往供奉的神靈始終沒有一個現身,眼看千年古鎮就此快要毀于一旦了,一條巨蛇從天而降,硬是將那陰云逼迫著退去了,它的出現挽救了鎮上所有的人,為了感謝它的恩德,所以虔明鎮上不論男女老少,都在額頭上留下了蛇形的紋飾,并且為它修建了神祠,日日供奉……”
邵賢將信將疑,在他的記憶里,那片黑云絕不是什么簡單的存在,僅僅憑那陰云來時的壓郁感就足以證明一切了。
況且那個自稱是邵家祖先的人還專門為它而出世。僅憑一條蛇能嚇退陰云,除非是女媧在世,但那是不可能的。
女媧乃上古第一女神,傳說天帝將人間賜予她,在這片遼闊的大地上,她創下了許多奇跡。據《淮南子?覽冥訓》載,“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下兼復,地不周載,火煉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蒼天補,四極正,瑤水涸,冀州平,狡龍死,顓民生。”
自此之后,世間再也沒有她的傳聞,至于那些偽造的如“摶土造人”,“問天求婚”的傳說,在后來的考究中漸漸的露出了本來面目。
事實勝于雄辯,《淮南子》的記載已經被證實,而后大多為文人的杜撰,沒有遺跡可考。由此說來,女媧十有八九已經隕落在歷史的長河中了。想到這里,邵賢又開始擔心父母的安危了。
“我們回家看看吧”,邵賢一刻也不愿待下去了,說完帶領應琴與長庚徑直朝家走去。而楚云天卻朝著相反的方向登上了城樓。
“一日落魄離家邦,割愛親情納風涼。萬語千言難成說,但將清思慰高堂”。回到家中,一切仿佛都沒有改變,邵賢見了父母,忍不住眼淚簌簌的往下滑落,邵父一臉祥和,顯出古井無波的樣子,倒是邵母沉不住氣,剛看到兒子進門就快步走過去看看這里,摸摸那里,仿佛已經很久沒見似的。問寒問暖那樣的繁文縟節對于他們母子而言似乎顯得很綴余,唯有無聲,大愛無言,此時無聲勝有聲。
應琴見過了邵賢父母就在一把棠木椅上坐了下來,回家的感覺真的是妙不可言,雖然不是自己的家,但自從父親失蹤以后,應琴就一直住在邵家,邵家的一切對于她來說已經算不上陌生。
楚云天滿面笑容前來找這對兒時的玩伴,自城樓前相別之后,楚云天登上城樓辦了些私事便急匆匆的趕來了。這對玩伴在他的心中真的是太重要了。
邵父沒有太多的言語,就連邵賢的經歷也沒有過問,也許在他的眼中,孩子已經長大了,用不著太多的嘮叨。邵賢自進門的那一刻起就發現了父親的反常,但他還是沒有什么懷疑,在他的眼中,父親永遠是那么高大與偉岸,容不得別一絲的褻瀆。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幾乎是可以與神靈劃等號的存在,所以即使父親有這樣的反應他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長庚并沒有進邵家的大門,在送邵賢回家后,它便以尋找主人為由謝絕了邵賢的誠摯邀請。夜深了,兩間房子的燈都還沒有滅,邵賢與邵母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想著許多不能釋懷的事情。‘吱呀’一聲,兩間房門被同時推開了,邵賢和邵母走了出來,正好在院中會面。
盛夏的夜頗不寧靜,不知名的小蟲在院中橫飛,附近的蛙聲也此起彼伏,在白天它們都休息夠了,晚上才是它們活動的最佳時期。如果說白天是人類的世界,那么晚上便是它們的天堂。月華如水,晴空忝瀉。不知是誰發起了號召,各種夜間活動的小生命都振奮了,紛紛亮出了最美的歌喉。
“那一對應該是今夜的主角吧”!看著比翼而飛的那一對螢火蟲,邵賢暗暗自語。
“賢兒,你過來,母親有話跟你說。”
“是的,母親,今夜初回家鄉,萬分激動之余竟難入眠。”
“賢兒,你有沒有發現家里的變化,尤其是你的父親,自從大難之后他變了許多,好似對家里的一切都很漠不關心,以往你父親心細得很,可如今……”
“如今怎樣?不瞞母親,其實剛進門我就有這種感覺,但我以為父親有其它的事情勞心,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聽你這么一說,似乎還真有點問題。”
“如今你的父親他簡直六親不認,還時常與鎮上的惡霸往來,雖然他們相見安排的十分隱秘,但我跟蹤過幾次,他們……,他們竟然殺人,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只因為那些人不愿供奉臭蛇的神像”。邵母明顯很激動,恨不得立刻就將那些人碎尸萬段。
“對了,那蛇是怎么回事,我看到鎮上的人都在朝拜于它,很虔誠的樣子”
“虔誠?你錯了,大多數的人都是貌甘而心不服,是被逼的,要是白天有誰不敬蛇神,哪他晚上就只有一個下場——死。長此一來,鬧得人心惶惶,雞犬不寧,為了免去一日之災,大家也只得捧場做戲了。
你父親以前是一個多有正義感的人,但如今就是參與鎮壓人們的一員。我真不知道那天夜里發生了什么,竟然會讓他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似的。”
“一夜之間,哪一夜,難道是他來了不成?”
“那一夜,有一個自稱是邵家先祖邵凌天的人來到我們家,他和你父親談了半夜,然后就一起出了城,第二天回來,我就發現他有些不對勁,怎么問他,他都不肯多說一句話。”
“哦,母親,或許我和琴丫頭見過那人,那天我們進了暗閣,確實見到過他,但沒有看清他的真容,他的確是稱自己為邵家先祖的。依我看,他絕對不是冒充的。”
“賢兒,你離開這里吧,不要再回來了,我擔心這是有人精心布的局,自你回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母親不用擔心,孩兒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郎了。該來的都來吧,我倒是想看看誰人如此囂張。”
“哎!但愿你能扛起一方,要不然如何應對未來的變數。”這一夜,母子二人將三年的話都說完了,不知不覺間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又過了一會太陽懶洋洋的跳出了地平線,當最后一絲黑暗從這個世界上移走時,母子二人各自走入了自己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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