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放了兩個杯子，那個新的杯子被摔壞，剩下的，就是慕惟歡剛剛喝的那只了。

慕惟歡忽略掉顧子聿的話，認真的看了看他，“你是真口渴？”

“嗯。”

那好辦！

慕惟歡果斷往自己剛剛喝的那只杯子里倒了水，遞了過來，“將就下吧。”

賭一毛錢會接。

顧子聿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又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那杯子，最后神色復雜的接過了杯子。

“……”潔癖治好了？

慕惟歡有些無法置信，這次堵了一塊錢。

顧子聿見她面色有些古怪，低頭喝水之前，特意看了她一眼。

慕惟歡捂臉，怎么也無法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一杯水喝完，顧子聿又要了一杯，喝完這一杯，又來了一杯……

兩人都喝了三大杯水。

慕惟歡將杯子幸存者小心翼翼放到了自己的手不會觸碰到的地方，這才坐到了床邊上，“顧子聿，你老實說，你的潔癖是不是治好了，還是間歇性的？”

“怎么說？”

反正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慕惟歡決定坦誠相待，“其實吧，我做聚劃算的那幾天，我好累，所以有好幾個晚上我沒洗澡就睡覺了，然后我清早發現，我還能睡在你邊上。”

“……”

“還有吧，其實我有好幾次，你讓我把你衣服送干洗店，我嫌棄去取太麻煩了，就把你西裝放我衣柜里放幾天，然后又放回你衣柜里了。”

“……”

“你也發現巧合了，對不對？”慕惟歡越說越興奮，“還有剛剛，你看吧，我喝過水的杯子，你不也喝了三大杯，喝的酣暢，雖然可能是你渴了的緣故。”

“……”顧子聿臉已經鐵青，拳頭已經被握的發白。

慕惟歡見到他這樣的臉色，忽然明白了過來，“所以，其實是因為你不知道這些？”

錯！

“是因為知道嫌棄你沒用。”顧子聿的臉色當真像萬花筒一樣精彩，“你不洗澡就睡覺，我把你丟浴室你會洗么？”

慕惟歡認真的想了想，洗應該是會洗的，但是她應該會在第二天出門前把密碼鎖給再改掉。

顧子聿看了看她表情，心底已經知道了答案。

“所以，如果剛剛一結婚我們就住一起，你覺得我能第二趟不靠外界幫助自己走進家門嗎？”

慕惟歡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你生日的時候，我回來過。”顧子聿忽然收住了表情，“但是不是生日的生日，慶祝要做什么？如果心里幸福，哪天都是過節，如果心里不幸福，再熱鬧的節日，最后也只是形單影只。”

慕惟歡有一瞬失神。

她一直以為溫寧是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因為他能在每次她喜悅悲傷的時候，與她分享分擔，聽她的傾訴。

而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溫寧這三年幫她慶祝的生日，沒有任何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