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笑了。

他笑的溫緬，慕惟歡抬頭，正要向他解釋時，卻猛然撞上了他略復雜的眸光。

慕惟歡的心里忽然膈了一下。

在那人之后，在顧子聿之前，一直在她身邊的人，是溫寧。

固然美好浪漫的愛情令人向往，但是她向往婚姻，哪怕那個人是出于責任，出于義務要照顧她，可以不愛，但兩相看，最少不會那么孤單。

顧子聿不知道，或許連溫寧都不知道，她是多么害怕孤單。

所以，她不會等，等想要的東西錯過自己，哪怕那個選擇，會令她今生追悔莫及。

更不會期待某天幸福來敲門。

“你還在擔心你母親的事情？”

畢竟，他昨天才從巴黎回來，心有不安是有難免的。

溫寧抿了抿唇，“慕惟歡，你會不會……會考慮和我結婚？”

“……”

早知道她就不問這個了。

看著她一臉茫然的表情，溫寧眉頭微蹙，“是真的在一起，你會是我太太，你喜歡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陪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不會讓你遇到。”

還真是……很強大的求婚啊！

慕惟歡腦子宕機了好長一段時間，“要是你母親不同意呢？”

她記得溫寧的身份，作為溫家的長子，這樣的身份，婚姻豈能由他自己說了算的，名門望族，利益重于一切。

“我母親一直很想見你。”

“……”

慕惟歡很鄭重的在心上給自己點了六個點，替自己默哀，and辯白。

她真的不該調戲溫寧的啊！

雖然溫寧比顧子聿優秀的不只是一丟丟，但是她不想犯重婚罪啊！

再還有，顧子聿那個人么，奸商已經奸到骨子里了好么！

那七十萬已經暗示要給她了，但還是毫不保留的從別人那里把利息給剝削走了，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向她邀功！

她有些不敢想，要她主動拋棄顧子聿和溫寧在一起，那貨掀不起一場世界大戰，肯定會掀起一場經濟廝殺！

“你母親真的是，善解人意，但是我……好像不能和你結婚，溫寧，我不愛你。”

“我不是能讓人討厭的人。”聽了她的話，溫寧贅述道。

“算，算是吧。”

慕惟歡有些不自在，且不說她對溫寧真的已經明凈無塵了，光是顧子聿就讓她很鴨梨山大啊！

“如果可以，就從現在開始……”

話音到末尾，他的聲音忽然消逝，像是被陡然凍結的時間。

似乎為了應景似的，樓上的餐廳忽然換了歌。

……

let‘s－take－this－chance－not－think－too－deep

Of－all－those－promises－we－couldn‘t－seem－to－keep

I－don‘t－care－where－we－go

Let‘s－start－from－here

Standing－here－face－to－face－a－finger－on－your－lips

Don‘t－say－a－word－don‘t－make－a－sound－silence－surrounds－us－now

……

歌聲隱隱約約，慕惟歡卻好似找回了神智似的，推開了溫寧的手，自己站好，“我不。”

相比她這時的恍然悵若，溫寧卻顯得從容許多，他笑了笑，“你要記得，我是向你求過婚的。”

又是溫暖和煦如三月春風。

若干年之后，當慕惟歡再回想起這一段，他那些未完的話……總會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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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是王若琳的《let‘s－start－form－here》

很喜歡，適合午后喝茶的時候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