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但她已經不是一年多以前的那個她了，他也不是一年多以前的他了。

程雪霽睜開眼，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躺到了床上，而可惡的他就躺在她的身邊，擁著她。

他閉著眼，顯然已經睡著了。

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程雪霽想拉開程雪歌的手，她不要睡在這兒，她不想跟他睡在一起。

誰知她一拉，程雪歌便醒了過來。

他睜開朦朧睡眼，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替程雪霽拉了拉被子。

含混不清地說：“霽兒，再睡一會吧，天還沒亮。反正是沒任務，可以睡懶覺。”

霽兒？任務？程雪霽心一痛，賀遲他睡迷糊了，還以為是在一年以前嗎？

程雪霽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又拉程雪歌的手。

“賀先生，不是寒假。當然你也可以睡懶覺，但是我不想睡在這兒。”

賀遲迷蒙的睡眼瞧著她，然后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澈。

變得清澈的同時，也變得冷酷憂傷。

他緩緩松手，胳膊無力地垂下－－－－－－－－－－－－－－－－－－－－－－－－－－－－－－－－－－

早晨，程雪歌輕笑著看著她，舉起手中的盤子。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應該餓了吧？”

他的笑容光芒四射，猶如正午的太陽一般，晃了程雪霽的眼，這是哪個冷酷的程雪歌嗎？她走到床邊的沙發上，盤腿坐下，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桌。

看著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程雪歌失笑，笑容蔓延更深，連忙走到她身邊，將食物放在她面前。

程雪霽也沒有絲毫的客氣，拿起做好的三明治吃起來，看了眼滑潤的牛奶，她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向程雪歌。

對上她的目光，程雪歌明顯有點緊張，“我在外面外面買的，味道怎么樣？”

“那家店的大廚就是你吧，”程雪霽面無表情，一語中的，然后拿起對面的咖啡，“不要想咖啡，你的胃從小就不好，從現在開始，不能再喝咖啡了。”

程雪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我行我素，拿起咖啡慢悠悠喝起來，這次程雪歌沒再說說什么，只是默默看著程雪霽，慢條斯理的吃完三明治，喝完牛奶，她毫不在乎的打了個飽嗝。

程雪歌輕笑：“味道怎么樣？”

程雪霽站起來淡淡的看著她：“還不錯，”

曾經她生病時，他親自下廚，不只一次為她做飯，對于他的手藝和味道，她還是能夠嘗的出來的。還記得那時她很感動，開玩笑地說：“以后誰要是嫁給了我家雪歌，肯定享福了，”程雪歌僵著臉一言未語，昨天的一切歷歷在目，可是現在－－－－－－－－－－

“賀先生，多謝你的出手相救，再見。”

說著拉開門準備走出去。

“霽兒，看來你什么都知道了，”身后程雪歌開口，帶著濃濃的化不開的痛苦，

“霽兒，你非要如此對我嗎？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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