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子軒的神態，李修潔就知道，他終于可以看到陸珂沁。

紫棠高中的流行元素，現在不是方婷，也不是李修潔，是陸珂沁。

“覺得怎么樣，”周子軒問。

“嗯，這個妹妹，卻像在哪見過一般。”

“瞧你那酸樣，這話紅樓夢里的吧，”周子軒受不了李修潔偶爾的掉書袋。雖然，在女生眼里，那是氣質，那是博學，那是帥氣。

那天下午，他們經過西西弗書店的時候。周子軒隔著落地窗指給李修潔看，那就是傳說中的，陸珂沁。

李修潔當然一如既往的淡定，他迅速的瞟了瞟，然后步伐加快，架著周子軒離開。

周子軒回家就把地下城打開，60滿級統領一幫小弟不天天在線說不過去。QQ頭像閃動，“我，想，認，識，她。”

“我還想認識了，真是的，”周子軒沒好氣的回了句。

不過這確實可見到陸珂沁的美了，李修潔這樣的男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漂亮，漂亮到生活出現困擾，私生活被無限放大，處于漩渦不得超脫。哪里見他流露過對哪個女生的好感，即便是，本校赫赫有名的校花方婷。

周子軒想，為自己為朋友，也應該向著陸珂沁靠攏。

7班，周子軒首先想到袁媛，一個電話殺過去。

“那個，你們班那個陸珂沁。我可能有點事需要聯系她，電話或者QQ。”

“那人人網還OK嗎。呵呵，玩笑啦，喜歡她的同學，男生女生都是連綿不絕，一點一大片。Q371648463，你要加油噢！”

雖然沒有電話來的直接方便，但是QQ相對也有好處。女孩子嘛，畢竟電話是更加私密的信息，直接電話會有抗拒性。QQ就舒坦多了。

3,7,1,6,4,8,4,6,3……雖然李修潔是難得的朋友，但是美女的力量顯然更大。

周子軒認真輸入號碼，查找。

“陸珂沁。”

陸珂沁的網名，就是她的真名。

驗證信息：“呵呵你是陸珂沁嗎，我是16班周子軒。聽袁媛說，你是陵南轉來的是嗎，你們學校怎么樣呢，有點遠我沒去過，想跟你打聽下呢？”

先扯到袁媛，再問個問題。降低戒心的同時，把話題往下推移。

“陸珂沁同意您的請求并把您加為好友。”

陸珂沁的頭像，是那么普通，就像她的氣質，并沒有很多的花哨。

“為什么你的網名就是真名呢？”

“不愿意用網名，藏在背后掩飾著自己，我不喜歡那種感覺。”

“嗯，真好，”周子軒想，好在哪里，他又說不清道不明。

第二天．

照例的，籃球加練。周子軒總覺得自己像是《MVP情人》里的高興，或者《灌籃高手》的最佳得分手澤北榮志，每次打球，都把李修潔往死里欺負。李修潔日復一日的慘不忍睹。

“喂，我昨天問到她Q了。你要不要。”

“嗯，隨便你，”周子軒特不爽就是李修潔這點，明明有感覺還在那里裝圣人。

“371648463，”周子軒喊得飛快，心想你沒聽清自然會再問我。

李修潔點點頭，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清楚。

管他呢，陸珂沁固然美麗，但是，我，還是只喜歡葉鶯。

我真是個專情的男人，周子軒對自己有點小崇拜。

4月將過，五一長假前，學校照例的舉辦藝術節。

盛裝的晚會，紫棠高中難得的盛世。美少女的舞臺，短暫的浮華。舞臺搭在操場中央，穿蘇格蘭裙的高挑女孩，名叫葉鶯。

這一屆的主持人，是葉鶯。彩排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節目單上，一共32個節目，陸珂沁的名字，出現了16次。

葉鶯也無語了，一直以來，在紫棠，她有些小傾慕，認定自己始終無法追趕的，就是從小玩大的方婷。

方婷，是一切一切的標準。

可是，自從陸珂沁來到紫棠，來到她們身邊，世界劇變了，世界觀顛覆了，美麗遭到空前挑戰，女神面臨走下神壇的危險。

其實，對于跳舞，對于高跟鞋，對于所有高頻率的旋轉，方婷是有些抵觸的。她的舞蹈天資，一般，很一般。

然而，形勢所迫，已經容不得她再隱居深院了。

方婷相信，她不會輸于任何女孩子。她想證明這一點。

所以，方婷的名字，14次出現節目單上。

16VS14，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開場舞是六個女生合作的，蕭亞軒《UMAKEMEWANNA》，六個女孩子，雖是各有特質，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美女。

16班的方婷、沈語，7班的陸珂沁、袁媛。

前所未見的，方婷披著一襲紅色紗裙，下身套著黑色休閑褲，帆布鞋輕巧一躍站在最前邊，伴著前奏引領舞蹈。

方婷的長發，今天扎成了側后的兩個燈籠卷，紅色發帶隨風飄動，臺下響起喝彩聲浪。陸珂沁穿的是白襯衫和深藍短裙，長發散下來，畫了淡妝。

“看到節目單沒，方婷今天有14個舞蹈，而陸珂沁，足足有16個。兩個女生，斗上了。”

周子軒和李修潔坐在后排。周子軒本來也想利用這次藝術節好好表演他的周氏街舞，但害怕因為表演耽誤他的行動。所以作罷。

這個行動，他可是連李修潔都沒告訴。但是，絕對驚心動魄，催人淚下，可以感動葉鶯。周子軒想。

第一支舞曲，方婷已經顯出敗相了。她固然漂亮，固然性感，可是作為領舞，她所收到的掌聲和喝彩，跟陸珂沁不相上下。

她們兩個，明顯的蓋過其他女孩子。

但是，方婷是領舞，陸珂沁是伴舞，所以，方婷就遜下去了。

第二個節目，陸珂沁獨唱，陳綺貞《花的姿態》。

第三個節目，7班古典舞，《卓瑪》，領舞陸珂沁。

第四個節目，方婷獨唱，張惠妹《我恨我愛你》。

第五個節目，鋼琴曲獨奏，《梁祝》，陸珂沁。

第六個節目，二人對唱《下一站天后》，方婷，沈語。

第七個節目，組合舞曲，爵士＋探戈＋洽洽＋倫巴，陸珂沁。

演出過半的時候，陸珂沁的每一次出場，每一次舞動，每一次發聲，換來的，都是所有師生的掌聲如潮，尖叫不絕于縷。

紫棠校園，快要被震碎了。

陸珂沁在舞臺上光芒萬丈的時候，方婷一個人蹲在后臺。

不習慣，真的不習慣。

從小到大，方婷屬于校園，校園屬于方婷。每天每天，總是迎來許多贊嘆的目光和溫暖的微笑，總是像不可追趕的驕傲公主般，佩著銀灰心形發卡走過校園走過城市，走過父母老師同學的喜愛。

現在，光芒好像要做好了訣別姿態，要離開方婷。以后，將徹底暗淡，不見光芒，不見春天。

少女的萬般心事，一起涌上來。

“婷婷，快把淚搽干了。下一個節目，我加入，我和你來一段對唱，”葉鶯把方婷拉回等候室，給方婷補妝。

“同學們，請允許我，臨時加入這個節目，”葉鶯拉著方婷走上舞臺。

“葉鶯和方婷，是從小相伴一起吃零食長大的孩子，是兩只相互取暖的小貓咪。在葉鶯眼里，方婷永遠是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孩子，是紫棠中學最漂亮的女孩子。從小到大，方婷，一直是葉鶯最喜歡的人，是葉鶯最好的姐姐。葉鶯有一個小心愿，就是有一天，可以和方婷一起唱首歌。那么，葉鶯想，就是今天吧。”

“好——，”坐在后排的周子軒猛的從位置上跳起來，于是周子軒軍團高擂戰鼓，一時間聲勢逼人。

掌聲喝彩聲尖叫聲中，葉鶯拉著方婷的手，“婷婷，我們唱朋友，好嗎？”

葉鶯的這一臨時決定，給方婷助長了不少氣勢，可說已經完全扭轉了局勢。

兩位美少女，并肩而立，手牽手深情對唱，本身就殺倒了一大片。

加上友誼這個煽情的話題，更是有些催人淚下了。

男生紛紛高聲喝彩，女生呢，有些為著她們這份難得的友誼，感動的落下淚來。

《朋友》曲畢，葉鶯想，嗯，方婷終于重新站到了舞臺中間，終于把所有目光重新吸來，終于在這場以美麗的PK中，笑到了最后。

友誼的力量，扭轉乾坤。

“看到沒，這，叫做友誼的力量。看到沒，今天的葉鶯有多么漂亮。看到沒，她們，多么想像兩個降臨人間的天使，”這下周子軒也激動了，不停的跟李修潔強調著葉鶯的漂亮，以及這份友誼的偉大。

李修潔沉默不語。

“我，離開一下。”

“別啊，你都還沒看到我的追愛行動呢。今天以后，本人和葉鶯，必定修成正果。”

李修潔拒絕周子軒的挽留。

繞過觀眾席，不知去向。

節目還在繼續。

兩位無敵美少女的PK，因著葉鶯的突然介入，形勢急轉直下。

陸珂沁雖然出色，但是有了友誼支撐的方婷，重新獲得力量的方婷，變的勢不可擋。

倒數第四個節目，陸珂沁走上舞臺。

節目單上寫著，陸珂沁，獨唱《聽說愛情回來過》。

陸珂沁換了一件黑色T桖，與白色膚色映襯，顯得溫潤而神秘。

唱過一段，紫棠高中響起了有史以來最響亮的掌聲喝彩聲，這所學校迎來了史上最高分貝的時刻。

陸珂沁的歌聲，真好聽。

不過，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所有人都見證了這樣一個場景，幕布左側，緩緩走出一個男孩。穿著黑色T桖，握著話筒，步態優雅，神態高傲。

李修潔。

他接著陸珂沁的歌，唱了下去。

他和她，穿著一樣的黑色T桖，掛著亮片的深色牛仔褲，黑色耐克板鞋，站成一片連綿不化的冰山，站成一個無可挑剔的隊形，站成一種明媚與憂傷并存的姿態，站成了紫棠高中最璀璨的月華之光，站成了腳下這片土地，自衍生以來最生動的影像。

那一天，紫棠高中讓中國其他所有高中側目了，她們默默把目光聚攏到這所學校，看穿著黑衣如同來自未知黑夜的兩個人。

人中龍鳳。

周子軒想到這個形容詞。李修潔可真狠啊，瞞著方婷瞞著大家搞這么一出，臨陣倒戈，這始料未及的情況，會讓方婷練了那么久的唱歌跳舞和方婷那從未被撼動的自信心受到重擊的。周子軒當然老大不高興，心里不斷罵著李修潔。看到葉鶯臉上的陰霾，周子軒無奈一個電話追到潛伏在舞臺旁的花店WAITER那邊：“不用送了，今天天氣不好。”

還有三個節目，其中兩個是方婷的。

方婷已經走了。

她就這樣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她的心里飄過無數心事。

她當然不愿意原諒誰，她的同桌，她的好朋友，她把他視為最好的異性朋友，她們有牢不可破的同盟。

都是騙人的！

方婷把衣角狠狠一撕。

還好還好，那個叫葉鶯的傻孩子，一直陪著她，她們一起唱完一首歌。

那首歌叫做《朋友》。

那么，被一個她視為朋友的人以這樣的方式背叛，至此光環不再，光榮漸退，光明模糊，也不是那么痛苦了吧。

方婷把這次藝術節看成標志性意義的一戰，很遺憾，她輸了。

主持完最后一個節目后，葉鶯高跟鞋沒換就直接一個電話追過去，“婷婷，你在哪？”

“南山大橋。”

天啊，親愛的方婷大小姐，不會是想跳河吧！

一路上葉鶯都在想著怎么安慰方婷，諸如這次表演只是一段小插曲不用太在意之類的廢話，葉鶯醞釀了一大堆。幾分鐘后出租車開到橋邊，葉鶯錢一扔就破門而出。

方婷，沈語，袁媛，三個女孩，都在。

葉鶯想，還好，來得不算晚。

方婷的臉上，已經沒有失落怨恨哀傷了，看不到一點情緒。平靜的像一面湖。

“沒事了葉鶯，我們，回家吧，”方婷的聲音，也是那么平靜。

葉鶯心里這才舒緩下來，好在有沈語有袁媛，有這些方婷的好朋友，這次的落敗，對于方婷而言，雖然是打擊，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應該會逐漸被淡忘吧。

那天，方婷在橋上，看著奔涌的水，眼眶濕潤，像被遺棄的高貴公主。

她只在橋上站了幾十秒，然后，沈語和袁媛趕到。

袁媛把方婷摟在懷里，跟媽媽一樣溫暖。

而沈語貼著方婷耳朵，聲音極其細小，“不要再哭，晚上我來找你，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所以，我也許要離開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我的夫君容若，為何總是那般匆忙？總是不愿在家里多做停留。

可是，這是他的家，我是他的妻子。

這樣的等，像是漫漫無期。我只是怕，季節催老了我的臉。我將迅速老去，我的夫君。將永遠無法在看到我的年輕姿態，我將永遠不得垂青，無人畫眉。

聽說，夫君這次，是要去五臺山。

皇上給了夫君一個神秘的任務，這個任務，皇上說，普天之下，也只有夫君和韋小寶，他才可以完全放心。

夫君走的那天，我看到夫君鷹一般勇武的背影，也看到了韋小寶的幾位夫人。我想我的夫君真的好專情，他不像韋小寶那樣沾花惹草。他只喜歡赫舍里芳兒，滿洲的巴圖魯，只喜歡滿洲第一美女。我好喜歡我的夫君。

我說：“夫君，不管多久，馨兒等你。”

半月以后，夫君回來。

“阿瑪，聽說這段時間身體有恙。容若在外執行公務，歸來太遲，請阿瑪責罰。”

“是感了風寒，生了一場大病，阿瑪沒事。你知道嗎，阿瑪患病期間，馨兒白天守在藥房為阿瑪熬藥，晚上守在阿瑪榻前。她幫你盡了所有孝道。”

“哦。”

元月初三，一場密謀，在宮廷里展開。

康親王杰書。

康親王是先皇的弟弟，本來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他，對于皇上，有深重的仇恨。

皇上不是沒有覺察，但是杰書沒有行動，所以皇上也只是暗暗防范。

下午的時候，丫頭領過來一個人。那個人面色匆匆的說：“福晉當心，杰書將對老爺不利。”

“現在老爺在哪里？”

“西直門酒肆。”

“備馬，隨我來。”

我的馬那天和我一樣的焦急，當我挎著弓提著劍奔向西直門時，叛亂已經開始。

這是杰書的最后一搏，對于皇上的侍衛，他要首先剪除。

幾百名鑲白旗騎兵已經圍住了容若。

我拉開弓，一箭射倒一名騎士。

我說：“容若，對不起，我來的太晚。”

而容若，好像沒有聽到什么。他的劍法絲毫不亂，重圍之中顯得更加瀟灑。

我所帶來的家丁已經加入戰群，容若轉危為安。

我飛奔向我的夫君，他毫發無傷，我想抱抱他。

他的眼里，沒有溫度。他把我推開，他說；“敵人還未退卻，你這是干什么？”

就在這時，一支毒箭已經破空而來。朝著容若的心窩滑去。

我撲倒容若。

我好像中箭了。是一支毒箭，我想，我將為我的夫君，失去生命。我是多么驕傲啊。

可惜，毒箭劃傷我的衣角，擦肩而過。

容若說：“謝謝你。”

然后，他說：“不可纏斗，速速進宮保護皇上。”

我擋在他的馬鞍前，我在哭，真的哭了，沒什么好掩飾的。

我含淚看著容若，我說：“就是一句謝謝嗎？如果，那支箭，射中我呢？”

如果那支箭射中我呢？

其實是個幼稚的問題，容若的表情，容若的行動，已經給出最好的答案。我這是多此一舉，我真幼稚。

但是，容若，我會感動你的。

終有一天，我，會感動你的。

“婷婷，我不是沈語。或者說，沈語已經不知所蹤，我是另一個人。”

“哎呀，你發什么神經啊。沈語，你叫沈語，你是我們的好沈語。”

坐在自家沙發上，方婷又面對著魂不守舍的沈語。

“婷婷，你不相信？我不是沈語，并且，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別胡思亂想。”

“你不相信是嗎，那么，你看看這個。”沈語撩開袖口，臂上有一片肌膚，像被血染過的紅。

“這是什么？一顆痣嗎？”方婷看的雜書，遠沒有葉鶯那么多。

“這是，守宮砂。只有古代的女子，才會被家人在臂上點上這么一朵守宮砂，以檢驗是否是清白之身。”

“那么，你不是沈語，又是誰呢？這個事實太過突兀，我是在看電影嗎？”

“我叫妙玉，別的我都遺忘了。只是記得我是明府的丫環，記得他日復一日漫漫無期的紀念，他在等什么，一直沒有等來。我記得所有他的事”

“他是誰？”

“他的名字叫納蘭容若，他叫容若公子。”

“嗯，那么，你來到這里來到此時，又是為了什么。”

“我因他而來，因他而生。我要找到他”

“找到沒有。”

“他就是李修潔，李修潔就是納蘭容若，我一直追隨的公子容若。”

“嗯，原來他也是那么神奇啊。他是不是書里那個納蘭容若，我在語文書上在歷史書上看到過這個名字。”

“他傷妻子的亡故，終于不堪悲傷，跳井自盡。而我在他身后，見狀我也跟著縱身跳下。仿佛穿越了無限時空，我們來到這里。”

“呵呵，來，我們接著吃蛋撻聽音樂吧，”方婷覺得沈語真可愛，可以肯定，剛才沈語一定是舊病犯了。不過她講的故事蠻傳奇的呢，都可以拍成一部電影了。

呵呵，方婷樂了。

李修潔始終高興不起來。

沈語就是夢魘，是惡魔，是不可剝離的如影隨行。

“為什么你總是跟著我？”

“我跟著你過了幾百年，你都忘了嗎？”

“神經病，”李修潔討厭這種神經兮兮的女孩，雖然，他自己，也時常的神經兮兮。

“她，真的不大正常，”李修潔曾經這么跟周子軒說過。

“怎么這么說呢？”

“她總是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問我有沒有想起有沒有想起，想起什么，真的讓我很無語。”

“并且，她常常叫我是納蘭容若，她說我是納蘭容若，而她是我府上的丫環，她叫妙玉。納蘭容若的詩詞我讀的多了，也不至于這樣抬舉我吧。”

每當這時，周子軒總是耐心開導這心煩男人。

“哎，都產生這樣的幻覺，只能說沈語用情很深。那么，你呢，你有對誰情有獨鐘？”

“我在等一個人，她的名字叫馨兒。我不知道她的樣子她的出身，我只知道，我要等她。她遲遲不出現，我在等她，我要照她。心里有一個聲音，始終在這么告訴我。”

藝術節以后，李修潔和陸珂沁走到一起。

而他和她們的關系，變的十分微妙。

當然不能說是決裂，但是，方婷看他的時候，總是眼神復雜。這六個人里，只要有一個人出了問題，其他環節，連鎖反應。

又是周日了。

“滑冰去，”葉鶯新買了一雙溜冰鞋，白色的配上她的白色褶裙。純粹是為那片溜冰場，那片冰雪世界而生的。

四個女孩子，在葉鶯的逼迫下。哈根達斯草草收場，開始晚上節目。

葉鶯是有備而來，其他三位，沒做準備，都穿著長褲，冰鞋到場才借的。

所以，一身公主裝扮的葉鶯，那晚真的成了光彩照人的公主。

天花板上，霓虹吊燈打下來，葉鶯忘情滑動，蝴蝶蹁躚。

而不遠處，李修潔拉著陸珂沁的手，吸引到更多目光。

他們可真美，他們可真配！葉鶯心里也微微贊嘆。

“這對狗男女！”葉鶯在方婷面前罵開了。

“去招呼一下。”方婷帶著葉鶯，沈語，袁媛一起滑過去。

“這么巧！”方婷先看著李修潔，微笑著。

兩個無敵美少女，在溜冰場的零度上，在燈光閃爍的夜晚，這樣相遇了。

“呵呵，真巧！”看到方婷，看到四個女孩，李修潔覺得親切，又覺得好像沒什么好說的。

“方婷你好，”陸珂沁伸出手來，指節修長柔和，如此好看。

“你好，”方婷也微微一笑。

兩手交握，陸珂沁眼中的笑意，方婷讀不出是友善，還是輕蔑。

那天晚上，后來四個女孩子都沒再滑。

她們靠在場邊的欄桿。

“瞧她那副得意樣，”葉鶯心里老大的不舒服了。

“呵呵，男歡女愛嘛，親親我我，正常，”方婷還是在想，陸珂沁先前的眼前，到底是在表達什么，糾結中。

“我要拆散他們，”葉鶯說。

葉鶯想拆散李修潔和陸珂沁，一半為方婷出氣，讓陸珂沁嘗嘗失戀滋味，另一方面，她，還是，仍然，喜歡，李修潔。

而她，是那種感情強烈的女孩。

周子軒說：“我幫你。”

于是幾天后，周子軒向陸珂沁發出邀請，請她在和李修潔談情說愛的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赴約，他要告訴她一件重要的事。

“我要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坐在必勝客，周子軒端著咖啡說。

“嗯？”

“就是，你真的好像我的表姐。真的一模一樣，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發現了。我的表姐，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很疼很疼我，給我買糖買玩具，喜歡把我放在她懷里。”

“呵呵，所以呢？”

“所以，我要告訴你的重要的事就是。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想叫出來了，姐姐。最愛最愛我的表姐，她已經生病離開了。”

“好可憐，節哀吧。”

“可是看到你我就看到她復生了，我可以抱抱你嗎，姐姐？”周子軒聲淚俱下。

“嗯，好的，弟弟。”

機會來了，快拍快拍。

隔著玻璃窗在外面守候了半天的四位美女，這時興奮地不得了。

咔嚓咔嚓，卡片相機節奏跳動。

“難得那位憑空多出一個夭折姐姐的同學了，”葉鶯一說，四個女生都笑倒了。

過了幾天，方婷悄悄把洗出來的照片夾在李修潔書里。一定結局會是這樣，李修潔看到照片，不問是誰拍的，因何在他抽屜中，直接沖下2樓，沖到7班，大聲質問陸珂沁這是什么這是怎么回事，剩下陸珂沁有冤難訴只好哭鼻子。

陸珂沁傷心死。方婷心里有些小得意，對于紫棠中學新任的校花陸珂沁，方婷心里始終是不能釋懷的。

下午上課的時候，李修潔打開課本，一疊照片滑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