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傲倫笑而不答,轉頭又看向了電腦屏幕——他有無窮無盡的郵件處理不完。陸茵見她嘴角尚掛著笑意,心滿意足。
到年底的時候,兩人因為工作的忙碌常常除了在辦公室遇到以外,一兩個星期不會單獨見面。陸茵會忍不住給他發微信,梁傲倫即便是回復,也通常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年會結束的那天晚上,陸茵和梁傲倫兩個人都喝多了,跌跌撞撞地誰都沒有回家,直接在舉辦年會的酒店里開了一間房。數日沒有單獨約會,剛剛打開,房門,兩人就吻到了一起。
陸茵也不記得是幾時睡著沒有知覺的,總之她早上醒來的時候窗簾的縫隙里已經透出了大亮的天光,梁傲倫還睡著——這不禁讓她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也是這樣曖昧的光線,遮得住一地的狼藉,遮得住她緋紅的臉。
她從爬下床站起身來,從地上撿起MaxMara的套裙——半年前她尚不知道這是個什么牌子,更不知道她的氣質原來最適合駕馭這個有著百年歷史的意大利品牌。
是他,她的目光不由得盈盈一動,看向了床上裸露出上半身精實肌膚的男人——是他教會了她。是他告訴她,Burberry和Chanel其實貴則貴矣,并不能撐起她不說話時清冷的氣質,而ZARA和寶姿多了幾分功利的美,又顯得配不上她眼神中的清澈,是他為她挑選了MaxMara和ToryBurch。
沒有他,她永遠不會知道誰是黑塞,不會在滿座皆是上流身份的私人沙龍上面與人自如地談論著《荒原狼》;她永遠不會去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從而與DH券商的VP因為對于昆德拉的熱愛而相談甚歡。
陸茵立在鋪著溫暖地毯的地板上正想得出神,梁傲倫大約是感覺到身邊沒人而醒了過來,迷糊中對她道:“起來就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后天就要去瑞士了。”
年會之后,2013年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梁傲倫照例是要返回澳洲和家人一起度假的,不過他的假期是陸茵的兩倍,兩個人一起度完假他再回家也完全來得及。
其實陸茵是做好準備同他一起去澳洲的——他們交往了一段時間了,要說見家長也可以的,甚至她都已經在想給他家人買什么禮物。
可是梁傲倫并沒有開這個口,以她的薄臉皮自然不會主動提出來。不過說起一起去瑞士五天滑雪度假,心里泛起的小失望又被按了下去。
說起來陸茵從來還沒有經歷過這么輕松的旅行,向來她跟人結伴出去旅行她總是實心眼做攻略訂機票訂酒店忙得不亦樂乎的那個,最后只要人家贊美一句,哪怕是虛情假意地說:“Yina在手,想走就走,實乃居家旅行的必備配方。”之前的辛苦都飛到爪哇國了。
這次的行程全部是梁傲倫讓郭瑟琳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