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此 誤會
- 上帝作證,我不是壞小孩
- 蘇子弄
- 3898字
- 2012-02-13 15:46:32
總是有那么一些人,給你傷害,給你疼痛;
但也有那么一些人,給你溫暖,給你安全感。
這些你都會刻骨銘心地記得,
仿若那就是鑲嵌在身體里的,
是生命原有的姿態。
廈大一帶。
人群涌動,是熱鬧的夜市。
我很喜歡逛夜市。到處擺著攤。實惠又可愛的小玩意兒。呈現人類最純樸的本性,感覺像是回到了古代的草市一般。不僅莞爾一笑,純樸的東西總是好的。像個忘了回家的小孩,久久流連其中。
然后,接到了哚啦的電話。匆匆穿過夜市,走向了街的另一頭。
不斷閃爍的霓虹燈,像妖媚女子充滿曖昧的眼睛,散發出一種巨大的誘惑。是個令人醉生夢死的繁華都市。能夠像夜市這般純樸的地方已經少之又少了。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人們已經被物質豐裕的生活熏染了。不禁扼腕長嘆。而我也深陷其中,不是嗎?
拐了個彎。如是酒吧,依舊是不斷閃爍的霓虹燈發出魅惑的斑斕色彩。要是以前打死我我都不會到這種讓我厭惡到極點的地方。但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見到銀爍,我居然破了戒。
懷揣著一顆糾結的心,小心翼翼、探頭探腦地走了進去。才發現我的手腳根本無處可放,跟扎根了一般傻傻地站著看眼前的一切。炫目的燈光,穿著性感的女子,每個人臉上撲朔迷離的媚笑,充滿欲望的雙眼。調情?相擁?相吻?這、這是什么樣的地方?
哚啦看見我站著犯傻,跑過來拉住我:“這就是酒吧。”
這就是酒吧!
“太恐怖了,我還是回去好了。”我轉身往回走。
“你傻啊,好不容易來了。難道你想回去挨老師罵?還是不想見銀爍了?”哚啦走上來拉住我。
“這個。”
“走啦。”她牽著我的手往吧臺去。
哚啦勾著一個男子的手臂說:“小雪,這位就是跟你講過的穆風。穆風,這是小雪。”
我靦腆地笑了笑,對著陌生人我的臉又不由自主地變紅變紅。舌頭也跟打了結一樣,只能說出“您好。”這兩個字來。穆風倒是很大方打了聲招呼:“你好,傳說中的小雪啊。哚啦可是經常跟我提起你呢。”
“對啊,小雪可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了。”哚啦說。
“嗯。”我說,其實她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我們又相視一笑,屬于我和哚啦之間的默契。
“咦,這不是小雪嗎?”
說話的人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驚愕地轉過頭去:“Colour?你怎么在這里?”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怎么跑這兒來了?”他伸手敲了敲我的腦袋。
我縮了縮頭,支支吾吾,半句話也沒說出來。對哦,又犯糊涂了。之前就知道他在這里工作了啊。我歪著頭,抿著嘴笑了。Colour也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有那么一剎那,我看的呆住了。我的頭又被“揍了一拳”。
“小屁孩,看什么呢?”
“啊?沒、沒。”我伸手假裝理了理頭發,把目光投向別處。半天才反應過來,“喂,干嘛叫我小屁孩啊?”
“因為你就是。”
“為啥。”
“不為啥。”
“為啥?”
“都說了不為啥。”
“為啥?”我繼續我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原則。
他很無奈地看著我,我咯咯地笑,然后他也笑了。
哚啦和穆風看著我們倆笑歪了:“幼稚。”
“說誰呢?”我問。
“說我們,說我們。”呵呵,哚啦笑了起來。
然后,穆風示意Colour來杯雞尾酒。
Colour哥拿起酒杯,調起酒,動作利索而帥氣。當他把一杯色彩鮮艷明亮的雞尾酒遞過來,穆風就把它接過來拿給了我。
“給我的嗎?”我問,帶點吃驚,我根本就沒喝過酒。
“嗯,是給你的。”穆風指了指他們邊上的酒杯。原來他們都喝了。
我沒再多想就舉起酒杯正要喝,Colour哥一把搶了去:“原來是要給你的啊,你會喝嗎你?”
我搖了搖頭。
“不會?那你還要喝?”
“就喝一小口,好嗎?總要學著喝啊。”
“好吧,就一點點啊。”Colour看著我,遲疑地把酒給了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非喝不可。記憶中我是不會喝酒的,連啤酒都沒喝過。我接過酒杯,看著。也許是被它迷人的漂亮色彩深深吸引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口,感覺味道挺好。就忍不住多喝了幾口。不想被嗆著了。我咳了起來。哚啦趕緊拍了拍我的背:“沒事吧,小雪?”
我搖了搖頭,“沒、沒事。”
Colour看了看我一眼,把酒移開:“不會喝,干嘛還要喝呢?”滿眼的責備與心疼。
“小雪,快看。是銀爍。”哚啦激動地把我的頭扭向一旁。
真的是銀爍。他一上臺,大家就都喊了起來:“Seven!Seven!”Seven是他在酒吧里的藝名吧。那么受歡迎。也是,像他這樣的大帥哥,走到哪里都是大家關注的對象。那么燦爛的笑,我的目光再也無法移開。我的心又開始不聽話地碰碰亂跳,臉也開始發燙。他分明看到了我們。可是,為什么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到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淡漠。我的心一陣糾痛,眼睛瞬間被淚水打濕,模糊成一片。
一旁的穆風接了個電話,又對哚啦說了些什么。哚啦轉過來對我說:“小雪,穆風的朋友也在酒吧里。我們要過去一下。你要去嗎?”
“不去了吧。”我強擠出一個微笑。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啊。”
“沒關系啦,還有Colour和銀爍呢。不用擔心啦。快去,快去。”
“好吧。那我們走了。”哚啦不放心地看著我。
我推了推她:“快去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穆風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小雪,今天很高興認識你。那我們先走了。”
“嗯。”我招了招手。目光始終都只停留在銀爍身上。看著他的冷漠,他的陌生。
“《守候》送給大家。”銀爍的手指撥動琴弦,美麗的旋律隨即響起,然后他深情地唱了起來。
我離開吧臺,走到一個可以更清楚看見銀爍的角落。剛喝下的酒讓我的頭暈乎乎的,走起路來有點搖晃。托著沉得像快要掉下來的腦袋,靜靜地看著他銀爍,可是臺上的銀爍怎么變成一個、兩個……我想我真的是醉了。當我再抬起頭時,一個男子擋在了我的前面。我想往旁邊走開,他就抓著我的肩膀開始搖晃,嘴里不停地喊著:“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說,你為什么要離開我?”
“你、你認錯人了。放開我。”原來是個喝醉酒的失戀的人。
“想翻臉不認人了。”說完他就開始笑,依舊抓著我。我發誓,那一刻我的骨頭都快要散掉了。我的心由于過度恐懼感覺像要提到了嗓子眼了。想喊也喊不出來,也沒力氣掙開他。最后他竟然用力地抱住我。我都快要窒息了。我試圖掙脫。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嗎?”他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放開她。”一個拳頭飛來,失戀男子立刻倒在地上,仍舊在喊:“不要離開我。”
銀爍?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二話不說拽著我的手走得飛快。我的手被他拉得生疼:“銀爍,你拉疼我了。”我叫他,卻碰上了他冷漠的眼神。那種疏離感,生生把我釘在了原地。
“我拉疼你了?怎么,難道你想回到那個人的懷抱?你就那么享受那個懷抱?”
我又迷糊了,回頭往剛剛那個人倒下的方向看去又回頭看了看銀爍:“你在說什么啊?”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這么尖酸刻薄的話語來。
“我說什么你還不清楚嗎?你沒事來酒吧做什么?就為了跟人搞曖昧嗎?”
話的的確確是從銀爍嘴里說出來的。我來酒吧做什么?不就是為了想要見到我朝思暮想的他嗎?而他居然說我、說我……難道我在他眼里就這么不堪嗎?為什么此時的他變得那么陌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拉著我離開去、離開去。我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為了我僅存的自尊,我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他沒料到似地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力氣還蠻大的嘛。”那一刻,我們都沉默了。該死的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我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愛哭。不想讓他瞧不起,我背過身去偷偷擦掉了眼淚。轉身準備離開。
“你怎么穿成這樣?”依舊是冰冷的口吻。
想起了自己身上穿著哚啦借給我的性感的無袖連衣裙,腳上還穿著高跟鞋。她說去酒吧這種地方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吸引銀爍。而這些話叫我怎么說得出口。
看我不說話,銀爍又說道:“打扮成這樣是來色誘誰的?就剛剛那個嗎?感覺如何?”
冷漠?嘲諷?看笑話?我在內心狠狠地大笑了一把,嘲笑自己的可笑舉動。
然后,我憤然甩了他一巴掌,離開了酒吧。為了我僅存的一點點自尊。我不顧臉面,不顧自視清高來到這個酒吧,受到了糾纏還要受他的污辱,他的冷嘲熱諷。我看我真的是腦袋秀逗了。死銀爍,臭銀爍。我邊罵邊踢著路上的一粒小石子。最后蹲在路上哭了起來。
人來人往的街上,路燈依稀。靜靜地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被人踩來踩去,變得臟兮兮。我想它此時此刻的處境也跟我一樣窘迫不堪吧。像是這個世上最傻的人,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不顧自尊,不顧臉面。極大的諷刺。真是有點看不起自己了。可是為什么,我的心會那么絕望地痛呢?我又開始抽泣。
一個影子,慢慢地靠近。是銀爍嗎?我、還在期盼什么?
“小雪。”我抬頭看,是Colour。他是一路跟著我過來的嗎?那我的最難堪也都被他看在眼里了?在我最最崇拜的人面前我也丟足了臉。我捂著臉哭了。他蹲下來,輕輕地把我的手移開,幫我擦干了臉上的淚水:“怎么了?哭成了個淚人兒。想說給我聽聽嗎?”
我點了點頭,把受到的糾纏以及銀爍對我那么兇的事說給Colour聽。說出來后心里就好受多了。至少還有人這么關心我,愿意聽我講話,不是嗎?
Colour抱緊了我,愛憐地摸了摸我的頭:“好,回去我替你教訓銀爍一頓。這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伙,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啊,真是丟我的臉。”
我被他的一席話給逗樂了:“嗯,一定要狠狠地扁他一頓。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我握了握拳頭,齜牙咧嘴。
“走,去海邊吹吹風,把所有的不愉快統統都趕走。”Colour把手放在我的雙肩上,推著我往海邊走去。
Colour的話讓我的心里舒服了許多。像是最溫暖的春風,吹走了我心頭的冰涼,于是我的內心又變得暖洋洋的。我相信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誤會我,Colour也永遠是那個愿意相信我的人。這就足夠了,不是嗎?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里,總有那么一些人愿意站在你身邊輕輕為你拾起,一切的不堪和苦悶。這些是值得你一輩子深交的人。而Colour就是這樣的人。
也許是吹著風的緣故,我的腦袋變得特別的清醒。我想我該收起我那卑微的愛情了。在它還不至于將我傷得遍體鱗傷之前遠離。是的,卑微的愛情我不要,我永遠都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就讓大海將我的這段感情隱匿,讓風吹走這段日子以來的所有記憶。我要回到之前還未遇到銀爍時的那種生活了。朝著我的夢想,繼續奮斗、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