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見伊塔圖
- 尼羅河女神
- 貓卿
- 2054字
- 2011-08-04 22:46:08
夏原久也走向Sea,旋開瓶蓋,毫不憐香惜玉地攝住哥吉的下顎,對著他的嘴直接灌了下去。
“咳咳!”哥吉貪婪地汲取著水分直到自己氣息用盡,隨后劇烈地咳起來。他覺得喉嚨里像是有把刀,即使是他自愿受這罪,但身體的反應是他不能控制的。嘴唇已經干痛得失去感覺,渾身沒力。
久也收回水瓶讓他有空隙緩一緩。這個纖細少年身上的傷勢不算太重,都是皮外傷也沒皮開肉綻,只是缺水和曝曬讓他身體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態。“哥吉,撐著,我帶你回去。”她拍拍他的臉頰,提醒他保持清醒,這種狀況睡著就很可能長眠了。
偏偏正此時,好死不死的悠悠一聲高呼:“法老陛下到——”
這幾個音初起時,久也承認自己失了失神,但幾乎同時滿腔的憤怒升騰在她不太寬闊的胸中。來得好!也許事情就不該那么草草結束。他是法老,沒錯,她知道。但是他如果對這件事做不出解釋,她絕不善罷甘休!絕不!
更寬的路被讓開來。
黃金制的榻上垂掛著薄薄的素紗,隱約可見榻內那個側臥如美人的身影,雖知是法老,是個不折不扣的天之驕子,但面對強烈的視覺引導,人們絕對無法控制自己不對那模糊的玲瓏曲線產生無限遐思。
伊塔圖的本身從來都是個禍水。這是久也內心不再有爭議的認知。
人們紛紛下跪行大禮。不過十幾秒,數千個頭顱匯成了一片頭發形成的黑海。
抬榻的人越來越近了。離久也不足3米時,他們將金榻緩緩地垂放下來,當手自然垂在腰間的位置時便定住位置,連晃都沒晃半下。
“罪犯呢?”紗簾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語氣里充滿了慵懶無趣卻仍極富魅力。
“是尼羅河女神……”人群里不知何處傳來了小小小聲的回答。
“久也?”拗口的音節在他念來就仿佛說了成千上萬次一樣自然流暢,加上他得天獨厚的演戲才能,其中的情愫更是讓它聽起來猶如魔音般勾人心魂。隨后而出的簡單問句讓人心痛:“她在哪里?”
這算不算是裝傻?
久也確定他可以一眼看出自己,不是出于她的自信,而是他本身就是犀利之人。他的意思是,要形同陌路么?那哥吉……?
群眾自然有人很傻很天真地認為法老因為女神帶了假發便真的認不出“和他滾過床單”的側室女神,好心地解釋道:“女神就在馬旁。”
素色紗簾里的人影動了動,麥色的纖長手指從帳中探出,微掀一小塊,僅露出了半張傾城之面。(能不能想的出那場景?就是交叉垂下來的簾子從一邊抬起一點點==好吧,描述能力不行,大家自行解決場景想象問題。)美眸流轉不到兩秒,簾子就被放下。
生怕還不夠驚駭世俗一般,法老平靜至極地扔出了一顆大炸彈。
“她不是。”
伏在地上未被下令可以起身的平民們沸騰了。又礙于法老在場,只敢輕聲私語。霎時間,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迷惑和驚異之中。除了久也。
沒錯。
除了久也。
夏原久也本不覺得自己是那么容易被左右情緒的人,但是她現在非常十分以及極其肯定一點,她討厭他的生硬態度,他的絕情語句,而且是非常討厭。于是,她生氣了。并且一如她平日的發火,她首先指明了對象——
“伊——塔——圖——!”久也嬌軀微顫地大吼道。甚至她也不知道問什么,她的怒火就那么沒來由地就升級了。
誰知紗簾里的人兒更有爆發性,沒等她說出什么破壞性責備先搶過話語權,凌冽的話語如冰雹般砸了下來:“放肆!假冒女神,直呼法老名諱,居心叵測,無禮至極。處以極刑!”
久也愣了愣,然后笑起來,笑了好久。
然后,似乎在自語:“極刑?好……好你個極刑。”又忽然抬頭看向金榻,目光宛若透過紗帳與里面的人相對,“尼羅河女神是我放走的。放了這個無辜的人!極刑也好,凌遲也罷,我不反抗。”
“在這里,沒有人可以跟我談條件。”
她唇角的弧度拉得更大。那笑凄美如畫,幾乎灼傷了伊塔圖的心。但他什么都沒有做。
只聽得簾帳外的女人淡淡的話語:“不是談條件。賤民沒有資本跟王談條件。只是王若明知他無罪還不愿意放過他,那只能證明……”
笑容瞬間在她臉上消弭,深藍色的眼里迸出了堪稱懾人的冷冽,“女神一開始就看錯了人,你,便是昏君!”
一語驚四座!!!
此話一出,人們的反應只剩下兩種。一,承受能力差的已經暈了。二就是石化。他們已經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反映他們的內心受到了多大的震撼了。
“放肆至極!來人,抓入死牢!”榻中人不可遏止的慍怒即使只是聲音也叫人聽得膽戰心驚,紗簾十分配合地狠狠顫抖了幾下。
久也心冷地認人縛住她,將她推走,始終未再有半字出口。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她看了一眼紗幔中橫臥的身形,苦澀彌漫。
這就是說愛她的男人嗎?是她記得的那個英武果敢,睿智公正的伊塔圖嗎?是嗎?沒了愛情,他對她就是這般對待?之前的溫柔是假象么?對!他是個騙子!他是個最大的騙子!
枉她擔心他做出不明智之事……
枉她心疼他如斯,恨不得殺了自己讓他不要恨她……
枉她現在還會無法遏制想要撩開紗帳看他容顏的沖動……
枉她聽到他的聲音還會心跳加速……
枉她……
夠了。
死牢也好,極刑也好,無所謂了。
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這個地點的,本不該認識他認識哥吉認識瑪爾的,她死了就一切恢復原狀,她死了那柜子也不用煩心再過來帶她離開。
死,解脫了她和所有人。她也該讓大家解脫了。
Sea眼見主人離開,便急急跟了上去。它的責任從來不是救人,主人如何它就如何,聽她的話就是他存在的意義。至于背上的傷患作何處理,就不是他能幫得了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