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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一年我們兜兜轉轉了許多圈,七歲的葉筱終于遇見十八歲的許秩寒

  • 葉翩然
  • 楊梓陌
  • 1960字
  • 2011-08-15 20:42:41

正哭著,一雙寬大而又溫暖的手掌搭在了我的肩上。他溫和地說,小朋友,什么事讓你這么傷心啊?可以跟哥哥說說嗎?

那一年,風很輕,云很淡,陽光很甜。那一年,我們兜兜轉轉了許多圈,七歲的葉筱,終于遇見了十八歲的許秩寒。

我疑惑地抬起頭,瞥了許秩寒一眼。那一眼,光色暗了,李樹枯了,天地都變得虛幻了。淺淺的星光,是你的眉眼,淡淡的云煙,鐫刻在你的唇邊。

后來,我在書上看到,漂亮的男子,是不能多看的,看多了,就會愛上。愛上一個漂亮的男子倒并不是什么悲劇,但悲劇的是,這個足夠漂亮的男子,并不能看上如此平凡的你。有些感情,就算最后沒有結果,但是你經歷過了,真真正正地努力地愛過他了,你也不會有多么的遺憾。但遺憾的是,他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給予你。那么,許秩寒,我看了你那么那么多年,是不是終有一天,你肯施舍給我一個這樣的機會,然后讓我愛你變得冠冕堂皇一點呢?

而當時的我啊,第一反應就是,哇,好帥好帥的帥哥啊!接著,我就想了,帥哥就了不起嗎?姑奶奶我想哭就哭,關你屁事啊!于是我又低下頭,接著哭我的。

許秩寒一定是覺得,我這么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美少年,連一個小屁孩都搞不定?這要是傳出去了,我還怎么混呀我!于是,為了保全他的面子,賺足他的里子,便深情款款地坐在了我的身邊,然后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的頭,輕聲地說,我叫許秩寒,小朋友,你叫什么呢?告訴哥哥,好不好?

其實,也不是我不給他許秩寒面子,主要是這個時候的我,傷心都傷心得傻了。別說你是個如花似玉,賺得天下所有花樣少女芳心的美少年了,你就是賽貂蟬,勝昭君,我也沒這個心欣賞啊!所以,我當然沒理他。

所以,你可千萬別懷疑我不花癡。這是人格問題,也可以上升到政治高度!

許秩寒看了看我抱著的小破娃娃,了然于胸地笑了笑。然后就像牽自家女朋友似的牽起了我的手,說,走,哥哥給你買個更好的。

就這樣,許秩寒帶著我逛了很多的名牌商店。洋娃娃很漂亮,而且個個價值不菲。許秩寒說,喜歡哪個,就說,哥哥都給你買!我白了白眼睛,心想,靠,有錢就是好,就是仗義!

說實話,這些洋娃娃,我個個都喜歡。可我低下頭,看了看被撕成兩半,陪了我好久的洋娃娃,還是沖許秩寒搖了搖頭。

許秩寒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很認真地注視著我。過了一會兒,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似的,取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后來許秩寒對我說,就是當時我那個倔強的眼神,讓他一直堅硬的心瞬間變得柔軟起來。他從來沒想過要為別人做些什么,但就是那一眼,他說他想把他的全世界都交給我。我并不在意這句話的真實程度,只是這句話經了許秩寒的口,就變得格外美好起來。

一個小時后,一個和我手上一模一樣的洋娃娃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許秩寒揉了揉我的亂發,笑著說,要是喜歡,就拿去。

我捧著完好無損的洋娃娃,第一次朝許秩寒笑了笑,很小聲很小聲地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許秩寒,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我的。謝謝你讓我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可以在一個人面前,真正像孩子一樣笑起來。

可我沒想到,那個臭小子竟會反攻倒算。夜里,他偷了許秩寒給我買的洋娃娃,用大剪刀剪得稀巴爛。然后,他把我拖到了墻角,用臭襪子緊緊地堵住了我的嘴,耀武揚威地揮著他的小拳頭。然后那些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痛,我只是望著窗戶隔開的一方天,然后,濕了眼。

一周后,許秩寒又來孤兒院看我。我身上的傷已經不見了。可那個我心愛的洋娃娃,也一同消失不見了。

我蜷著身體,坐在李子樹下發呆。許秩寒也坐在了我的身邊,很有耐心的陪著我。他給我帶了許多巧克力,果凍,還有花花綠綠的糖果。可我只是把頭埋進膝蓋,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吃。

筱筱,你的洋娃娃呢?許秩寒問我。

我緩緩地抬起頭,過了好久,才說,不喜歡了,就丟掉了。

我向來不喜歡表現我的脆弱,更何況說什么也于事無補了。

許秩寒輕輕地拍了下我的小腦袋,溫和地說,那,下次,哥哥給你帶個更漂亮的來。

我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已經不喜歡了。我終于明白,就算是我有了一模一樣的洋娃娃,又能怎么樣呢?爸爸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葉筱永遠是孤兒,葉筱永遠是被遺棄的,葉筱喜歡的東西,永遠都是得不到的。這,注定,是無法改變的。

快到黃昏的時候,許秩寒接到了一個電話,說公司有急事,要他回去親自處理。許秩寒走之前,蹲在了我的面前,捧起我的臉,說,筱筱,哥哥有事要辦,要先走了。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來看你的。

在許秩寒的背影消失在我視野里的前一秒,我發瘋了似地沖上去,我喊,哥哥,你帶我走吧!

我說,許秩寒,你帶葉筱離開這里吧!我跟你走,哪里都行!

許秩寒的背一僵,然后轉過身,牽起了我的手。他俯下身,擦干我的淚,然后在我耳邊篤定地說,好,筱筱,我帶你走,我要照顧你,一輩子!

那時,十八歲的許秩寒,在七歲的葉筱眼里,是不可捍衛的天神。

那時,七歲的葉筱尚不知道,十八歲的許秩寒會牽著她的手,走向,怎樣的,遠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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