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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親密接觸

  • 鬼鏡子
  • 文曉風
  • 1375字
  • 2011-10-15 10:00:00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水不斷刷新玻璃窗。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李冉迷迷糊糊覺得自己被人扶了起來,她想努力睜開眼睛,卻看不清誰在后面拖著她。她努力睜開一線眼睛,剛好看到了墻上的時間:2點30分。迷迷瞪瞪地昏睡了過去,感覺自己腳拖在地上,身子被人拖著哧哧地走。有一陣雨水滴到臉上和身上,她也沒有醒來,沉沉地睡著。

她做了一個夢。黑暗中有一陣白光射進來,照一陣斑駁的光影,一陣子搖晃,照在她的臉上,好像自己正躺在手術臺上,身邊圍著一圈人,正仔細地看著自己。

迷迷糊糊間,李冉聽關車門的聲音,有汽車啟動的聲音,有女人在說話,還有個男人在應著,咿咿呀呀的聽不清楚,好像夜晚的公園里偷情男女竊竊私語。太困了,李冉無力去顧及這些聲音的來源。忽然,周圍安靜了下來,什么聲音也沒有,一陣寒氣再一次襲來。

一個老女人嘶啞的聲音在回蕩,用播音員般標準的普通話一字一句地說:“……每個人都有幻覺,世上其實是有鬼的。白天,鬼都把柔軟的身軀縮躲在柜櫥與墻角的夾縫里,或者隱匿在鞋柜后某一雙舊鞋里面,藏身到肉眼未曾注意的地方。月黑風高的夜里,鬼氣從夾縫往外冒。

在你熟睡的時候,鬼魔蓬勃活躍在黑夜的影子里,他們在你的房間里晃逛,嗅聞你留散在房間里的氣息,他們或走到你的床邊,或在你書房里跳舞,或在你廚房里觀察你的食物。他們并不怕你,甚至滿含深情的在床邊凝望著熟睡的你,你可以忽然醒來,當你睜開眼睛時,他們卻“嗖”地躲在你身后,跟你捉起迷藏,不要妄圖捕捉他們的樣子,當你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將捕捉到你……”。

跟所有夢中的聲音一樣,音律忽高忽低地,滴水般夢幻的感覺,回音像在山洞里一環環地拖拽著,漸漸模糊。李冉睡得很深。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看到有個白衣的披肩發女子,慢慢打開辦公室門,搖搖晃晃地飄了進來,背對著她在屋里翻騰東西,找來找去。李冉猛然發現,白衣女子長長的睡衣下面竟然是懸空的,看不見她的腳。白色的睡衣被撕開很多洞,撕爛的口子耷拉著,袖子隨著身子無力地擺來擺去,好象袖子里面是空的,根本沒有胳膊。

李冉無力挪動身子,半睜著眼睛看著白影子在房間里轉了一會兒,忽然徑直向她移動過來,在沙發前蹲了下去,慢慢把白色的臉靠近她,在長長的頭發后面,兩顆考拉一樣的大眼睛毫無比例地掛在臉上,眼珠靈動閃爍著光線。

她看著李冉,李冉也看著她,靠得很近很近,李冉甚至聞得到一股酸腐的氣息從她鼻孔里呼出來,有股夏天的垃圾發酵的味道,兩人的臉越貼越近,鼻子都快靠在一起了。這時,李冉才看到慘白的臉上是根本沒有鼻子的,在鼻子的部位有點隆起而已,大大的眼睛里全是黑色沒有眼白,斜光照過來,大眼睛閃出動物一樣幽黑的光亮,正默默注視著李冉,類似微笑一樣地張著一個四方大嘴露出破損的牙齒。

白睡衣的臉越靠越近,嘴越張越大,最后竟然慢慢把嘴移到李冉的鼻子上,上下牙齒用力一合,準備一口把她的鼻子咬下來,李冉“啊”的一聲驚叫起來,原來是一個惡夢。

李冉的額頭已滿是汗水,經過這個鬼夢一嚇,徹底醒了。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她的手和腳已經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動彈不得。嘴里也被塞入一塊破布,她環繞了一下四周,自己被關在一個非常狹小的過道里,兩邊的墻濕乎乎的,仿佛能滲出水來。

李冉頭疼得厲害,她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么,誰又把自己捆在這里,而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難道自己被綁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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