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NO.26
- 櫻花紛飛時
- 葬禮感覺
- 4422字
- 2011-09-13 11:15:56
莫巖扶著老妖精來到樓下,我們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東叔首先道:“難怪董事長會這么激動,我看到你們倆讓我都想起了董事長結婚那時候的場景,就這樣一晃二十六年過去了。”東叔說完長嘆了一聲。
“東叔,那你講講我爸和我媽當時結婚的情景唄。”小言道。
“要講嗎?”東叔看著老妖精,在等老妖精點頭。
這時莫巖道:“媽,你就讓東叔講講吧。”
莫巖說完小言馬上坐到老妖精的另一邊晃著老妖精的胳膊道:“媽,你就讓東叔講講吧,你看東叔那個急躁勁。”
“你看這兩個丫頭,左邊一個右邊一個,你們倆什么時候這么默契了?”老妖精道。
小言對我吐了吐舌頭,莫巖對我笑了笑,我對她倆是笑而不語。任嬸在一旁笑道:“董事長,這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這有什么?這叫做幸福。”老妖精笑道:“其實也沒什么,想講就講講吧。”
“東叔,快說!”小言催促道。
東叔就把老妖精和父親結婚時候的情景講了一講。東叔說當時好多人都反對她們倆,說老妖精會耽誤父親的事業,而且老妖精當時還是個小有名氣的藝人,雖然那時候媒體沒有現在這么火爆,但是也算是一則相當火爆的新聞了。說老妖精和父親結婚的時候老妖精就像現在的莫巖這么的漂亮,這點我們沒有人會質疑,因為現在老妖精還是依然的美麗年輕。東叔說的這些我們聽著都沒什么意思。雖然那時候比較落后,但還是都可以想象的道的。如今,家族里就剩下老妖精了,本來家族人丁就比較少,老的也都掛光了,現在可以說我是家里的獨苗。小言聽著覺得沒什么意思就道:“跟現在不是也差不了多少嗎?我想聽爸爸媽媽談戀愛的故事,我想知道你們倆是怎么認識的。”
“這個我看還是讓你媽媽親自講給你們聽比較好。”東叔尷尬的說道:“這些我知道的也不大清楚。”
“你這孩子的事真多。”老妖精指著小言的鼻子道。
這時莫巖也是滿臉期待的看著老妖精,希望老妖精能講述一下她自己的愛情羅曼史。說實話我也希望聽一聽,因為很少能聽到關于父親的故事。
老妖精喝了口水道:“我和你父親從小就認識,我們小時候是鄰居,上學下課經常一起,是很要好的朋友。小時候我由于那時體弱多病,所以經常被同學嘲笑欺負,每次都是你父親幫我教訓他們的,可為此你父親可是經常被老師和家長責備。”
“那時候你就已經被父親打動了,深深的喜歡上了父親,是吧?”小言插嘴道。
“沒錯,那時候雖然小,但是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后來才知道,那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那時候你父親還經常開玩笑說長大之后要娶我做他的新娘。后來在我們小學畢業的時候,我的父母由于為了我的學習環境著想,不過主要還是父母的工作調動了。然后把我就帶走了,這樣我們全家搬走了,搬到了算是比較遠的BJ。”
“那你們后來怎么見面的呢?我想一定是父親去找的你。”小言又插嘴道。
“別插嘴。”我盯著小言道。
“小言說的沒錯,你父親是很想找我,可是他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就在我們全家都要搬走的時候,你父親隨著他父母去了他大伯家。說是在那邊待上一周就會回來。那時候我們正是暑假時期,我在家里一直等啊等啊,一直在等你父親回來跟他能當面道別。可是等了一周,你父親他們家還是沒有回來。由于父母急著要去單位上任,我沒辦法,只好跟著父母走了,就這樣,我和他沒有見到最后一面。在以后見面之后我才從他口中得知,他之所以沒有回來是發生了意外。”
“意外?”我和莫巖,還有小言同時驚訝道。
“意外。”東叔點了點頭道。
“什么意外?”莫巖問道。
“你父親一家在回來的途中,發生了車禍。”老妖精這時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眼淚開始往外流出。
“董事長,你休息一下,后面的讓我來說吧。”東叔道。
“不用,還是我來說吧,讓我親口說給孩子們聽,也算解了我心中的一個疙瘩。”老妖精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道:“回來的途中發生了車禍,一家三口結果只剩下你父親一人,一夜之間你父親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如果不是你們奶奶死死的護著你們父親,你父親也不會留下一口微弱的氣息。在醫院里搶救了三天,你父親才算是活了下來。但是當他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孤兒時,心理上的打擊更痛過于身體上的傷害。你父親像丟了魂似的,整天整天的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那父親是怎么度過這一關的呢?”小言道。
其實我也很想問父親是怎么度過這一關的,我也是從小就被丟在外地,雖然有母親,但是跟沒有一樣。當時是真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我也有過父親那樣像行尸走肉一樣的狀況。
“你父親被一個人給活活罵醒打醒的。”老妖精擦了擦眼淚笑道。
“被誰?”小言和莫巖異口同聲道,我也想問,只是我沒說出口。
“被我父親。”東叔淡淡的說道。
“東叔,你說是你父親把我父親罵醒打醒的?”小言驚訝道。
“沒錯,董事長,這點讓我來說吧,我當時也算是在場的旁觀者。”東叔喝口水繼續道:“當時我父親是你父親的私人律師。就在得知你父親一家出事之后,我父親帶著十幾歲的我趕到醫院來看你父親。我父親說不知軒明伯現在怎么樣了,最讓人擔心的就是他的心理上受不了這殘酷現實的打擊。我和父親來到醫院,看到你父親坐在床上兩眼呆滯的看著天花板,眼珠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簡直像死人一樣。其實他已經看到我和我父親走進他的病房了,我父親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子打在了你父親臉上。你父親當時就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我父親,可是嘴里還是一句話不說,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我父親。當時我被父親的舉動嚇呆了,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這樣過。當時我還被你父親的表情震呆了,你父親雖然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我父親,但是那股氣勢,還想要把人吃了一樣。如今我想起來那個眼神還是覺得那么的攝人。”
東叔講到這里停下了,小言急忙催促道,東叔和口水笑道:“東叔老了,怎么也得讓我喝口水吧?”
“那你現在喝完了,趕快繼續講!”小言語氣顯得霸道的說道。
“小言,怎么跟東叔說話的?”老妖精責備小言道。
“我知道錯了。東叔,對不起。”小言撅著嘴巴道。
“沒事沒事,這點你跟董事長年輕時候一模一樣,都是個任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東叔笑道。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老妖精道。
“別瞎扯了,趕快繼續講給他們聽吧。”任嬸在一旁責備東叔道。
“當時我父親就破口大罵,罵你父親是個不孝子。你父親終于忍不住反駁道:你為什么說我是個不孝子?我哪里不孝了?如今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想盡孝,可以又能對誰盡孝?我父親就說:你父母雖然已死,如今尸骨還沒有下葬,你在這里卻擺出一副萬念俱灰的表情,你說你是不是不孝?如果你也想不開尋短見,你父母每年忌日有誰會為他們掃墓,誰會去看望他們?更何況你大伯現在還在,你大伯不會不管你的,你大伯年紀也大了,而且沒有孩子,你們軒家就剩下你這一個傳人,如果你也失去活下去的動力,你大伯百年之后,那你們軒家不是絕子絕孫了嗎?你說不是你不孝是誰不孝?你父親說道:誰說我不想活了。我父親道: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等你傷好了之后走出去,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來讓我們看。如今你擺出一副死人臉,一副死相,你是讓誰看的?你要讓你父母走也走的安心,走也走的放心。當時就把在場的護士都嚇呆了。”
我心說,東叔的父親這段說的真好,不對,是罵的好。
東叔繼續說道:“我父親說完,你父親的表情就變了,變得堅強了起來,而且變得非常堅決。你父親說道:我會站起來,我會活下去,我會走出去活下來活出我自己的天地,活出我自己的精彩,我會讓我父母放心,我會讓父母的在天之靈感到欣慰,因為我不是個懦夫。你父親當時真的是太有魄力,那時候比你父親還大好幾歲的我就被你父親這種魄力深深的吸引了。然后我父親說道:好,這才是我們認識的軒明伯。然后我父親說完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
“怎么他打了人罵了人自己卻癱倒在了地上?”小言道。
“其實我父親根本不敢打罵你父親,做下屬的哪敢打罵上司?父親鼓足了勇氣下定了決心才這么做的,當然效果還是比較好的。我父親當時倒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手道:我打了大恩人的兒子,我該死。說完父親就連著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我趕忙上去攔阻,問父親為什么。父親說他打了我們家的大恩人的兒子,自己該死。你父親在病床上對我父親說:張伯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這么快的站起來,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已經萬念俱灰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現在我想明白了,我也早晚都要過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要謝謝你打醒我才對。當時父親就流著眼淚對我說讓我以后要好好的幫助你父親,要不然等他死了之后做鬼也不會原諒我。其實不用我父親說我也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父親幫助你父親,因為當時你父親的那種魄力已經深深的吸引了我,我當時就下決心要好好的學習,以后要在你父親鞍前馬后聽從差遣。現在想想這件事已經過去好久了,在醫院當中的景象如今依然歷歷在目,就這樣一晃已經三十多年過去了。”東叔搖著頭淡淡的笑了笑。
“東叔,你說爺爺是你們家的大恩人,是怎么回事啊?”小言道。
“這個啊,說起來有些慚愧。”東叔無奈的笑道。
“說說嘛!”小言坐在東叔身邊對東叔撒嬌道。
“好好,告訴你們。”東叔頓了頓繼續道:“當時我父親是你們爺爺的私人律師。在那之前,那時候律師哪有那么多,都是黑律師。”
“黑律師?”小言奇怪道。
“就是沒有證件的律師。”我對小言道。
小言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心說,小言啊小言,黑律師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怎么長這么大的。
“我父親是黑律師,幫別人打官司,結果敗了,被委托人發現我父親是黑律師,把我父親也告了上去。我母親又沒有工作,我那時候年紀還很小,我們家可以說是走投無路了。”東叔道。
“就在你們一家走投無路的時候爺爺出手幫助了你們,度過了這一劫是吧?”我對東叔道。
“是的,你們爺爺幫我父親擺脫了這一場官司。又幫助我父親拿到了律師證,我們全家都對你爺爺感激之至。從此我父親就成為了你爺爺的律師,我父親跟著你爺爺算是學會了不少的東西。后來又做了你父親的私人顧問兼律師。”
“后來你跟著張爺爺學了不少東西,并且你也做了律師,后來你就跟在父親的身邊,是這樣吧?”我忍不住插嘴道。
“就是這樣。”東叔道。
“原來是這樣啊。”小言意味深長的點頭道,好像明白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這其中好復雜的關系。”莫巖驚訝道。
“東叔,你也是你們家的獨子嗎?”小言問道。
“是的。”東叔點頭道。
接下來我和莫巖都知道小言接下來要問什么了,因為這丫頭考慮問題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的,想起什么說什么。我想阻止小言繼續問下去,結果小言還是搶先了一步問道:“那你怎么沒有孩子?”
我和莫巖心說完了,這下小言又闖禍了。我又一想,不對呀。老妖精也應該知道小言要說什么,最了解小言的幾個人都坐在這里,她這次卻沒有加以攔阻,那說明這個問題可以問。
“這個問題嘛,有點不好說。”東叔尷尬的說道。
“我來說吧。”任嬸坐在一旁道。
“你來說?”東叔驚訝道。
“我的老姐姐,你沒問題吧?”老妖精這時對任嬸擔心道。
“你可是從來都不主動提起這件事情的啊!”東叔也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對任嬸道。
“還是不要說了,萬一你的心臟病發作可就麻煩了。”老妖精擔心的說道。
“沒關系,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再說后生晚輩都在這里坐著,他們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我們沒有必要隱瞞。”任嬸微笑著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