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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無心心動(1)

  • 逝殤·彼岸
  • 陌逝夜痕
  • 4527字
  • 2016-01-20 14:18:03

極近仲夏,年華似水流逝,花開就有花落。

走在宮里的石階上,道路兩邊的宮婢公公恭敬地施禮繞道而行,莊嚴肅穆的連偶爾迷路的鳥雀都不敢啼叫的迅速逃離。似乎在這里不是暖意洋洋的夏日,而是數(shù)九寒冬的寒冰。

“王妃,這邊請。”引路的公公手搖拂塵,微翹蘭花,低首輕道。

‘王妃’我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稱呼,本想否認,可是上次自己惹的事還記憶猶新,還是微微頷首。

“王爺每次來宮里圣上都會拉他聊上好久,”公公透過眼角的余光瞄了我一眼,“你不知道王爺和圣上的關(guān)系比其他人都親近呢,連太后都說應該是皇子就好,那樣圣上也有個好的幫手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說這些,可是我聽的出里面話中有話。他想從我這里試探著什么,我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任何把柄。我只裝做沒有聽到的四處張望著,上次入宮沒來得及欣賞這人人艷羨的皇宮,這次倒是個機會。

“王妃,你說王爺若是入宮,這宮里的風景自然也就是唾手可得的。您現(xiàn)在不用急著看,不說太匆忙,還不能盡興呢。”公公挑了挑眉,斜斜的望著我望的方向意味深長的道。

“公公說笑了,王爺貪玩不羈的很,連我都管不住分毫。他那心性難得現(xiàn)在為了我讀些詩句,若是以往聽說可是風流不假的,讓他入宮倒不如殺了他干脆些。而我只是個市井小民,更是自由自在慣了的,入宮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我柔婉的微笑著,我倒是真的希望可以去草原放牧騎射,也比這宮規(guī)深嚴的步步驚心的生活好上千萬倍。雖然我不知道南宮怎么想的,但應該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這點我深信不疑。

“請吧。”公公向?qū)m殿門口的公公點點頭,那小公公就機靈的向內(nèi)通傳。引路的公公見我神色飄忽,做個請的手勢,詭異的看了我一眼自個兒退下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有些傻眼。皇命不可違,只得邁著僵硬的步子小心翼翼的入內(nèi)殿,希望不會出什么事。

內(nèi)殿里有兩個男子的聲音,在討論著什么。我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退后,尷尬的立在了原地進退兩難。

“來了,怎么不進來?”突然內(nèi)殿的人開口道,我看了下四周只有我一個人,想必說的那人一定是我。

“是,夕顏領(lǐng)命。”不知道開口的是誰,因為隔音的效果,但是遵守禮儀不會有錯吧,故我跪地施正禮,起身往內(nèi)殿而去。

“呵呵,這次入宮規(guī)矩倒是懂了不少呢。”一身著黃袍,腰系玉帶。光潔白皙的臉上透著些深邃的不拘小節(jié),斜倚著背墊,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粒黑子。笑如風吹的看著我。“你敢這么看著朕?”

“啊?”我一時失禮,不免錯愕的跌在地上,等待發(fā)落。“夕顏該死,忘了分寸。請圣上責罰。”

“皇兄,內(nèi)人沒見過天家的威嚴,不免有些慌亂,還請皇兄莫怪。”是南宮佑寒,他來救我了。他身上的氣味竟是鳶尾花香,我有多久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聞到他身上的香味了,我自己已不記得了。他心疼的看著我,俯首貼地懇求道。

“王弟,你這是干什么,我并沒有要責怪的意思啊。”皇上把手里的棋子扔進了棋盒,波瀾不驚的看著面前跪著的二人。

“內(nèi)人觸犯了圣威,即便皇兄不怪罪,臣弟也不能不領(lǐng)罪,否則豈不是失了臣子的本分。”南宮佑寒看著高高在上的圣上輕笑的聲音,眉頭微皺低頭道。

“是夕顏的錯,請圣上責罰。”我不知道南宮佑寒為什么緊皺眉頭,但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為難他呢。

“你們二人真是有趣,朕都說無礙了還搶著領(lǐng)罪。”圣上出神的看著二人緊張對方的樣子,拍手道:“好了,起來吧。要是領(lǐng)罪就罰你們二人陪朕用晚膳吧。朕已吩咐了御膳房備了飯菜了。這不說著說著朕還真餓了呢。”

“是。”二人互看一眼,不知何故,只得領(lǐng)命。

“來人啊,傳膳。”傳膳的公公領(lǐng)著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端著杯碟而至,金碟玉杯的器具透著明燭的光和殿內(nèi)的金碧輝煌甚為晃眼。

我站在南宮佑寒身后,不想去看這一切。金貴到了極致,總是分外惹人畏懼的。

“坐吧。”皇上在主位坐下,看到二人無所適從的站在一邊,譏笑著,“難道你們就只是看著朕用膳而遠遠的站著么?”

“臣弟遵旨。”南宮佑寒攬我一起坐在桌前,看著滿目的珍饈卻是沒什么胃口。

“怎么不幫你的王妃夾菜呢?”圣上看著面面相覷的二人,面色微慍。

“多謝皇上,夕顏一路顛簸的太久,不是很舒服。”我起身施禮,看著有些不安的南宮佑寒對圣上道。

“不舒服?”皇上將信將疑的看著我,轉(zhuǎn)而對南宮佑寒道:“這是一定得看的,朕還是傳御醫(yī)吧?”雖說是商量,可是卻沒有選擇的余地。

“御醫(yī)到了,圣上。”來人通傳,等待命令。

“讓他進來吧。”皇上頓了頓,揮手讓來人退下。只見一略見隆腫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低頭而入,身后跟著個小醫(yī)官提著藥箱。

“什么情況?”待御醫(yī)診斷結(jié)束,皇上急切的問道,好似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似的大事。

“回皇上,南宮王妃無礙,不過是惡心嘔吐,精神匱乏。”御醫(yī)回稟道。

“惡心嘔吐,精神匱乏還是無事么?”皇上弄不明白御醫(yī)的話,這不是自相矛盾么?醫(yī)理的事他不懂,但是也不會這么好打發(fā)的。

“是。”御醫(yī)肯定的點點頭,回身對一邊站立不安的南宮佑寒道:“王爺,王妃怕是有喜了,以后可得當心了。顛簸勞累是半點不能受的,王妃的身子不太好。”

“什么?”這真是晴天霹靂,他什么時候碰過他所謂的王妃,突然有人告訴自己,那個人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豈不是無稽之談么。“王妃有喜了?”他能怎么辦,再覺得悲苦也要裝成開心的樣子,擠出一抹笑的看著御醫(yī),希望自己聽錯了。

“是的,所以恭喜王爺了,你要做父王了。”御醫(yī)走至南宮面前深深施禮,趁人不備向他眨了眨眼。

“哦,是么?”南宮會意,微笑著。“我要做父親了,真是有些手足無措呢。”看到圣上有些鐵青的臉色,故意強調(diào)著。宣告著內(nèi)殿的女人是誰的,只能是誰的。

“呵呵,恭喜王弟了。朕成了伯伯了呢。”圣上皮笑肉不笑的狠狠拍著南宮的肩膀,看著南宮面不改色的接受著,覺得無趣只得作罷。“朕先去給母后請安了,王弟和王妃隨意吧。”

“怎么樣?還好吧?”我剛從內(nèi)殿出來,南宮就趕緊扶著我輕聲問道。

“還好,圣上呢?”我看空洞洞的宮殿,除了服侍的人,只有自己和南宮,不免疑惑。

“皇兄去太后宮里請安了。”南宮看著宮殿的其他人,故作親近的拉著我的手笑意盈盈。“我們回府吧,父王還不知道呢,得趕緊讓人送信才對。”

“嗯,王府不是有幾只信鴿么?”我知道他的意思,配合著靠在他的胸前亦是笑意盈盈的。“怎么不用它們呢?”

“信鴿?父王在東北苦寒之地呢,怕它們受不住那天氣,還是算了吧,我們加急送到就是了。”南宮向?qū)m殿的人笑著告別,扶著我出了大殿,看著外面的天早已繁星點點,原來夜已深了。

一路上,掌燈的宮人相送,不能太僵硬只好裝著恩愛的樣子緩慢的到了宮門。

“王爺王妃,一路平安。”掌燈的人看到南宮王府的車輦,施禮告退而回。

“王爺,王妃。”迎上來的人竟然是葉皓,他怎么來了?

“你怎么來了?”我來的時候并沒有他的,什么事竟然追到宮里來了呢?

“王妃。”葉皓握劍施禮,“荷晴小姐回來了。”

“姐姐回來了?”我有些不敢置信,“回來就好,沒什么事吧?”

“嗯,屬下在宮門外發(fā)現(xiàn)她的。”葉皓看了看四周無人,“她說要入宮救人,卻又找不到機會入宮門。屬下說您和王爺在宮里,她若是沖動可能會害了你們。可是她說你們不知道,到時候只當是陌生人就好,就是不聽屬下的。萬般無奈屬下只得把她打暈命人送回王府了。”

“謝謝你,葉皓。”我委身下跪,這樣的大恩值得我如此,他救了我的姐姐,唯一還陪在我身邊的人。

“王妃,您這是折煞屬下了。”葉皓臉色微紅,相扶又不和禮數(shù),只好對南宮道:“王爺,您扶王妃起來吧。”說著把臉折向一邊,裝作看不見也聽不到的偷笑著。

“起來吧。”南宮打橫抱起我向車輦方向而去,“有什么事回王府再說吧,這里不安全,小心隔墻有耳。”

“嗯,”我漲紅的臉頰不知往何處放,把頭低的更狠了,嘴里羞澀的推脫著。“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越是掙扎,反而被抱的更緊。幸好只有星星和一彎明月,看不到我的窘迫吧?心里只能這么祈求著,不會太尷尬。

“王爺。”葉皓看著這一幕,低著頭偷笑著:“請先上車吧。”說著掀起了車簾。

“我先下來吧?”我能看到葉皓的神情,我也知道這樣的舉動太過親近和曖昧,但是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竊竊的在他耳邊道。

“別動!”他冷傲的打斷了我的想法,竟然一躍連帶著我上了車輦。原來他的功夫這么好,我卻從來不知道。

“看著我干什么?”車里的燈燭明晃著,我看到他嘴角詭笑著,盯著我一動不動。

“有什么事說出來可好?”我受不了這樣的吊著,干脆直接面對更好些。“我不習慣這樣。”說著把脖子伸的老長,任憑他生死自定。

“沒有解釋么?”他仍就詭笑著,微微上揚的嘴角倒是很好看。

“什么解釋?”即便今天是你救了我,我不是也救了你么,憑什么你就可以趾高氣揚,我卻不能,我不信。

“孩子?”南宮手搖玉扇輕遮面頰,看不到他的神情。

“孩子?”我被他這么一鬧,也嚇了一跳。“那是?”

“那是什么?”他繼續(xù)追問道。

“我不知道圣上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寧死也不能入宮的。所以?”這事我做的確實不對,何況根本未曾和他對過話本,他卻如此配合的幫我度過了這一劫,失禮在前怎好再強辯。

“所以,你憑空造了個孩子出來?”他的神色黯然不少,“可是眼前你是蒙對了,以后呢?”

“眼前?”我大吃一驚,“皇上真的有收我入宮的打算么?”

“天子的心事豈是我們做臣子的能猜得透的,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伴君如伴虎’么,沒有誰能真正躲得掉天子的旨意。”南宮看向車窗外的忽明忽暗的星光,若有所思。

“怎么會?”我想都未想就脫口而出,“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更不喜歡他。”

“是么?”南宮微微一怔,輕聲道。“原來我并沒有贏了他什么,只是為了自由讓你選了我。”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我并不是很討厭。”我拼命的解釋著,但是卻是越描越不清了。“不是,是你能給我他不能給的……”

“不用解釋了,我懂。”看著我抓狂的恨不得殺了自己,南宮施施然的把玉扇遞給我。“出了不少汗吧,自己扇扇風吧。”

“哦,謝謝。”對我這么好,一路上總是山高樹密的,蚊蟲自然不會少,他這樣嬌慣的主子怕是也不太習慣的,還把玉扇給我。玉扇的淡淡的馨香讓人靜心,而帶來的風更是清涼。

“呃,好痛啊?”不知怎么了,突然發(fā)現(xiàn)脖子動不了了,痛的我大叫道,“姐姐,快來……我不能動了。”

“怎么回事?”荷晴和萍兒一前一后的匆匆趕來,看著我痛苦的樣子,嚇了一跳。直到檢查過后,只是簡單的落枕才放了心。

“你看著她,我去找大夫。”荷晴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什么時候才能真的長大呢,才能保護自己呢。

“是,”萍兒扶我找個合適的角度坐好。“您先去吧,我看著小姐。”

“我好餓啊,萍兒。”摸著干癟的肚子,昨天可是一天沒怎么吃東西呢,這不肚子里早空空如也。

“那我讓人去小廚房熬點粥吧?”萍兒看看時間,早飯還有些時間,實在不忍看著眼前的人委屈的樣子。

“能不能煮點好吃的,清粥有什么味道么?”我看著撒嬌有用,得寸進尺的懇求著。

“可是,夜里喝粥才能省的積食,否則小姐以后有受的呢。”萍兒倒是很有立場,絲毫不退步。當著我的面吩咐只能熬清粥。

“小姐,王爺來了。”園子里守夜的丫鬟匆匆來報,害的我差點從床上跌了下來。

“他來干什么?”我看著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手忙腳亂的把床上的衣物統(tǒng)統(tǒng)塞進了被子里。

“奴婢不知道。”來報事的小丫鬟,懵懂的搖著頭。

“先下去吧。”現(xiàn)在萍兒幫我去煮粥了,姐姐又不在,怎么是好呢?

“我可以進來么?”外室傳來了南宮的聲音。

窗外的星光頓時暗淡了不少,難道是有事發(fā)生么?還是說準備趁著沒人故意挑時間來興師問罪的?不過夜半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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