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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識得心然

  • 泠水緣
  • 愛琳月
  • 3163字
  • 2011-08-31 17:08:31

這日一早,清潯就被告知前往然蕭殿當值,于是也沒多說什么,收拾完畢便前去。許心然用過早膳,清潯隨即泡了一杯茶端至她面前。心然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打開杯蓋,一陣清香迎面而來,品了一下,旋即一笑,道:“這茶很香,是你泡的嗎?”清潯微微垂首:“是。”“用的什么茶?”“和平時無異。”“那為何和平日里的味道不太一樣?”“奴婢只是加了一些蜂蜜。”“蜂蜜?為何?”“如今處在季節(jié)交替之際,夏末秋初之時,外火內(nèi)收,易感口咽干燥,血氣不平。蜂蜜有生津止渴、潤肺開胃、益氣補血、散寒清目之效,與此時令飲用,對身體裨益有加。”清潯面色不改,淡然地說完理由,心然輕柔一笑:“你懂藥理?”清潯輕搖了搖頭:“不懂。這些是奴婢的母親曾經(jīng)告訴奴婢的。”說到母親,清潯的心頭突然一酸,母親在她六歲的時候便去了,這么多年,雖然早已習(xí)慣了,但猛然間想起還是忍不住心疼。察覺到清潯神色有異,心然便不再問:“你很細心。你叫什么名字?”“奴婢凌清潯。”“好了,下去吧。”“是。”輕輕退出殿門,清潯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才斂了心神離開。殿內(nèi),心然看著桌上的這杯茶,靜靜想著,或許,可以利用這個。

當晚,成軒來到然蕭殿,和心然一起用晚膳。用膳期間,心然本想說些什么,正思忖間,成軒開口道:“心然,朕今晚還有些奏折要處理,就不留在這兒了。”心然微一錯愣,立即回過神:“哦,沒事,陛下心系國家,是萬民之福。陛下用完膳就走嗎?”“嗯。”心然只淡淡一笑,未再言語。撤下晚膳,心然吩咐道:“快上茶。”說罷看了絲雁一眼,絲雁會意:“是。”心然轉(zhuǎn)頭笑對成軒:“喝杯茶再走吧。”成軒點點頭:“嗯。”

清潯端著托盤,盤中放著兩杯茶,在即將踏入殿門的時候,步履略微有些停頓,但隨即便平復(fù)了心情,穩(wěn)穩(wěn)走進。清潯一直微低著頭,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便退在一旁。成軒端起茶杯,打開杯蓋,聞到一股清香,略一停頓,隨后喝了幾口,味道清淡,在茶特有的味道之中似乎還有些許甜意。放下杯子,轉(zhuǎn)頭問心然:“這是什么茶?味道不錯。”心然淡淡一笑:“哦,茶葉是平時用的,不過在里面加了些蜂蜜,這個季節(jié)飲用蜂蜜清潤爽口,對身體有益。”成軒一笑:“難得你如此細心。”“哦,陛下謬贊了。其實,這不是臣妾的主意。這茶,是她泡的,臣妾感覺不錯,就問了問。”成軒這時順著心然指向的方向,看到了清潯。清潯微微一驚,隨即跪下:“娘娘不必在意,這是奴婢的本分。”成軒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起來說話。”聞言清潯緩緩起身,依舊垂首。成軒看了她片刻,也沒再理會,只對心然道:“好了,朕要走了,你早些休息。”心然起身相送:“是。恭送陛下。”待成軒走遠,心然走至清潯面前,握住她的手,眼睛看著她:“相信我,我會幫你。”清潯聞聲抬頭,看到心然的眼睛,突然感覺此刻的她和剛才不太一樣,她的眼睛里充滿了真誠和溫柔,讓清潯一時間難以抗拒,半響才點了點頭。

入夜了,清潯拉上殿門,退了出來。今晚也是她在然蕭殿值夜,于是便四處走了走。轉(zhuǎn)了一陣回來,遠遠看見窗子開著,許心然在細細打理著窗前的那株蘭花。心然的臉上帶著極其溫柔的笑容,看著蘭花的眼神也滿是喜愛。蘭花的高雅與淡泊之感,和心然柔美的身姿融為一體。清潯不知不覺看呆了,她從來沒有這么仔細地看過許心然,原來她的美是這么容易讓人心動。那份溫柔,那份坦然,那份真誠,讓人無法抗拒。清潯能夠感覺到,此時的心然才是她的真性情,在白天,雖然她的笑容也是溫柔的,可總覺得不真實。看來,即使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在皇宮里,也需要偽裝,這,或許是一種悲哀吧。清潯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就把這份寧靜留給她吧。

一連幾天,清潯都一直在然蕭殿當值,在這期間,成軒倒也常來,在見到她之時也沒有說什么,不過他每次前來都要喝她泡的茶。這天中午,心然突然病倒,整個人一邊冒冷汗一邊渾身發(fā)冷,把然蕭殿的人都嚇壞了。請來御醫(yī)看過之后,御醫(yī)說是受了風(fēng)寒,按理說不太嚴重,但是好像托了一段時間,所以治療需要些日子。御醫(yī)還囑咐了,夜晚一定要關(guān)窗,膳食多備些姜湯,按時吃藥。清潯聽了御醫(yī)的話,心里有些許愧疚,這幾天晚上看到心然站在窗前,她沒有上去勸阻,本是想讓她自己有一份安靜,誰曾想?yún)s因此著了涼。看著心然面色蒼白的臉,清潯不禁上前握住她的手,為她拭去額上的細汗。成軒在近傍晚的時候來看心然,絲雁在向他說明情況之后便退出寢殿,原本清潯也想退下的,可成軒叫住了她,于是便侍奉在側(cè)。成軒在心然的床邊坐了許久,然后起身,對清潯說道:“看得出,你是個細心的人,好好照顧她。”“是。”隨后成軒便離開了。

清潯在寢殿侍候了一陣,拿著盆要去換水。在將要走出大殿的時候,突然看到成軒站在窗前出神。清潯猶豫了下,還是俯身行了禮,成軒被她打斷,緩緩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清潯正打算告退,成軒卻開口:“陪朕走走。”清潯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應(yīng)了:“是。”

一路走著,一路無話。清潯跟在成軒身后,小心謹慎。突然,成軒停了下來,清潯向四周望去,這里有很多花草,應(yīng)該是御花園吧。成軒背對著她,沉默了一陣,默然開口:“在這里,第一次見她。”清潯想了想,便明白他所指,但沒有接話。“她,讓朕感到,很放松。”清潯聽著,依舊沉默,面色無波瀾。“可是現(xiàn)在,她在朕面前裝。”清潯心中一驚,原來他也知道。“但朕不怪她,朕知道,在這個地方,所有人都帶著面具。”清潯在心里輕嘆,無奈,但必須面對。良久,他們都未說話,夜晚的風(fēng)陣陣刮過,說不清冷暖,只是感覺到,有風(fēng)。突然轉(zhuǎn)過身,對她說:“抬起頭來。”清潯此時很平靜,依言抬首。看著她的臉,成軒冷冷說道:“從朕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是這個表情。這幾日在然蕭殿,你也是如此。看不出喜怒,看不出真假。”清潯不愿正視他,眼神望向別處,淡淡開口:“真假由心,心若念真,真必現(xiàn),若向假,真必隱。”成軒一愣,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子,面容清冷,神色漠然,語氣不卑不亢。聽她說的意思,看來她也知道,不禁心里有種釋然。“看來,你也很了解她。”“奴婢不敢,只是,平心而論。”又是一陣沉默,最終,清潯在成軒的準許下離開。

回到然蕭殿,心然剛剛醒來。清潯見她醒來,立即上前詢問:“娘娘,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心然無力回答,只是搖頭,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喝點姜湯吧,暖暖身子。”在喝下一口湯之后,心然便不愿再喝。清潯也不勉強,輕聲道:“那娘娘休息吧,您的身子沒事,只是著涼了,多休息就好了。”心然眼神有些急切,望著房門。清潯略一思索,便道:“陛下來看過娘娘了,陪了很久才離開。”心然的神色扔沒有緩解,清潯又道:“娘娘放心,大殿里的蘭花我一直在照顧。”這時,心然的眼睛才轉(zhuǎn)回,輕輕閉眼。“那娘娘休息吧,奴婢不打擾了,奴婢會陪著您的。”清潯輕輕退出寢殿,關(guān)好房門,找到絲雁守著娘娘,自己去給心然煎藥。

良華宮。“娘娘,現(xiàn)在那個許婕妤病了,沒有人護著凌清潯了,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動手啊。”琳兒聽聞然蕭殿的消息,便告訴余瑾玉。余瑾玉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也有所顧忌。“不能輕舉妄動,現(xiàn)在本宮在良華宮的一舉一動,陛下都知道。我不能胡來,連累了父親和哥哥。”“怎么,陛下的眼線還沒有撤?”“陛下對我們余家甚為忌憚,怎么可能會放松警惕。我現(xiàn)在不能和父親他們聯(lián)系,萬一出了差錯就麻煩了。我現(xiàn)在還沒有主意,先看看情況吧。”琳兒不大樂意,說道:“娘娘,您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怎么現(xiàn)在這么顧前顧后?”余瑾玉緊了緊神色:“你以為我不想把凌清潯除之而后快嗎?我現(xiàn)在一想到她就恨。要不是上次哥哥托人傳話,我還不知道陛下原來對我這么防備,打從我搬進良華宮起,陛下就一直派人盯著我。這么大的戒心,容不得一絲閃失。”琳兒聽了,便也有些了解,沒在說話。突然,琳兒一喊:“娘娘,我們忘了一個人。她可以幫助我們啊。”余瑾玉立即緊張了起來:“誰?”琳兒一笑,貼近余瑾玉耳邊:“太后娘娘。”余瑾玉聽罷,看了看琳兒,隨即露出一絲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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