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毒計
- 修神傳
- 動感咖啡
- 3254字
- 2011-07-17 17:34:27
大雨仍未停,眾人圍在秦天周圍,望著躺在地上早已昏迷過去的秦天,煞白的臉上還留有血污,人人心急如焚,一時間竟忘了取藥療傷。
“鏢頭!”俞大海率先將秦天扶起,背在身后,急沖沖的走進營內,并朝營外喊道:“快去拿金瘡藥!”
此時,眾人才回過神來,拿藥的拿藥,取水的取水,場面混亂不堪,只有蘇沖出奇的安靜,入館不久,除了常大寶和張乾幾人外,不管是鏢行之人,還是武館的人,對蘇沖來說都沒有絲毫聯系,更談不上有什么感情,就算是此刻秦天負傷昏迷,蘇沖也可以毫不理會,想來自己也的確幫不上什么忙。
秦天等幾個年輕鏢師用刀將秦天衣服挑破,只見胸膛一道從檀中直達臍處的傷口赫然在目,傷口極深,鮮血布滿整個腹部,甚為恐怖,眾人看得觸目驚心。
張乾將金瘡藥遞到俞大海手上,后者將藥粉自上而下灑在傷口處,立時血肉翻騰,昏迷中的秦天在劇痛中醒來,胸口不停的起伏,全身抽搐,痛叫呻吟不止。療傷雖痛,但見效極快,沒多久便止住流血,然后慢慢凝固結疤。
痛楚稍緩的秦天看著俞大海厲聲喊道:“箱子!”
俞大海和眾人盡皆搖頭,輕聲道:“鏢頭,箱子被黑衣人劫走了。”
“呼呼……”秦天劇烈的喘著粗氣,心中萬般不甘,聽見鏢箱已失,立時急火攻心,旋即再次昏迷過去。
青龍城城主府內,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雙手負于身后,在偏廳來回踱步,身形極其魁梧,腰間玉帶鑲有十八顆白色寶石,配上黑色的錦袍,看起來更顯璀璨奪目;冷峻的臉龐頻添幾分堅毅與剛強,深邃的雙眸使得此人看來越加的深沉和睿智。此中年男子正是青龍城城主向血傲。
“稟城主,剛才一黑衣人送來一個木箱,要城主親自開啟。”一名身穿勁裝的家奴來到中年男子身前,托著木箱單膝跪地,此物正是鎮南鏢局護鏢隊伍所保的木箱!
“哦?”城主向血傲疑惑的望著眼前的木箱,沉思片刻道:“送箱的是何人?”
家奴如實恭敬的回答道:“小的不知,來人只是將木箱從府門外拋了進來,其力道恰到好處,木箱落地時未發出任何聲響。”
向血傲坐在椅上,望著木箱沉思不語,心下也驚嘆此人武功了得,對力道掌控得如此嫻熟的,除了幾大城主和江湖上的一些浪客之外,再也找不出其它人,更沒聽說還有誰能達到黑衣人般的功力。此人為何只將木箱送到府門,而不親身送到自己手上,用意何在?
向血傲從家奴手中接過木箱,令其退下,既然黑衣人用如此的手法將木箱交到自己手上,那么箱中之物定然關系重大,在自己看見此物之前決計不能讓第二人知曉。如今唯有打開木箱才能解開心中疑問,才能猜到黑衣人的用意。
不再遲疑,向血傲輕啟開關,雙手放于木箱兩側,將蓋掀開。
“這!!”瞧見箱中之物,讓得這大陸上赫赫有名的青龍城城主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雙眼寒芒閃動,驚詫不已。
他不曾料到,箱中之物竟是一具殘缺的尸體!尸體由于箱中藥物的緣故,并未腐爛發出惡臭,反而有一股藥香。尸體的雙腿被齊腰斬斷,軀體血肉模糊,從齒痕判斷,應該是被某種尖牙牲畜撕咬過。最讓向血傲心寒的,便是這具尸體的主人竟是朱雀城城主何梅的次子!
向血傲不加思索的暗道:“陰謀!好毒的陰謀!”顫抖的將木箱合上,心中翻出無數個面孔,到底誰和自己有仇,如此算計嫁禍于他?黑衣人是否就是兇手?主謀是否另有其人?而黑衣人是否只是主謀的一個幫兇?暗自心驚的向血傲腦中瞬間閃現出十數個念頭和疑問。
能坐上四大城的城主之位,定然不會是尋常角色,面對這突來的驚秫,向血傲并未慌亂,而是馬上做出決定,打開端硯,立即休書一封,隨后將城防軍統領劉成喚來,厲聲下令道:“你將此木箱立即送往朱雀城,途中不許打開木箱,定要親自將木箱與書信交到朱雀城城主手上!”此事相當棘手,面前的木箱猶如燙手山芋,稱其催命符也毫不為過,如是稍有閃失,定會生靈涂炭,血流成河。城內除向血傲之外,便屬劉成功夫最好,此事只有交于他來辦最讓前者放心。
劉成心中暗猜此物必定異常重要,也不作多想,立即領命應諾:“是,末將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此物送到朱雀城主手中!”
“嗯,去吧!”向血傲揮手示意,坐在椅上再次陷入沉思,片刻又拿出紙筆端硯,立即休書兩封,喚來兩名府內家將,發令道:“你二人速去白虎和玄武城,將這兩封書信分別交到城主手上,速度要快!”
二人均為城內好手,領命后飛野般的騎馬出城,朝南北兩面急馳而去。
布置完事務后,向血傲稍稍松了一口氣,手心已浸滿冷汗,心中暗自叫苦,躊躇不已,假若將立即尸體焚燒處理,或許會免去眾多麻煩,但是向血傲不敢斷定在他之前是否還有人見過這具尸身;其二,既然主謀選擇嫁禍于他,那么必定還留有后招,要是直接將此事先他一步傳到朱雀城,后果便更加嚴重,到那時,不管怎么解釋,向血傲也推卸不了責任,因為尸身是在他青龍城主府偏廳內!
“此人好毒啊!”向血傲緊握雙拳,雙眼寒意涌動,亭內泛起滔天殺意,“要是查出真兇,定叫他生不如死!”
昏睡中的秦天醒來時已是三天過后,那日的暴雨在當夜便是停了下來。秦天吃力起身,身前的傷口已被清洗干凈,包扎完畢,旋即喚來俞大海至床前,用細微的聲音問道:“是否有木箱的下落?”
俞大海將秦天扶到桌前椅上,站在一旁頹然回道:“那日你受傷昏迷后,我便率眾人將師傅你送到此處,然后請來大夫查看了您的傷勢,敷上藥包扎好后,便吩咐了十數人四下打探,可是直到此刻,也未有半點消息。”
“咳咳……”秦天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到窗前,推開窗門長嘆道:“若知有此橫禍,當日便不該接下這趟買賣。”
俞大海不明所以,天真的道,“師傅不必多想,養傷要緊,若東家問起,我們退還定金,再賠上錢物便是。”
秦天沒料到自己這個徒弟將此事想得如是簡單,正想張口開罵,體內氣血翻騰,傷口處傳來陣陣劇痛,念到此子話語中對自己頗有關切之情,是以沒再開口,揮手示意秦天出去,獨自一人坐回床沿休息。
窗外皓月當空,而此時秦天的心里卻是苦不堪言,毫無賞月的心情,心中暗自祈禱托鏢的黑衣男子盡量晚點找上門來,只要自己傷愈,便有逃命的能力,現下的狀況,隨便來個會家子就能將其擊殺。
“哼!堂堂鎮南鏢局,竟然還被劫鏢,傳于江湖,你秦天如何立足?”正是怕什么來什么,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躍窗而入,輕巧的站立桌前,背向秦天道:“失去鏢物,你如何給我交代?”話音雖小,但卻蘊含一股凌厲霸道的威嚴,并夾帶著一絲殺意,讓坐在床沿的秦天感到惶恐不安,后背冷汗直冒。
“這……是在下的錯過,能否請兄臺告訴我,此次所保何物,如果兄臺允許,在下定會雙倍賠償!”秦天從百兩金錠的定金便知道此物關系重大,并非用錢財便可賠償,但除了此話,秦天不知道還有何話可說。
黑衣人轉身面對秦天,雙眼寒意疾閃,低聲喝道:“哼!就算拿你的命也抵不了!”
由于黑衣人黑紗掩面,秦天無法看清楚容貌,心道:“反正橫豎都得給個交代,不如拼上一把。”旋即站起身來,大聲道:“哼!既是如此,那在下的命就請兄臺取走吧!”
“呵呵,沒想到你秦天還是條漢子,你果真以為我不敢取你性命?”黑衣人沉聲說道,全身泛起冰冷的殺意。
“要殺便殺,何須多言!”秦天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盎然挺胸立在床前。
黑衣人加重語調,道:“我不僅要殺你!還要將你妻妾子女屠個干凈!”
老奸巨猾的秦天哪里想死,只是看穿黑衣人并未有殺他的意思,如若要取他性命,在進來時便可動手,何須說諸多廢話,現在聞言要取其家人性命,立即把握住機會,雙腿跪下,假泣道:“這事和我家人無關,還望兄臺放過我一家大小!”
秦天做戲,黑衣人如何看不透,佯裝不知道:“如想保命,便按我所說的去做,此時非常簡單!”
旋即黑衣人將嘴附在秦天左耳之上,將要后者所辦之事緩緩道出。
秦天聽完,心中大喜,雙眼放光道:“好說,好說,兄臺所吩咐的事,在下一定辦到!”
黑影一閃,屋內便只剩下秦天一人。
長出一口氣,身體虛弱的秦天,經過剛才的驚嚇后倒在鋪上沉沉睡去。
離去的黑衣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和秦天的對話竟被隔屋的蘇沖聽得清清楚楚。原本蘇沖見俞大海被秦天喚去,以為后者會被教訓一頓,遂在屋內貼墻立耳偷聽,當得知后者并未被訓時,便索然無趣的倒在床頭暗嘆可惜,而黑衣人的出現,立即將蘇沖的興趣勾起。直到黑衣人離開后,蘇沖才再次倒回床頭,心中暗道:“原來是要秦天散播謠言,好嫁禍于向什么傲,哎,無趣啊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