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又見竹風鈴
- 人生若只如初見
- 左伊涼
- 2215字
- 2011-07-30 11:04:13
過了半響,雪痕回來了,幾人還未看見雪痕,便已聞到了一陣香氣,正是心疑的時候便見雪痕端著個托盤走來,幾人便放下酒杯。
“雪痕,好香啊!”容若起身接過雪痕手中的托盤,笑著問道。
“秘密!各位只管好吃與否便可!”雪痕拿起桌上的酒壺,笑道“酒涼了,雪痕去燙一下,各位一會便可享受著美酒佳肴!”
雪痕便推到一旁,為幾人燙酒,容若只看著片片的薄肉,下面襯有翠綠的菜葉,甚是好看,不覺口水便要流了下來,忽然顧貞觀大笑了起開,驚得雪痕甚是懷疑地看著他。
“貞觀,為何笑成這樣,雪痕姑娘看了豈不感覺你好笑!”雖是聽著在嗔怪顧貞觀,但是話沒說完,嚴繩孫便覺得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也裂開嘴在笑。
容若更加的不解,看了看雪痕,又看了看笑著的兩位大哥,“容若,你看我們幾人盯著這盤中的肉,卻吃不得,只能流些口水,像不像孩子?”顧貞觀飲盡了杯中剩余的酒,側臉而笑。
其余眾人均點頭,容若也輕笑起來,卻是如此,不知幾人為何聽信了雪痕的話,坐在這干等著,忘記了聊天,是有些癡傻了。
“幾位大哥是怨雪痕奪了你們的酒么?看來雪痕這點小心思還是瞞不過眾位了!”雪痕取出水中的酒壺,小心擦凈,用布抱住,雙眸含笑,走回了眾人身邊。
文人在一起,談詩論詞除外,便是具備暢飲,加之今日有雪痕烤制的肉片,更覺這酒醇肉香,管它外面風雪交加,難得相聚,自然話多,談過詩詞之后,竟談論起了人生,命運,只是那時雪痕不習慣那酒味,困乏了,便回了內間半躺在床上,微瞇著眸子,遠遠地聽到了顧貞觀說到了吳兆蹇,說他在寧古塔是如何苦,每每想起,都是那般的心痛,自己沒能力解救故友,現在大雪紛飛,他又如何受得了,說著說著便聽到了哭聲,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這種情感遠遠勝于骨肉之情,容若自也是哭到不行,雪痕聽到嚴繩孫叫著冬郎冬郎,顧貞觀便又笑了,說令尊為他取這個名字是有深意的,自然容若也配的起“冬郎”二字。
只是雪痕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他們說了這些,只是越來越乏,漸漸的便控制不了自己,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夜深了,他們要聚到何時呢?
只是,容若是否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在她旁邊躺了一會,她咳嗽了幾聲之后,便起身離去了么?怕自己身上的酒氣熏到自己么?不清楚!不清楚!
只是當雪痕醒來,日光已經照到了她的臉上,最近她懶了一些,呆在床上便不愿醒來,只是她還未清醒的時候,便聽到一陣“咚咚咚咚”的聲音,甚是熟悉,雪痕輕揉著睡眼尋覓聲音的來源,便見屋內懸掛著一件物體,雪痕便癡癡地看,雙眸瞬間濕潤了,那東西可不正是竹風鈴么?
“醒了啊,本想看著你熟睡的模樣的,可巧你已經醒了!”容若笑著走了進來。
“恩!”雪痕應了一聲,突然又躲進了被窩,將頭也埋了起來。
“怎么了?”
“哎呀,我這模樣,怎么見的了人啊?”
“哦,雪痕你這模樣,有了初見你時的感覺了!”
雪痕躲在被窩里,聽得不太清楚,她探出腦袋,“初見?容若,是不是我現在不再美好了呢?”
“美好?”容若唇角上揚,背過身去,“快些梳洗吧,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哦!”雪痕看著容若離去的背影,卻犯了難,他那是什么表情呢?難道自己真的那般糟糕,差些蹦出了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只是越來越搞不懂了,為何竹風鈴在這兒呢?是不是自己可以回去了?
簡單梳洗之后,雪痕還是沒有多少精神,她拖拉著走出了屋子,卻看見容若已經坐到了桌前,面前只是簡單的稀粥,小菜,卻香氣陣陣,雪痕笑著在容若面前坐下。
“你做的?”雪痕問。
“恩!”
一陣暖意瞬間襲進了心間,雪痕垂下了頭,把玩著衣襟,這樣的生活,真是不敢想象,有一天,會有人為自己準備早飯,“外面的雪好美!”雪痕嘆了句,目光卻游離在那個竹風鈴。
“喜歡么?”
顯然容若看見了雪痕的神情,放下碗筷,問了句。
“恩,只是從何而來?”
“昨晚喝過酒之后,來了興致,便做了一個,你喜歡便好!”
“真的是你做的?真的?”雪痕連連問了兩句,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冒失。
“雪痕,你怎么了,不信任我么?”
“沒,沒。。。。”那么昨晚,他睡了沒,不會一直在做吧,只是這一夜的雪景,若是陪著他該有多好呢,是否這一夜,讓他憶起了很多,但多少是關于自己的呢?
“別再發呆了,飯菜都要涼了!”
過了很久,雪痕卻仍盯著竹風鈴發呆,“咚咚咚咚”的聲音,讓她的心始終無法靜下來,往事便如潮水般涌來,那些不忍再憶起的事,卻擠破了腦袋讓她煩心,是自己在逃避么?
“容若,它真的屬于我么?”
“為你而做的,當然屬于你,日后你每次來這里,便可以看見。”
“我怕,再也不能來這里。。。。。”
容若便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著雪痕,“為何如此說?你想來便。。。”
兩人忽然都不再說話,雪痕轉身出了屋,為何自己邁的每一步都是如此艱難?為什么總是要背離?為何幸福總是如此短暫?為何自己只能屈服?
竹林之中,少有的肅殺之氣,白雪皚皚,今年的雪是否太大了,在宣泄著什么呢,雪痕蹲在地上,用食指在雪地之中隨意的畫著,突然隨手抓了把雪扔向了遠方,回頭卻見容若怔怔地看著她,雪痕笑了笑,容若仍是不說話,將披風披在了雪痕的肩上,突然也蹲了下來,指著地上的字問,“這是什么畫呢?”
雪痕搖了搖頭,“iloveyouforever,只是簡單的一句話,沒什么的”一轉身,卻已濕了半面臉頰,任何的諾言自己是不敢許了,只能將這一切埋在心里,死死守住這個小角落,越來越痛恨自己為何回去遐想,為何要給彼此希望,真的面臨的時候,該是多么絕望,多么痛苦呢!
容若卻仍然看著雪地之中的字,雪痕說的,他不懂,也猜不透,現在她在害怕什么呢?本以為可以暖化她,可不成想,卻是那么艱難,她承受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