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衛雪痕
- 人生若只如初見
- 左伊涼
- 2127字
- 2011-07-30 11:04:13
“現在,是敏兒不喜歡小葉子哥哥了吧!”
玄燁坐在敏兒床邊,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是不是太多磨難,為什么這么小的心愿,上天也不能滿足么?
玄燁坐了一會,便起身出了門,這個決定,雖然艱難,但是他還是要去做,或許,日后會有改觀吧,只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被人尊崇的皇帝,可笑么?
第二日,宮中便在哄傳一個消息,覺禪敏兒因救駕喪命,皇上感念她的忠誠,特許她脫了辛者庫籍,好好安葬一番,并冊封了她的兄長一個內務府的小官。
魚兒傷心了許久,木蘭也吵鬧著要去找敏兒,茶余飯后,宮中人自是談論,只是過了段日子,便也覺得無趣,漸漸淡忘了這個曾經稀奇古怪的女孩,蘇莫姑姑因此大病了一場,將一些事情交給了云喜姑姑去做。
不久第一場大雪便來了,漫天的雪花,如同厚重的思念,擁向了大地,銀裝素裹的世界,純凈的如不曾受傷的心。
那一日,容若拉著一個女子出現在了家人面前,當時福格還在吵鬧著為什么這么久沒看到阿瑪,只是,看到女子,蘭月險些叫出來,她怔怔地看著女子,白凈臉龐,晶亮的眸子,淺淡的笑容,她遲疑地看了一會,“相公,她是?”是她么?不可能啊,很多人都看到了她被安葬了,相公也傷心了許久,只是,時間還有如此相像的人么?
“衛雪痕!”沒有多做解釋,容若只是看著身旁的女子,不需任何的語言,旁人也看的分明,只是蘭月還是不愿意相信,本以為紫晴姐姐去了,至少相公會多看自己幾眼,沒成想敏兒橫亙在二人之間,現如今,敏兒也離世了,冷不丁地出來個衛雪痕,還和敏兒如此相像,若不是皇上下了命令,自己定會認為眼前這個是敏兒的。
“額娘,是敏姑姑么?”連小福格都這樣問了,蘭月便搖了搖頭。
“衛姑娘是哪家的姑娘???”
這時候容若的額娘,那個驕縱的愛新覺羅家的公主語煙發問了,她將雪痕從頭看到腳,眸子里閃爍著異彩,兒子有了意中人,這是好事,終于走出了失去紫晴的陰影,只是對于兒媳婦,她可是要好好審查的,只有尊貴的身份才配的起自己獨一無二的兒子,這個顯赫的家族。
“夫人,雪痕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承蒙容若不棄,認得做個知己!”雪痕只是輕笑,云淡風輕。
“額娘,莫要多問了!”容若忙攔住她的額娘。
“是啊,夫人,衛姑娘想必也累了,容若,帶她去廂房歇著吧!”明珠拉過語煙,“容若想做的,你攔得住么?”
語煙便不再說話,即使自己怎樣的強悍,但是在這個兒子面前,她是沒了辦法,只得點點頭。
“老爺,夫人,姐姐,雪痕告退了!”雪痕微微行了禮,便跟著容若退了出去。
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的雪,雪痕穿了件銀色旗裝,腳蹬了同色的皮靴,少有的暖意,剛要出門,身邊的丫頭墨兒卻攔住了她:“小姐,會凍壞的,披上吧,奴婢不跟著,您要小心了!”
雪痕看著墨兒認真地模樣,只得停住,將墨兒手中的那件大紅色的毛披風系在肩上,這是蘭月姐姐送的,趕制了兩天,雪痕很是過意不去,也想不到送些什么,便讓廚房做了幾盤點心,送到她的房里,都留了半日,陪著福格玩了會,和蘭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小姐,想什么呢?少爺在院中等著呢!”墨見雪痕發呆,便問了句,雪痕回過了神,便出了門,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了,地上已經是厚厚的一層,院中幾株紅梅開的正盛,而此時容若正立在樹下。
漫天的雪花落在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響很是悅耳,兩人并排走著,“容若!”雪痕叫了句。
“怎么了?”
“沒事,叫叫你而已,你在便好!”
容若笑了,拉住雪痕的手,不說話,一瞬間雪痕覺得世界好暖,暖的自己快要化掉了,時不時將目光轉向容若,癡癡地看,也癡癡地想,雪花落在他柔美的側臉,只見他的唇角總是微微翹起,便覺幸??煲绯鰜砹?。
不覺二人已經出了府,只是信步走著,雪痕不說話,只是任由容若牽著手,暖意便在心間流淌。
雪落有痕么?雪痕笑笑,微抬雙眸,卻見雪笑的更大了些,先前未將帽子戴上,奈何現在右手仍在容若手中,自己也不好說出,只是遲疑了一會。容若卻忽然笑了,停下腳步,不說話,雪痕險些便撲到了他的懷里,尷尬地笑了笑,低下了頭。
容若小心地將雪痕披風上的帽子為她戴上,稍稍整理了一下,只是二人隔得如此至今,呼出的氣息也是如此清晰,雪痕便覺得心跳的厲害,許是臉已泛紅。
“冷了吧,難得出來一次,要是生了病,你豈不是要怨我了?”容若笑的好像自己很委屈是的,雪痕見他那般模樣,也止不住輕捂著嘴笑,“哪敢啊,如果日后你不答應帶我出來透透氣,那我還不被悶壞了!”
“我怎么舍得!”
只這一句,雪痕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在他的心中能夠有一個位子為自己而留,每日可以見他,在房中等待他下朝歸來,聽他吟的詩,念的詞,美妙如“賭書消得潑茶香”,如此便這的足了。
“幾日后,會有幾位友人來訪,你可愿意陪我見一見?”容若想到幾日后,顧大哥等人要來一聚,料得雪痕會喜歡這樣的場景吧。
“自是要去了,只是你們談詩論詞,我這么個不通文墨的人去了豈不是多余?”
“雪痕也會這么認為自己么?你這個小才女豈是那么簡單的,去吧,他們也想見一見你的!”容若便拍拍雪痕的腦袋,止不住的笑意。
“我還有名氣啊,只是我是什么身份呢?”問出這句話,雪痕便在心中暗暗地罵自己,怎么也做這般糊涂的事,想要收回已是沒了辦法了。
“這兒的人!”容若看著雪痕,指了指自己的心。
雪痕便呆在了那兒,只是看看容若,這輩子,如此看著他該有多好啊,你的心,我愿意永遠棲息,而你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能再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