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靜止片刻，高冉緩緩開口。

“如果今天晚上還是毫無收獲的話，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說！”高冉輕輕地吐著字，雙手更緊地環抱著葉森。

“什么事？”

“我這么說當然是暫時還不能和你說的意思，不過你放心，過了今晚，什么都明朗了，……只是……”

“只是什么？”

“沒什么！”停頓片刻之后，高冉輕聲說著：“你剛才不是問我有沒有過開心的事情嗎？”

“嗯！”

“我的一生顯得很短暫，雖然沒有太多的機會去享受生活，但開心的事情還是有的，除了現在這樣，以前還有過！”

“是什么？”葉森帶著窺探的口吻。

“我9歲那年生了場病，后來一直臥床不起，我記得那個時候有一個人時常會來看我，他每次都會帶著一盒巧克力，然后你一個我一個地分得好好的，他一邊吃一邊開始講故事，講了一大堆他自己都沒弄懂的小故事給我聽，那種巧克力一定很好吃，雖然我一個都沒有吃過……其實我并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可能是機緣巧合吧。”

“那個人是……？”

高冉輕聲打斷葉森的提問：“可能是因為我太沒禮貌了，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過，所以后來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雖然我一直沒有醒過來，但我一直都在等著他，我也一直很想跟他說聲謝謝。”

“9歲那年？……”葉森若有所思。

“噓！別說話！”高冉嘴角上揚，溫柔地笑了一笑，將臉貼在葉森的胸口，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

半晌，一道車燈劃過，遠處徐徐開來一輛車，葉森輕輕推開高冉，向車燈方向望去，是一輛出租車，“有車來了，想好去哪了沒？”

“上車再說吧，先去市里，方便行事，你這里有點偏了。”高冉理了理劉海，站直身體。

“好吧，那就先去中醫院附近，我車停在那，到時候再做打算。”

“嗯！”

兩個人攔下出租車，坐到后座。

“師傅，麻煩你，市中醫院！”

司機沒有回話，掛上檔位直接開動汽車，汽車起步很快，車輪有些打滑地向外飄了一小段，葉森和高冉還沒來得及反應，互相撞在一起。

“師傅，慢一點，不趕時間！”葉森提醒司機。但這位司機似乎沒有什么禮貌，毫不理睬葉森的話，車速絲毫沒有下減。葉森只好抓緊車門扶手，并示意高冉也抓緊了。與此同時，他還凝視了高冉一眼，高冉也用一種俏皮的眼神回了他。

在一個十字路口紅燈處，汽車車身迅速右轉，馬力更大地向前方駛去，而前面的路連個路燈都沒有。

“喂！師傅，你走錯了，往市區不需要拐彎，這邊在修路呢，走不通。”葉森立起身體左右環顧著，他突然感到這個司機怪怪的，他不但開車的方法怪異，就連長相也很怪異，葉森這才開始打量了司機一番——他帶著低檐帽，臉很黑，黑到幾乎就只能看見一雙眼睛，也許是沒有路燈的原因，他的身材并不高大，雙手帶著黑皮手套，整個人也穿著黑色皮衣，這種打扮的人往往都是夜行主義者，從心理學上分析，這種人不大喜歡和人交談，喜歡把自己藏得很深，難怪他一直沒有搭理葉森。

“喂！師傅，我說走錯路了！”葉森再次強調。

出租車司機還是沒有吭聲，相反的，他更加加大馬力。葉森不禁轉向高冉，高冉也正在看向他，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從眼神里可以輕易看出他們彼此都帶著一絲疑慮和戒備之心。

在經過一段改修路段之后，前面呈現出影影綽綽的山面陰影，就快到山路了，這樣開下去會達到哪里，葉森真不清楚，高冉也有些緊張地抓住了葉森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