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背后有鬼(3)
- 死亡筆錄
- 落葉秋頌
- 2506字
- 2011-10-11 17:02:59
(蕪南市茲善區公安分局)
“死者:錢杜,男,27歲,漢族;尸體最早被發現時間:2006年12月7日18:10,發現者:葉森,根據驗尸報告表明,死者死亡時間大約在當天凌晨3點到4點半之間;死因:死者胸口至腹部被剝開,眼珠也被挖出,內臟被破壞致死;現場調查:根據推測,死者在死亡前一段時間里一直在死亡現場走動,死者沒有穿鞋,根據現場腳印和地上的血跡分析,死者在現場附近500米內至少走動了四圈,死者胸口的傷口處只留有死者本人的指痕爪印,除了輕度腐爛后產生的一些昆蟲以外,沒有發現其他動物的抓痕,內臟部分全部損壞,以胃部為主,死者的胃被重力擠壓導致爆裂,現場并沒有發現死者心臟,死者沒有被拖動的痕跡,現場除了發現者葉森以外,沒有其他人或動物的痕跡,由于死亡現場為草叢中,可能有更多隱藏線索,現已封閉現場,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一個中年男警官看完報告,眉頭鎖得緊緊,沉思片刻之后拿起電話說道:“讓那個小伙子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門被推開,一個女警員引著一個頭裹紗布的年輕男子進了辦公室。
“葉森是嗎?請坐!”中年男警官邀葉森坐在自己對面,轉臉對女警員說:“你先出去,沒我的同意不準其他人進來!”
“好的!”女警員退出辦公室,關上房門。
“小森,感覺還好嗎?”中年男警官轉為親切的口氣對葉森說著。
“張叔叔,你看我這樣,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呵呵!”葉森苦笑。
“把整件事和我說說!”這位中年男警官是茲善區公安分局的案件調查科科長,名叫張海。
葉森隨即便把自己發現錢杜尸體的整個過程敘說了一遍,在說到自己出現幻覺和“鬼打墻”的經歷上面只是一語帶過,并無詳細描敘。
“那么就是說你在下午5點左右就到了現場附近,一直到6點多才發現的尸體,這一小時里你都沒離開,那是什么原因讓你那么執著地去找錢杜的尸體?”
“說了你不相信,我并不是找他尸體,也不是找什么東西,而是實在沒辦法走出去,我從車里摔下來后一直在草叢中,我幾乎出不來。后來誤打誤撞才發現了錢杜的尸體!”
“真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我這也只是跟你說,剛才口供里沒有說,所以我才說是聞到味道一直尋找,才找到錢杜尸體的!”
“小森,你現在的確比以前成熟多了,你知道說了也沒用,反而對你自己不利!”
“當然,沒人信的東西我是沒必要說的,而且,就連我自己都不信,你信嗎?”
“既然你都親口和我說了,我也沒理由懷疑你,只是不可思議!”
“先擱一邊吧,還是先看看錢杜這案子到底有什么玄機!”
“你自己看看吧!”張海將現場報告遞給葉森。
葉森仔細地看完,輕吐一口氣,眉頭深鎖,不可思議地問道:“剝開?你是說用手剝開?”葉森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報告是這樣說的,我看過尸體的傷口,的確不是被利器割開,而是活生生地被手剝開,你可以理解為掰開或者是撕開也行,死者指甲里留有他自己大量的皮膚組織。”
葉森還在摸著胸口,“會不會是死后被撕開的?”
“驗尸報告很詳細,根據血液的凝固程度和傷口剝開后的連鎖裂痕,證明死者在死亡前胸口就被剝開。如果是死亡之后造成的,損壞皮膚不會牽扯到腋下部分,只會有小面積的破裂,這是很容易區分的。”張海嚴肅地分析給葉森聽。
“也對,不過也不能證明是死者自己剝開的吧!”葉森繼續發問。
“當然,雖然死者指甲里有大量的皮膚組織,但是的確不能排除有其他人對其下手,所以我們才沒有將案件定位下來,我們不可能定位成自殺,除非此人瘋了!”
“瘋了?未必!”葉森若有所思。
“怎么了?”
“張叔叔,你認為我瘋了嗎?”
“小森,你瞎說什么呢?你是難得一見的優秀人才,為了這事你都能瘋,那我不是早瘋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這樣離奇地死了,你會認為我瘋了嗎?”
“這個……像他這樣?”
“嗯!”
“你說話怎么怪怪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還是我剛才說的,我在發現錢杜尸體之前怎么也走不出那片草叢,這是什么原因?”
“我還真不知道,我們趕到的時候沒有發現那片草叢有多大,一眼可以望到頭的!”
“報告上說,錢杜死前一直在死亡現場兜圈,我估計他出現了和我一樣的情況,那就是走不出去,至于為什么會死,我就不知道了,我在當時就很有求生欲望,并沒有一點求死的念頭!”
“你是說你們倆都在那里產生了某種幻覺?就是你說的鬼打墻?”張海繼續問著,他怕他聽錯了。
“可能吧!除非你們能找出錢杜在那兜圈的原因來推翻我的假設!”
“暫時真的不好說,又或許他是被人綁架過去,他的眼珠也被挖了,看不見東西,然后在草叢里面繞圈也有可能,那么依照這個可能性去分析,就可以這樣推理:兇手在挖去他雙眼之后把他丟到草叢中,在那之前,死者胸口可能已經被剝開,但是又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關于這一點嘛,我認為有可能是兇手強行借用死者自己的雙手去做了這一切,然后讓死者在草叢中自生自滅,這樣就完美地制造了一場無人現場的殺人案!”張海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那么,你認為一個失去雙眼的人被丟在一個自己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他會怎么樣?”
“要么呼救,要么等死,要么就是自己摸索著走!”
“現場調查出他曾在那里不停地走動,我想,如果一個失明的人想走出一個困局,他的方向不會是繞著走,而是直著走,對嗎?”
“應該是!”
“那為什么在那繞圈子?”
“嗯……可能是兇手挖去他雙眼之后破壞了他的小腦組織,他可能沒有方向感了……”張海回答得很牽強,他的確是被葉森的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嗯……也可能吧!”葉森聽張海這樣分析,也不好反駁,因為他自己也的確找不到其他的解釋。只是根據他自己的種種經歷,總感覺好多事情都跟幻覺有關,對于“幻覺”這兩個字,葉森現在特別敏感。當然,除了親身經歷的人,別人是無法體會到那種無奈的。
“當然,你說的可能性也有,一個人好好地出現幻覺,要么就是自己精神有問題,要么就是被人下了藥!”
“也或許是被人催眠!”葉森補充了一句。
“催眠?對,也有可能!”
“張叔叔,麻煩你一件事!”
“說!”
“幫我查查本市有沒有特別善于催眠作案的人!”
“好像我上任以來一直沒有出現過催眠作案的例子,我可以讓人查查幾年前的。你的意思是如果真有這么一些舊犯,那么他們也很有嫌疑?”
“我也不知道,感覺吧,呵呵!您不嫌麻煩的話就幫我查查咯!”葉森笑了笑。
“這些活又不用我干,談何麻煩,不過,你要是覺得辛苦,可以放棄,我們根據目前的線索也可以慢慢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