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好熟悉卻又如此陌生，明明知道她不會是個平凡的女子，可是，卻一次次忍不住要就此沉淪。十天了、自從那一個賭氣似的吻，自己便伴著她游遍忘情山，為著她似水的眼眸而答應：不問、不疑、不離。

傭著懷中女子，雙臂不住地收緊、害怕下一刻，她便會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個夢。

“謝謝你，雪崖。”

“嗯。”

“呵呵，你不問為什么嗎？”

“我答應過你，不問的。”

“雪崖，其實，”

“我答應你的會做到的，阿語。你也答應我一件：不要說，好不好？”他的懷抱越發地緊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回應著他有力地溫暖，“我喜歡你這樣叫我，好喜歡，好喜歡。－－－－－－”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含著心里多少年來的苦澀：‘好喜歡，所以，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莫大哥。’

“那我就一直這樣叫你，阿語、阿語，阿語。－－－－－－”拂去她腮邊的淚，蹭著她的額頭，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是、不是，她是阿語，不是玉、不是玉殘、不是。

“我的全名，是碧語。以前，很多人都記得一個碧字、卻沒有人會叫我阿語，除了你。”

“碧語？好美的名字，我喜歡，阿語。”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喜悅，當她告訴自己她叫阿語的時候，自己的內心洶涌澎湃、拼命地告訴自己不會、她不是。而如今，碧語，真是個讓人安心的名字。－－－－－－

這一刻，在忘情山秀麗卻冰寒的水云間，有一對遺世獨立的璧人相擁相依，盡管懷著苦澀、寒冷與心悸，卻依舊緊緊相擁守著那一絲舍不下的溫暖，等待著日出時的光亮。所以，當幽草來到時，她便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她、與他，相擁在云光水影之間，日出的那一瞬一道靚麗的彩虹撒落人間，那本傾城驚艷的一雙人便瞬間成了誤落紅塵的謫仙。－－－－－－那絢爛的光芒如此耀眼幾乎讓自己落淚！可手卻忍不住收緊地讓指甲刺入血肉：為什么？毀掉了愛她的人的一切，如今，自己卻安心地幸福著？你，不配！

“啪！啪！啪！”忍著內外所有的傷痛與血淚，幽草不禁將自己千年來的忿恨悉數傾出：“真不愧是玉殘！真不愧是千年狐妖！人、神、魔，都能被你迷惑，可你不要忘記你的身體里，有著誰的心！”

綠衣女子嘶啞的聲音卻令相擁的兩人身體一震，那最后的一絲溫暖，也在僵硬放手的同時流失。

“你，真的是玉殘嗎？”這一刻，天上人間。

“我是玉殘，可我也是碧語，雪崖，你不記得碧語了嗎？”拼命地想要控制住自己顫抖疼痛的心，可眼淚，出賣了自己千年來忘不掉放不下的情。看著他微蹙的雙眉，再也忍不住要說出一切的真相！

“殷雪崖！你不是說你會救所有中毒的人嗎？你不是說你會親手殺了這只狐妖嗎？可你現在在干什么！”看著玉殘隱忍的淚水，自己又何嘗不是為情所苦的女子？自己又何嘗不苦不痛？

“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一切！”聞言，兩個女子皆是一震！而玉殘額淚，便再也無法控制。－－－－－－

“一千年前，你是莫英、我是碧語，我們相愛；一千年后，你是少離、我是玉殘，我們相愛；而如今，你是雪崖、我是阿語，我們。－－－－－－”還相愛嗎？雪崖，你還愛我嗎？還是你也已經累了、怕了？

“對不起，雪崖。”“什么？阿－－－”殷雪崖隨即暈倒在了自己的懷中。“雪崖，我會告訴你一切，但不是今天，對不起。”

“原來，你也在害怕嗎？”幽草看著泣不成聲的女子，仿佛看著傷痕累累的自己。

“我們之間的事不要你管。你、究竟是誰？又知道什么？”

“你當然不會知道我是誰，因為你永遠高高在上，可我，卻已經恨了你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