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墨垂眸一笑,絕美的臉頰泛起一番俏皮之色,不假思索道:“燕王府素來以禮立門,倘或您并非燕王殿下,那么以您這一身氣派打扮,自然也該是哪一府的王孫公子,那么此來燕王府離去,自然是會有燕王殿下親自相送的,而當下您身邊不過只有侍從一人,可想而知,您自然就是這一府主人了。”
沈讓聽了,不住頷首,走下門階,與雪墨相隔不過寥寥幾步,贊道:“嗯,話說的很明白,想必姑娘就是靖德侯府上的二小姐罷?”
他知道自家王妃今日邀宴之事,而看著眼前這個聰明伶俐的絕美丫頭,想來想去,能有這樣大家風范的女孩,想必也只有蘇氏之女了。
雪墨粲然一笑,欠身一禮道:“小女蘇雪墨,唐突殿下了?!?
三王沈讓與雪墨未來的夫君七王沈謫,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均是故皇后百里氏所出的皇室嫡子,自然在所有皇子之中,他們兩人的血脈是更近的,沈讓聽雪墨這樣說,坦然一笑,“哪來的唐突?都是自家人,沒這么多規矩。”
雪墨聽在耳里,抬頭稍帶兩分尊敬的看著眼前風華無度的男子,雖然自己往日覺得帝王家的孩子,最是會作戲不過,但不知為何,聽著他說話,卻仿佛有一種天生的真誠,讓她心里很舒服。
沈讓注意到她身上的輕紗軟緞,不由詫然,自帶兩分關切道:“如此天氣,怎么穿的這樣單???”說著,隨手便解下自己身上的玄狐大氅,往儇儇的方向一遞,示意她給自己主子披上。
儇儇詫于沈讓的這一身風度,心里正是感慨不完,聽著他的話,雖知道自家姑娘身上冬暖夏涼的體質,但一時竟有一種無法反駁的感覺,并非因著他的身份,更因為他的氣度,恍若天生就讓人無法撼動。隨即連忙接過沈讓遞過來的大氅,給雪墨披上。
雪墨才想解釋,手停在大氅的領口上,正猶豫著不知解是不解,卻見沈讓淡然溫朗的一笑,語氣恍若兄長一般關切,卻更多一番大氣,道:“女孩子家,好生照料自己的身子?!?
說罷,他又清朗一笑,提步從雪墨身邊繞過去,隱約帶過一陣甚為淡雅的清香,在這寒冬之際,亦是恰到好處的散發。
雪墨怔了一怔,從未想到天下間竟會有這樣的男子,一切都恍若如男神般無可挑剔,而且還讓人心里莫名其妙的舒坦,絲毫不會令人反感。
“多謝燕王殿下提點?!鄙蜃屪叱鋈刹?,雪墨回身,清淺一笑,他聞言回身,且聽她道:“雪墨受教,日后定會謹遵教誨,不止照料自己,也會好生照料夫君?!?
沈讓臉色一怔,隨即笑了笑,縱身上馬,與一旁的侍從漸漸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姑娘……姑娘!”見雪墨瞧著那個背影離去的方向許久的玩味怔忡,儇儇兩忙喚了她兩聲,等她回過神來,提點道:“姑娘還在這里耽擱,里面只怕都入了席了!”
雪墨被她這么一提醒,方才如夢初醒,旋即連忙步入燕王府門,隨著侯在門前迎接的侍婢往燕王妃與那些受邀而來的準王妃的所在從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