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孽恨纏一生
- 李小狒
- 2619字
- 2012-11-07 11:46:35
世上總是有那么些事情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不管你是掌控生殺大權(quán)的王族還是布衣百姓。也許你在算計別人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他人的算計中,卻渾不自知。
命天的侍衛(wèi)隊向來是訓(xùn)練有素,瞧那幾個壯實的侍衛(wèi)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警戒著,他們絲毫不敢懈怠,提防著意外危險發(fā)生好第一時間做出反抗。不茍言笑的臉,搭配上手上明晃晃的兵器,真是絕配。兵器很是鋒利,承接著太陽光輝的檢視,生寒生寒的。其他的侍衛(wèi)還在努力的搜尋著四周,寸草寸土都不敢放過,就生怕有所遺漏。
這時只見一抹健碩的身影背頂著陽光由遠而近,霸氣十足的白色飛馬撲騰著翅膀,從半空中重重的飛落到地上,濺起的土粒飛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正在忙于搜尋的侍衛(wèi)們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在,在原地七零八落的單膝下跪,微向前傾著上半身,右手平放在左胸口,“殿下。”整齊劃一的表達著對這個王室繼承人崇高的敬意與畏懼。
命天略微掃視了一眼沒有言語,只是輕輕縱身一躍便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徑自朝著那片血跡走去。濃黑的眉頭緊蹙著,果然如那個小侍衛(wèi)描述的一般,只有這么一攤完整的血跡。
他略加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指沾染了那尚還潮濕的血,放在俊挺的鼻息下嗅了嗅,濃重的腥味立刻占據(jù)了他的嗅覺,似乎。。。還夾雜著其他的味道。
命天又仔細的聞了聞,一種淡雅的味道,倒讓他忽略了腥味十足的血味,似乎難聞的血腥被它給凈化掉了。
不知為何,命天總覺得身邊有什么東西吸引著他,竟不自覺的伸手去觸摸卻什么也沒有。“這是怎么了?”命天大手掩面,腦袋里出現(xiàn)殘缺模糊的影子,而四周只有跪了一地的侍衛(wèi)啊。難道是出現(xiàn)幻覺了嗎?他的心里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放佛他現(xiàn)在所站的地方,還重疊著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空間。想到著,命天也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是荒唐,便嘲弄了勾了勾嘴角。
而煙卿和生尋正率領(lǐng)著花精靈向煙雨閣走去。
世界總是那些奇異,某些活著的、死了的人能感受到一些靈異的事情,傳言這是上天的一種恩賜。罪城之所以強大,據(jù)說是現(xiàn)任王命神意外得到了神的眷顧,擁有了強大的能量以及好運氣。有占卜師說,要想維持王室的繁榮,王的子嗣只能留下一男一女兩個精銳,其余的都要被驅(qū)趕出罪城,任其自身自滅,神運只能被一個繼承人食用,若被很多子嗣分隔,那都只能成為庸才了。
物競天擇,即便是在享盡世間榮華富貴的王室也難規(guī)避。
你沒有權(quán)利選擇出生在什么樣的家庭,也沒有權(quán)利選擇是生還是死,一切都輪不到你來選擇,只能看命中你是不是有幸受到眷顧。
是的,這個挺立在陽光下的男子—命天就是王室物競天擇下的產(chǎn)物,另外一個嘛,呃,她正朝這邊而來,火焰般的公主—焰莎。
“王兄,情況如何?”焰莎是性情奔放的女子,人未到聲先傳,命天的視線又重新落回到那癱血跡上,忽略腦中亂七八糟的感覺。
一個機靈的侍衛(wèi)立馬跪在焰莎的火焰馬旁,焰莎踩著他的背下來,突見命天手指上的血液,嫌惡的表情一閃而過。她隨即從懷里掏出一條質(zhì)地良好的手絹,裹在命天的手指上輕輕擦拭起來。
“這是不潔的血液,王兄你怎可以觸碰”。
焰莎為何這么篤定命天手指上的血不可能是他自己劃傷流出來的?
原因是這只侍衛(wèi)隊是保護王室繼承人的敢死隊,活著的目的只有一個誓死追隨命天,決不讓他傷到一分一毫。哪怕是極小的一個傷口,這些侍衛(wèi)都會自責(zé)到想抹脖子。如今看各侍衛(wèi)活的好好的,沒有橫尸在林中,大抵命天手上的血跡就是地上那所謂兔精的殘血了。
焰莎嬌貴又矯情的神態(tài)表現(xiàn)的那么自然,一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在她的腦中,不,是從娘胎就帶出來的觀念,除王室正統(tǒng)外,其他的血統(tǒng)都是骯臟的穢物。
同在王室下的命天豈會沒有這偏激的想法,只是他內(nèi)斂掉了,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以將情緒泄露出來?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是什么樣的品行,做兄長的怎會不知。
“王兄,那只兔精真的憑空消失了嗎?”焰莎邊碌著手上的活還不忘詢問正事,她實在好奇極了。
命天聞此言微愣了下,順手接過那條手絹不在意的擦了擦,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是的。”
焰莎雖然性格大咧,但也是個心思敏捷的女子。見他不愿多提及,縱使心中有千萬只好奇的螞蟻攪的她癢癢的,也不好再多加詢問來惹命天的不快,當(dāng)然絕對不會用刀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來威脅命天?
況且,焰莎是何等聰慧的女子,她在心里已經(jīng)打好了算盤,“事情的確很是蹊蹺,王兄可能也沒理出個頭緒來。不過沒關(guān)系,我焰莎也不是等閑之輩,只要我想知道的真相,自然會親自把它查個水落石出的。”
“回罪城”命天淡淡的下著命令,渾厚的男音威嚴而又有磁性,飛馬已經(jīng)不耐煩的踐踏著地面了,揚起的薄薄的塵土快樂地跳著舞,好似在慶賀終于有這么一天離開了地面。
他利索的一個縱身上了馬背穩(wěn)坐在其上,飛馬便迫不及待的張開翅膀疾馳而去,一股強大的氣流壓迫向后方。
剛才那個察言觀色的小侍衛(wèi)早已經(jīng)跪在地上等待公主上馬了。
此刻焰莎正緊盯著地上的血跡,美麗圓睜的眼睛放射出感興趣的光澤“看來你是唯一的線索了”焰莎心里自言自語道,“如此看來,本公主還得帶你回罪城了。”
可是要焰莎去觸碰這些骯臟的血跡,那是萬萬不現(xiàn)實的。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命令命天的侍衛(wèi)隊來采集這些沾有血液的泥土。倘若這樣,命天肯定會知道,焰莎可不想讓她的王兄知道她在插手這件事。
焰莎掃了眼火焰馬,就看到那個小侍衛(wèi)早就恭候在馬的左側(cè)了。她興味的打量了他,左耳垂處有一顆明顯的紅痣著實耀眼。
“你叫什么?看起來很面生。”
“回公主,我叫卡夫,是新加入的侍衛(wèi)。”盡管跪在地上的人回答的平靜,敏感的焰莎覺察到他的語氣中有一絲絲的受寵若驚。
這么機靈懂得察言觀色,無非是想得討主人歡心,引起主人重視好為日后的仕途做準備。
“你起來。”大部分侍衛(wèi)已經(jīng)隨命天回罪城,尚有部分侍衛(wèi)留著保護焰莎,一個個像木偶人一般沒有表情,就安靜的等待公主移步。
卡夫愣了下便服從命令站起身來,膝蓋處沾染了些潮濕的泥土,只是他仍低垂著頭保持著恭敬的態(tài)度,一絲也不敢褻瀆公主的容顏。焰莎的嘴角若有若無的輕動了幾下,就見卡夫會意的點點頭。
卡夫天生的奴性,又跪在地上恭送焰莎上馬。焰莎拍了拍飛馬,這靈性的馬兒立刻邁開健碩的四肢向命天前行的方向奔過去,就如同一簇美麗的火焰在跳躍。
早就整裝好的侍衛(wèi)隊毫不遲疑的跟了上去,沒有人會注意一個小角色消失片刻,即便是永遠的消失。
焰莎認為天生奴性的人不用太費精力去控制,她直覺卡夫是天生的奴才。何況他是新來的小侍衛(wèi),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因此掩人耳目還是挺容易的。
命天的侍衛(wèi)隊中有兩部分構(gòu)成,一部分是敢死隊護其周全,還有一小部分是顧其日常瑣事,恰巧卡夫就是這樣的侍衛(wèi),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羅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