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遠,齊霖霄都能聽見凌青宜那哭天搶地的嚎叫聲,眉頭忍不住皺得更深了。
“知華,狐貍和牛,你選哪個?”
知華聽得滿頭霧水,答不上來只能低著頭裝聾作啞。
齊霖霄苦笑一聲,心中忍不住埋怨起自己來。
他真是瘋了,才會向知華問起這個問題!
突然,他想起了那位在其困難時總能出謀劃策的容轅來。
“走,去如意莊。”
他心神一動,作勢就要行動,知華叫住了他。
“郡王爺,容公子遠修,早前已差人來給您送過信了,您忘了?”
齊霖霄一陣失落,遠修!為何非要挑在這時候遠修!
在另一邊,那位本該遠修的人,此刻正在新搭起來的帳篷內(nèi)仔細翻讀地圖,門外士兵來來往往,卻是連腳步都放輕了,對他的尊敬絕對不亞于對主營里的安親王。
突然,房內(nèi)一陣陰風飄起,他案前的蠟燭搖了幾下。
容轅放下手中的地圖,頭疼地扶額。
“飛霜,我不是說了……。”
一個清瘦的男子慢慢從暗影中走了出來,身材修長如竹,笑眼溫潤如玉。
“飛霜那丫頭偷了我的藥,如今正在山上煉丹呢,怎么,這才幾日不見,你就想她了?”
容轅笑著起身,迎接來人。
“我道是誰呢,大師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虎跳崖無量門首席弟子,人稱藥癡的——宋琛。
“自打你下了山后,便沒見你回去過。等不到你這尊大佛,我就只能登門打擾了。”
宋琛說著,打量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
“幾年不見,你倒越混越開,怎么,想軍政商一手齊抓?”
容轅苦笑著搖頭,回道。
“大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東西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不是為了二師兄……罷了,事已至此,不提也罷。你我?guī)熜值茈y得一聚,今日定當暢飲,不醉不歸。”
宋琛卻是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你這到底不是個喝酒的地兒!”說著,他笑了笑,問道。
“你當真對那凌四姑娘動了心?”
提起云韶,容轅的警覺心頓起,他盯著宋琛,卻沒了之前的熱絡(luò)。
“大師兄何故問起此話?”
其實不用容轅自己解釋,單他的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了。
這個三師弟,護短這個習(xí)慣,倒是一直沒改。
“好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的四姑娘怎么樣的。我不過是聽飛霜提了幾句,覺得好奇,隨口問問罷了。”
容轅這才放下心來,宋琛此人,個性雖然木訥了些,在兄弟之義這種大是大非上卻很有原則。
他說不是,那就不是!
“我就猜到了是書雙,這丫頭,從來就藏不住話!”
宋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笑了起來。
“這是好事,干嘛藏著掖著,趕明兒好事成了,可別忘了給師兄弟們捎一份請柬。”
這談笑間,門外暗影一閃,一人立于簾下,小聲而恭敬地報著。
“尊主,是關(guān)于凌姑娘的消息。”
對著宋琛那副暗示的眼神,容轅面色一紅,當即招呼道。
“進來!”
那人這才掀開簾子走進篷帳來,見到宋琛,倒是一愣。
“無礙,你探到什么消息,速速回報便是。”
那人這才放心,雙手抱拳軀身回道。
“回尊主,凌府十日前送凌姑娘上了花神廟,說是舊病復(fù)發(fā),要靜修。”
“舊病復(fù)發(fā)?”聞言,容轅有些急了,正欲問云韶的身體狀況,卻突然意識到云韶早已不是當初的凌青妍。一個全新的她,哪來的舊病復(fù)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