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過神來，佳人已去，人走樓空。

慕容爾煜追出門去，佳人的身影卻已遍尋不著。

“二少爺這是在尋人？”

待慕容爾煜追至一涼茶攤處，正坐在路邊的男人突然出聲，將他嚇得不輕。

“容老板？”

那人帶著一塊銀色面具，看不見面容，亦瞧不見表情。

“可否賞臉？”

容轅對慕容爾煜擺出一個請字的手勢，后者拒絕不得，只得在他對面落座。

“容老板還真有閑情逸致。”

容轅此人，慕容爾煜只是在東郡王的宴席上偶見過幾回。卻知此人深得郡王爺信任，就連出入皇宮，他亦如在自家廚房一樣方便。

雖不知容轅是何身份，但慕容爾煜卻不敢輕易得罪，故對其格外敬重。

“談不上閑情逸致，不過是出來散散心罷了。適才見二少爺您神色慌張，四處打聽，可是在找什么人？興許鄙人能幫上一二。”

慕容爾煜神色赧然，直擺手拒絕。

“不勞容老板費心了。”

容轅笑笑，修長是手指來回把玩茶杯。

“原來是心上人。”

一語中的，慕容爾煜險些被茶水嗆死。

“別……別胡說！不過是見的黃毛丫頭長大了，因著少時情誼多留了個心眼，怎地就……。”忽地，慕容爾煜意識到對一個外人說這些似有不妥，忙閉嘴噤聲。

“看來還是青梅竹馬。”容轅笑著，話語中卻帶著幾絲冰冷。

深諳言多必失之道的慕容爾煜只管埋頭喝茶，再不肯透露只言片語。

托慕容爾煜的福，霓裳閣的存貨總算銷去不少。可是‘下三流’的帽子卻仍扣在霓裳閣的招牌上，仍是云韶心中最大的一塊心病。

“姑娘。”書雙捧著點心踏進門來。

云韶只嘗了一口，再也用不下，復又丟回盤中。

“劉媽媽走了有多久了？”

“尚不足十日。”書雙嘆著氣將托盤放到桌上。“姑娘，奴婢知您為霓裳閣之事憂心，可是您這樣不吃不喝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別的不說，單咱清秋閣招人一事，您還是要留點心。”

劉婆子那女婿經云韶的引薦，早拿到了碟文，隨著凌青軒去了沅州任職。

論情論理，劉婆子都不能再在凌府任職，不久前她那女兒尋了來，將她接了回去。

劉婆子一走，云韶這才察覺到這清秋閣的人，著實少了。

“此事有老太君頂著，倒不用過多擔心。只是這霓裳閣一事……。”

“好姑娘！”書雙蹲在她的身前，言辭懇切。“您就休息一日，若是累壞了身子，更不值當。”

云韶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喃喃道。

“慕容爾煜能讓那些女人買單，靠的是他的容貌。不對，如果他不是慕容家的二公子……對了！”

云韶樂得一蹦而起。

“我知道該如何起死回生了。”

書雙聞言，自是欣喜。

“姑娘您想到辦法了？”

“對！縱觀天下，只有一個地方的女人敢穿我們的衣服。”

書雙望著云韶，滿臉霧水。

云韶伸出手來，賞了她一個梆子。

“你個傻丫頭！你想啊，哪個地方的女人會為了讓自己明艷動人，而不惜一切代價！”

書雙搖搖頭，甚是不解。

“今年不是有一大批秀女被選送進京！她們之中，肯定不乏為了吸引皇帝目光而不擇手段之人。”

書雙聞言，卻是搖起了頭。

“可是，如今霓裳閣的名聲已是如此，再漂亮的衣服，那些小主們也不敢穿啊。”

云韶笑了笑，對此計卻是胸有成竹。

“若是這個小主因此成了皇妃，甚至是貴妃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