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你這兩年變了許多。”

云韶這才意識到自己險些穿幫，干咳了兩聲。

“咳咳……是……是嗎？都說女大十八變，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凌青暉沒做多想，任她蒙混過關。

不過，教習嬤嬤可就沒凌青暉這般好對付了。

次日一早，云韶就被書雙從被窩里拎了出來。

“姑娘……。”

此刻云韶的眼皮正在打架，若不是有個書雙站在她的身后，時不時地提醒她兩句，她定然會就這樣站著睡過去。

“四妹，可是身體不適？”

凌青涵見她一副淚眼朦膿，搖頭晃腦的模樣，還以為她舊病復發，忍不住關懷了一句。只是沒想到這剛開口，就惹到了凌二小姐。

“喲，大姐可真體貼，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關心我們家小妹。”

凌青涵眉頭一皺，正欲發作，袖子卻被人扯了扯。她回過身去，才發現扯她袖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凌五小姐——凌青蕓。

只見凌青蕓對她搖了搖頭，朝花影重重處使了一個眼色。凌青涵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便見萱娘帶了兩個丫鬟正往花廳趕來。

下人常說這位五小姐像極了凌陳氏，性子也甚是溫婉，待人極為實在。由此看來，傳言倒也不假。

不過，教習嬤嬤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這不，兩位見面就吵的冤家，居然也知道回歸本位，乖乖等著師傅了。

花廳里恢復成寂靜一片，這時候角落里卻突然竄出一抹綠色身影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三妹！”

凌青涵也有些惱了，想要斥責她卻又怕師傅誤會。凌青婉卻不以為意，吐了吐舌頭，擠進云韶與凌青宜之間的空位。

云韶哪里料到她會突然站到自己身邊來，原本就站得有些‘風中飄搖’的她，一個不穩，險些就要跌落下去。慌亂中只覺有一股力量扶住了自己，她偏過頭去看，正對上凌青蕓那含笑的溫目。

“四姐，小心。”

“謝謝。”

“嗯，看來你們都很守時。”

萱娘將府中的小姐挨個地打量了個遍，最后卻忍不住皺起了眉。

“重新站！”

所有人都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她卻變著戲法似地拿出幾本厚厚的女戒來。一本本親自放到各位小姐的頭上。

“先站半個時辰，如果中途女戒掉下來了，一次再加半個時辰。”

她話未落音，啪的一聲，女戒掉落的聲音格外響亮。

眾人都將目光匯集到掉書的云韶身上。這一下，她的睡意徹底醒了。

萱娘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一個顏色，那丫鬟立馬打開一本書冊，執朱筆添了一畫。

云韶正在暗嘆自己倒霉之際，萱娘又發話了。

“所謂大家閨秀，德才兼備，容貌雙全。正所謂身正影非邪。我罰你們，不是為了給你們下馬威，是想讓你們每個人都記住今天，以后不管是嫁入王侯將相府，還是貧民百姓家。都挺直腰桿做人！”

她話音剛落，凌青婉便搶先答道。

“師傅放心，我們定當將師傅的教誨牢記于心。”

聞言，云韶一怔，頭上頂著的女戒再一次很不爭氣地滑落。

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