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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斷橋上殘雪
  • 倒流的淚水
  • 2140字
  • 2012-01-17 15:43:02

14.鄭燁霖說我十三歲時來到美國一所寄宿的高中就讀。在這所學(xué)校里,有來自世界各國的孩子,大家匯集在這里。大家是有各式各樣的理由來到這所學(xué)校的。幾乎都不談及家庭。我也不感覺那么的壓抑了。

我在國內(nèi)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的,來到美國,學(xué)習(xí)對于我來說就如魚得水,很快在班級乃至學(xué)校都是前茅。

我的性格慢慢的變得開朗起來,開始參加學(xué)校組織的各項活動,學(xué)校里有各式各樣的社團,我都在努力的嘗試,很快在這些社里我也展露頭角,由開始的成員逐漸成長成社長。高中畢業(yè),我的性格大變,活波開朗,健康向上,有一幫要好的朋友。

我以優(yōu)秀的成績和豐富的社會經(jīng)驗,被美國哈佛大學(xué)錄取,在大學(xué)六年的時間里,我修完了大學(xué)、研究生、博士生的課程。

在大學(xué)里,我和我的同學(xué)成立了一個公司,效益還是不錯,直到現(xiàn)在由小公司發(fā)展中型的公司,而且今后的發(fā)展趨勢很好。

自從我來到美國,父親只要是來到美國就來看我,每次都陪我待兩天。我對父親很冷淡,冷到冷若冰山,前一秒我跟同學(xué)還是笑容滿面,下一秒我見到父親馬上冷如霜雷。無論父親說什么我都是聽著,能躲就躲,能藏就藏。記得一次父親來看我,我正在忙一個社團里的事情,愣是沒有讓父親見著我。后來聽我的同學(xué)講我父親走的時候都哭了,那我的心里一點愧疚都沒有,反而是有那么一絲絲的竊喜。父親每隔一段時間都給我寄錢來,直至大學(xué)畢業(yè),無論我怎么說我有錢,我的父親都會隔一個階段就把錢寄來,說是用不了自己攢著。

我跟父親冰釋前嫌是在我大學(xué)二年的時候,父親又來學(xué)校看我,我對父親依然是很冷談,這幾年我們從來不嘮嗑,就好像是他每次到學(xué)校來看我,就是在盡他的義務(wù)和責(zé)任。我們都感覺很陌生。當(dāng)時,我正新交了一個女朋友,被來看我的父親撞見了。父親問我是女朋友嗎,我說是。父親很高興,說是要請那個女孩一起吃飯。我狠狠的拒絕了。

父親說我們能不能拋開我們是父子關(guān)系,就是男人對男人的一次對話。我考慮了一下,跟著父親來到一家中式的餐館,父親點了幾樣我在家喜歡吃的小菜,要了一瓶白酒,我們兩個先喝了一杯酒。父親看著我滿臉的愧疚,說我知道你恨我們,我也知道我們對不起你,我更知道我們給你的愛太少。可是,我們依舊是你的父母,每個父母都是疼愛自己的小孩的,只是每個父母疼愛小孩的方式不同,我們依然是愛你的。父親說你現(xiàn)在正在熱戀中,我要是活生生的把你們給拆散了,你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把一個陌生的,你不愛的女人給你,你還必須的娶她,你能幸福嗎。

當(dāng)初,我和你母親是家族的利益犧牲品,我們都有相愛的人,我們都不喜歡對方,我們在一起也是非常的痛苦。父親說兒子現(xiàn)在你也是成年了。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們當(dāng)時的苦衷,不要在恨我們了。我記得我和父親喝了很多的酒,父親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讓我不要再恨他們了,父親說從小到大,我對父親的冷淡,都讓父親的很愧疚,父親每見我一次,心里的傷痛就多一次,直至現(xiàn)在父親的心臟不好,跟父親經(jīng)常傷心是有關(guān)的。

從那以后,父親在來看我,就不那么的冷談了,話還是很少。都是父親問我答,回答問題也是極簡單的幾個字,父親每次見到我都是很高興的。我也在試著理解他們。

在我大學(xué)三年級得時候,我正在上課,一個中年人來找我,說我的母親不行了,她想見我最后一面,求的我的諒解。如果沒有我跟父親的那一次男人對男人之間的談話,我是不會去見她得。

我請了假,坐著飛機來到母親住得醫(yī)院,進得病房,看見病床上躺著一個老女人,鼻子里,身上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嘴上戴著氧氣罩。看見我進來了,示意把嘴上的氧氣罩摘了。我走到這個女人的面前,我不相信在這個病床上躺著的人兒就是我的母親,我記意里的母親是那么的年輕,是那么的漂亮,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晴,母親喜歡穿著白色的裙子。無論是在庭院還是在客廳,母親都不失她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依然是端莊的坐姿,高雅的姿態(tài)。手緊緊的握住酒杯,輕輕地?fù)u晃那波動的酒水,如像此刻她那沉沉的心,她狠狠抿了一口,那辛辣得味道毫不能讓她沉醉,豪也不能壓制她內(nèi)心那刺骨的疼痛。只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不斷的從她的眼中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在金色的陽光映照下,就如同晶亮剔透的玻璃珠子,掉落到地上四散開來。

這個病床上的女人怎么會是我的母親呢,我不相信。

女人伸出她那一點血色都沒有的瘦瘦的手,輕喚一聲,燁霖。孩子你還好嗎。

我把手伸給了她,她那廋廋的手急急的抓住我,怕我一下子就消失了。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水。依然是帶著笑容。

母親說孩子你能來我太高興,我可以瞑目了。

母親有些激動,又昏暈過去,醫(yī)生護士過來急救一番,母親依然是死死得抓住我的手不放。

母親又醒過來了,聲音很弱,但是很清晰,一字一句的說孩子在你每年的生日我都會寄禮物給你,我也回國幾次,想見見你,你奶奶說你不想見父母,怕見到我在受到傷害,讓我不要跟你見面,我只是遠遠的看著你,把禮物交給奶奶。奶奶去世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你來到了美國后來知道你來美國了,我就去學(xué)校找你幾次,你都不見我,再后來我的身體不好,坐不了飛機,就不能去學(xué)校看你。

說到這里,母親有些氣喘,閉著眼晴養(yǎng)了一會神接著說我是愛你的,我一直是愛你的,既然不愛你的父親,知道懷孕了,我還是決定把你生下來,離婚你奶奶堅決不同意我把你帶走,說著母親就又昏暈過去了,醫(yī)生護士又搶救一番,依然沒有醒過來,直到第二天去世。

說到這里,鄭燁霖已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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