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幽幽嘆了口氣，“算了。這學武不是我能學會的，說不定還把我這纖纖玉手練粗了，再說我也沒那心思，你這徒弟我看是做不了了?！?

“我知道你現在沉迷美色，心思不在這兒。這如家客棧的分號也不打算開了吧?！惫壤瞎謶虻?。

夏云聞言，輕笑道：“這還提醒了我。今天被你一攪和，正事兒差點忘了。我今天來就是要你準備去平宛、北鄴一趟，快馬加鞭來回也就半個月時間，你打點好了傳信回來，我派人過來接管，辦好事你可以順便游玩一下再回來。”

“酒？”谷老怪一臉企盼。

“十年梨花釀?！毕脑茝堥_五根纖長的手指，又道，“我爹若知道我拿他的酒這么大方地送人，估計得氣死?！?

“哈哈哈……”

谷上谷大笑，心中暗喜：他若知道是被我喝了，估計氣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這一頓飯的時間吃得再慢也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指不定什么人跟著呢?！毕脑埔贿呎f話，一邊抬腿就走。

還未行至如家客棧大門口，夏云又折了回來。

谷老怪正悠閑地躺在榻上，望著她不緊不慢地說著，“我正等你回來呢?！?

“你知道我忘了，怎不提醒我一聲？”她怒。

“你這不是回來了嗎？不錯，還沒走出門?！惫壤瞎贮c點頭狀似夸獎。

她沒時間與他爭辯，直接問出方才忘了的重要事情，“那姓戚的是什么人？”

“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經營著寧國的鐵礦、鹽運、糧食。”谷老怪難得一本正經地回答。

“國家經濟命脈，竟會掌握在一個商人手中。我看不懂。”夏云輕搖著頭。

“這人與皇室來往密切，與你那個青梅竹馬卓冰昱關系匪淺。他住在城南戚府，守衛森嚴，我探過一次，險些被人發現。為了你這點兒事情，我這一世英名啊……”

谷老怪捶胸頓足，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

夏云忍俊不禁，“行了，你去告訴陳媽媽，在綺紅樓找個機靈點兒的姑娘藝名就改為‘圓圓’，仔細調教妝扮，務必讓這個她成為綺紅樓的頭牌。徜若那姓戚的找來，帶他去我的房間，好酒好菜好姑娘地招待。他若問起，就說有兩個圓圓姑娘，另外一個只在綺紅樓掛牌，有時找圓圓姑娘的客人多了就去替一下，是自由身，綺紅樓管不著，不知何時來?！?

又取出一卷畫遞給谷老怪，輕笑道：“下毒這技術活兒，就交給你了。”

谷老怪打開畫布一看，雙眼頓時發亮。

“妙。果真是妙?！焙仙袭嬀?，又道，“我的毒你盡管放心。你這丫頭果然膽大包天，你連他也敢利用？”

說完竟是哈哈大笑不止，仿佛眼前就是那人被藥倒的情景。

“你當我怕他不成。得罪他一次和兩次又有什么分別？再說，這不是還有你在嗎？”語罷，夏云匆匆離去。

自她出府那刻起，她就感到有人跟蹤。看不到人藏在哪里，但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人跟著。

進了芙蓉樓，照常去密房換回了女裝，又細細地洗去了臉上的褐色粉末，戴上面紗，方才出來。

小暖忐忑不安地等著，見了夏云終于松了一口氣，嘮叨的毛病又犯，“小姐，下次也快些，要是被四皇子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如何？關他什么事？”

夏云打斷了小暖的話，這卓冰昱她一點也不喜歡。不管他與從前的顏夏云是何關系，對她而言他只是一個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她甚至有些迫切地想與他撇清關系，吩咐小暖收拾妥當便回去，心里也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