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那雙披戴著淚光的睫毛顫動了幾下，他睜開了眼睛，模糊的影像漸漸變得清晰。望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一群人，殷嚇得大叫：“怎么了？！”

“剛剛你挑戰了你的戮殤極限，原本因為釋放涅槃而生還未完全恢復的你便吐血休克了，嚇了我們一跳。”櫆蹲下身子，平靜地說道。

“我這樣躺著有多久了？”殷用手撐起身子，詢問道。

“呃……不久，不到五分鐘?！睓溒降脑捓锩婷黠@攙雜著一種驚訝。

正當殷準備驚嘆自己的恢復能力的時候，翼插了一句：“你可要好好感謝秦殤前輩，剛剛是他幫你恢復的?！?

“秦殤前輩？是這位老人嗎？”殷皺著眉頭看了看正在閉目養神的白發老人，他肩上的白色鸚鵡拍打著翅膀，轉動著靈活的腦袋四處張望。

老人慢慢睜開眼睛，慈祥的語氣讓人心曠神怡：“正是。你的戮力消耗過大，我只能幫你恢復七成，剩下的三成是你的運力損傷，還需你自己調養?！币髣傁氲乐x，秦殤擺了擺手：“我只是欣賞你的勇敢，不用感謝我?！?

“秦前輩，你剛剛使用的是……”櫆只覺得秦殤在幫助殷恢復的時候使用了大量的光元素，但自己知道的光元素殤術并沒有哪一個有如此強大的治療效果。

“【法世】·【日月之暉】，怎么？”秦殤緩緩說道。

“法世？那是什么？”櫆知道日月之暉，那是水系殤術中附帶光元素的守術，有治療作用，可是前面的“法世”是什么意思呢？

秦殤吸了一口氣：“法世是殤術最高形式的一種形態，這種形式有個名稱，是【極階殤術】?！?

“極階？！那么超階相對于極階哪個強大??？”翼撓著頭，這突然出現的一個等級讓他唏噓不已。

“無法比較。極階跟低階、中階、高階和超階不一樣，后四者是殤術的等級劃分，而極階是殤術的升級，兩者本質上就不同?！鼻貧懩托牡亟忉屩?。

宇文三兄弟點了點頭：看來法宙的秘密遠比他們知道的要多，包括那些神秘的殤力，以及充斥著整個法宙空間的元素體。

想到元素體，櫆突然問出了心里疑惑了很久的問題：“秦前輩，殤術的施加對象怎么會有【自然體】和元素體兩個呢？而且元素體為什么會存在呢？這并不符合常理啊。法宙應該只有能量是可以獨立存在啊，我們用能量驅動自然體，那么元素體是怎么回事呢？”

秦殤捋著胡子，稍一停頓，緩緩說道：“其實所謂的元素體不過是自然體在空間中的虛擬形式，殤術在調用元素體的時候，其實是在間接地調用自然體。但是，某些自然體與元素體的差異比較大，就像土地和地元素；而且對于不同的元素，自然體與元素體的調用難度也有差別，總的來說，使用殤力調用各種對象的難度從小到大分別是——地、火元素、水、地元素、風、水元素、火、風元素。”秦殤看著眼前一籌莫展的宇文三兄弟，似乎早已預料到似的微微一笑：“好了，別為這些小事費心，快點拿黃金頭顱吧。破除圣咒除了這個還有十一個頭顱，抓緊時間！”

七個人緩緩向顱魂堡走去，遠處的金羚全身散發出淡黃色的光芒，收回了巨大的翅膀，身體越來越小，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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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站在顱魂堡高大的門口前，屏息凝視這里面堆積成山的森白頭骨，吐出一口冷氣。殷沉言道：“多少人為了這曠世的財富喪了性命?。　?

秦殤像是對空氣說話一般平靜道：“錯了，他們拿黃金頭顱不是為了財富，這頭顱而是至尊的代表——他們是為了權力冒險的。顱魂堡，戮界中心力量的第二聚集地，別稱‘亡魂之獄’。這真是一個罪惡的地方?！?

“罪惡？”櫆轉過頭，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這里是戮界所有超越帝級的亡魂聚集的地方，這些亡魂都被施咒成為邪惡的化身。不過要拿到黃金頭顱，其中一個辦法就是戰勝里面囚禁的所有亡魂。”

“什么？！怎么可能！那不是表明我們要戰勝好幾個比我們強大百倍的白帝？！”翼聽到之后控制不住了，自知能力有限的他當然知道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別急，第一個方法針對的是少數人。如果有足夠的群眾，他們之間有一致的希望，這種精神的力量會解除這些亡魂的咒語，從而輕易得到黃金頭顱。”

“足夠？是多少？”翼平靜了下來。

“戮界的人口約有一千萬，足夠指的就是總人口的五分之一。”灝解釋道。

“那是兩……兩百萬?。∩夏娜フ夷敲炊嗳税?？”翼失望了，這根本就是在說他們只能用第一個方法獲取黃金頭顱。“真是的，弄那么困難干什么，就算我從我們那個世界里面調過來兩百萬人也不可能都有一致的希望啊！”

櫆微笑著說道：“沒錯，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你忘記了當初統治者的圣咒是為了什么的嗎？他就是希望一千年之后戮界的人能夠團結一致共同解除這個咒語，而且這里只要求五分之一，你不覺得已經是統治者的一個讓步了嗎？”

秦殤贊許地拍了拍櫆的肩膀：“所言極是，所以，我們只能靠自己取得黃金頭顱了。”

翼不滿地擰著眉頭：“那你說第二個方法有什么用，還不是浪費我們的感情?！?

秦殤緩緩舒了口氣，意味深長道：“讓你別忘了初衷。”翼和櫆都很奇怪秦殤為什么講這句跟當時的氣氛格格不入的話，直到后來他們才發現當初沒有領會秦殤這句話的意思讓他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灝也沒明白秦殤這時候講這樣的話有什么意圖，他催促道：“我們還是快點想辦法拿到黃金頭顱吧，別忘了這只是最基礎的一個頭顱啊，還有十一個頭顱沒有拿到呢?！?

灝的一句話把大家從無邊無際的思想迷霧拉回到現實，秦殤點點頭：“方法我已經想過了，既然顱魂堡設置了這么多亡魂，只有讓我來鎮壓才有保障；金雅、安雅、一鄀和灝，你們就作為掩護，幫助宇文三兄弟以及秦嵐拿到頭顱，記住不要硬撐，如果應付不了要及時退出，我們還有機會，不要在這里造成人員損失?！闭f完后，他仿佛感覺到一絲異動，繼而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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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殤按照計劃首先踏進了顱魂堡那個巨大的雕滿詭異花飾的石拱門，然而周圍依舊平靜，沒有任何異樣。秦殤覺得有些不對勁，皺了皺眉頭，繼續小心地前進著，沿路的頭骨被踩得“咯咯”作響，和著堡里呼叫的風，頗似老巫婆奸詐的笑聲。

秦殤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上空安詳而緩緩旋轉的金色光芒，一臉的嚴肅，他深知越厲害的爆發往往有越平靜的蓄勢。這超乎尋常的死寂，將每個人的心提到嗓眼，顫動著，就像受驚躲在樹葉后面的雛鳥，脆弱得不堪一擊。

秦殤的四周開始旋轉著氣流，絲狀的青白，安靜而溫和；蕩開的殤陣，散著銀白的光，將秦殤緩緩托離腳下森白的骨堆，與金色的頭骨應和著，絕美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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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變化就在這一瞬間爆發。

顱魂堡上空陰沉的天空霎時變成一片暗紅，一陣陣刺耳的嗡鳴盤旋在四周，無數半透明的黑色身影向黃金頭顱聚集過去，凝聚成一圈圈渾濁的黑色漿狀物體在頭顱四周飛旋，不時濺出點滴黑色粘稠物，粘在森白的頭骨上，竟然化成一個個人形物體，從骨堆里站了起來。幾乎透明的黑色物體包裹著頭骨，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像一個個魔鬼在向這一行人發出挑釁。

“這，這個是……”殷看著地上一個個接連爬起來的不明物體，不禁愣住了。

安雅用她冰冷的嗓音回答道：“亡魂召集?！?

“亡魂召集？難道這就是這個地方稱為‘亡魂之獄’的原因嗎？”櫆看著堡里正在與【亡魂體】抗爭的秦殤，不僅擔憂起來：秦前輩面對現在的情況也有些無措，看來任務真的有點難了。

巨大的白色殤陣將秦殤托在空中，他的臉上不再洋溢著超群的平靜與自信，顯得有些凝重，鎮定地釋放著一些不知名的殤術；一道道乳白的光芒充斥著顱魂堡的上空，像隕石一般轟砸著亡魂體。只是讓人驚恐的是，這些亡魂體像是沒有實體的一般，所有的白光穿過后，原本意料會倒下的亡魂體卻只是遲緩了一些，有的甚至已經騰空而起，向秦殤飄去，伸出鷹爪般的雙手，像在空中抓出一個發著腥紅色光芒的球，像長了眼睛一般向著秦殤的方向不停地迸出一圈圈火光。

秦殤在反應過來的瞬間便施展了零時訣，將顱魂堡內的時間停住了，他看著離自己胡子不足一寸的暗紅色火焰，微微瞇眼，不僅眉頭一皺：“【極陰之火】？這種只存在于魔界的東西怎么會在這里出現？難道說……糟糕，零時訣好像不能完全控制這些亡魂體?！?

堡外的人這時才發現，原本以為停止了運動的亡魂體和火焰，其實在以一種肉眼難以分辨的緩慢速度行動著，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用普通的零時訣顯然不能控制擁有帝級殤力的亡魂體。

“秦前輩，您快趁亡魂體還未完全恢復行動，把黃金頭顱拿到吧?！币碇钡爻群暗?。

“翼，這萬萬不可。這些亡魂體一旦被喚醒，除非被消滅，否則，它們一定會逃出顱魂堡，帝都周圍的居民就遭殃了，”秦殤擊退了在自己周圍的亡魂體，抬頭看了看離自己僅有不足五米的黃金頭顱，雙手緩緩上舉，一手藍色元素球，另一手青色元素球，繼續說道，“而且，一旦拿到了黃金頭顱，顱魂堡的【亡魂封印】就會被解開，那時候發生什么事，你們應該知道吧?！鼻貧憶]有看到翼的臉色開始顯得蒼白，稍一用力，將兩個元素球彈到空中。兩個元素球在空中相互圍繞旋轉，濃重的水元素從四周匯聚而來，兩個元素球發出尖銳的弦音，劇烈地震動著高速旋轉。

“你們看秦前輩的殤陣，那不是青龍陣嗎，這么說來，他用的是……”殷指著空中繁雜絢麗的圓形殤陣，他確信，這就是升階后的青龍之判，櫆在收復魚龍的時候施展過一次，不過當時由于魚龍認輸，這個驚人的招式只是停留在預備的階段而并沒有造成傷害——這次，恰好可以領略這個在書上被列為高階殤術最高級別的青龍之判的威力。

強烈的弦音逐漸消失，兩個元素球放射出一陣陣炫目的白光，突然，兩個球像在空中炸開了一樣，在發出“轟”的巨響后，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時，零時訣被解除了，然而，在空中的亡魂體像是被無數利劍刺穿一般變得千瘡百孔，停在空中，卻依舊沒有倒下。

堡外的幾個人都愣住了，櫆知道，這就是青龍之判，顱魂堡內看似沒有任何元素攻擊，實際上，秦殤的身體四周正在不斷地放射出密集得幾乎沒有縫隙的用水元素和光元素混合而成的利劍，這些劍都與周圍的空間有相同的明暗色彩，所以，劍根本不能被肉眼識別。而且，青龍之判的效力是長時間的，這段時間足以削弱堡內亡魂體的一部分力量。只是，櫆有一點不解，這種殤術根本不能對亡魂體造成多大的傷害，而且可能只能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用升階的水系高階殤術極限來拖延時間，秦前輩怎么會做這么不劃算的交易呢？

這時，一種奇怪的元素波動從顱魂堡內傳出，堡內的地面如同被腐蝕一般逐漸變成粒狀的沙子，慢慢地懸浮在空中，圍繞著顱魂堡的圍墻快速旋轉著，劇烈的晃動讓站在堡外的幾個人也穩不住腳——這是【零斷時訣】，時間系超階咒術。

“魔鬼就應該永世不得翻身！”秦殤穩住體內因為使用多種屬性殤術而造成的殤力紊亂，小心地控制著施放的殤術。

然而，意外的一幕出現了，黃金頭顱旁旋轉的稠狀物體發出了暗色的光芒，巨大的黑暗籠罩著顱魂堡。短暫的漆黑之后，堡內的地面恢復了平靜，而秦殤的嘴角卻開始滲出鮮血。

“這里囚禁的到底是什么？！”秦殤擦去嘴邊的腥紅，閉上眼睛，全身一陣白光。等光芒散去后，秦殤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平靜地站在殤陣上，沉沉說道：“原來那幾個家伙也在這里，這么說來‘他們’已經開始采取行動，看來不能再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這時，秦嵐大喊道：“秦殤，你看用那招行不行。”緊接著，他用神語術傳了四個字給秦殤——瑪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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櫆和翼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秦嵐走進顱魂堡后，在地上畫了一個殤陣，沉吟了一陣便走了出來。可是，除了黃金頭顱，堡內所有的事物包括秦殤都像沒了魂一樣停止了一切行動，所有的顱骨掉回地面，而那些黑色的物體卻全部消失了。

秦嵐微笑道：“你們還記得瑪雅之光嗎，當時我對你們用的是【攝魂術】，這次也一樣。”

“攝魂術？這跟幻術有點相似啊。”殷記得書上說過這兩者同為無屬性的靈術，都可以將一個人的思想釋放到一個地方。

“不，有很大差別?；眯g僅僅是抽取人的感知，將其釋放到自己設定的一個空間里面，空間里發生的不過是一種幻覺，而且設定的空間不需要耗費任何的附加殤力；而攝魂術是將人的全部靈魂抽取，或者是將所有精神層面的物體抽取，再釋放到一個特定空間，在那里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空間的容納能力要看控制者用于制作空間的殤力而定?！卑惭疟涞纳ひ羧缤瑯O地的風雪一般肅殺。

櫆愣住了，如果秦嵐能夠同時控制那么多亡魂體，他怎么可能只是一個戮級王爵？他到底是誰？他瞞著我們的都有什么？難道這里有什么隱情嗎？

秦嵐似乎發現了櫆的疑惑，淡然道：“別誤會，我是因為有秦殤的幫助才能夠創造那么大的空間的?！睓湹故峭嶂X袋——我都沒問你就解釋，相信你我就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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顱魂堡安靜得像一個墳場，一片可怕的死寂。

金雅突然說道：“哎呀，在這里等也是耗時間，干脆先把頭顱拿到再打算吧?！?

秦嵐制止道：“不可，在秦殤滅掉這些已經蘇醒的亡魂體之前，我們不能采取任何行動?！?

金雅斜著眼睛看他，擺出一種不屑的姿態：“你憑什么這樣跟我說話?！?

秦嵐用冰冷的語氣回道：“就憑我?！彼哪抗庀褚话沿笆讖街辈逑蚪鹧?，金雅的眼中突然迸發出強烈的驚恐，哆嗦著：“你，你竟然是……”秦嵐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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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過后，他低下了頭，眼睛緩緩打開，那眼神分明在訴說著剛才可怕的一幕。

“怎么了，秦前輩他怎么樣了？”櫆忍不住問道。

“別問了，我們能做的恐怕只有祈禱了?！鼻貚癸@得很沮喪。

“難道秦前輩他……”櫆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沒有！可是，”秦嵐的聲音沉了下去，“秦殤不可能敵不過帝級的亡魂體，可是為什么他看起來那么吃力，難道連那幾個家伙也出現了嗎？為什么？！”他回想著自己閉上眼睛后看到的一切：那些亡魂體顯露出了它們原來的面目，那些猙獰的面孔，填滿了殺戮的欲望。顱魂堡被各種殤術不同顏色的光線照得變幻莫測，巨大的撞擊聲音不絕于耳。透過刺眼的光芒，隱約可以看到懸在半空的秦殤，巨大的球形盾牌將他包裹在里面，艱難地承受著接連的打擊。

“哪幾個家伙？”

“黯黑……”秦嵐打住了，“沒什么，我們等一下吧，沒事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已經出賣了自己，往日的自信與傲氣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無限的擔憂。

“那個方法不知道對付那么多這種怪物有沒有用啊?！鼻貚灌畹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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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等待中緩慢流淌著。

過了許久，當秦嵐閉眼后睜開眼的時候，才如釋重負般地走進顱魂堡，碎碎地念了句咒語，回過頭，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把這些魔鬼擺平了，我們開始吧。”

幾個人慢慢地走進顱魂堡，看到盤坐在骨堆里的秦殤，急忙跑上前去：“秦前輩，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只是有點透支，休息一下就好。你們按照我說的做吧?！?

金雅、安雅、一鄀和灝站到四角，點頭示意后，秦嵐帶著宇文三兄弟走到骨堆的最高處。翼正要用凝集術將自己托起，殷便拉著翼的衣服：“別輕易行動，萬一還出現剛才的情況呢？”

秦嵐搖搖頭：“不會的，所有的亡魂體已經被清除了?！?

“真的嗎？這不太可能吧。”殷看了看正在閉目養神的秦殤，他怎么也不相信這個老人有那么大的能力。

“沒事，還有我?！鼻貚剐α诵?，他此時冰冷的語氣反而讓人覺得溫暖。

翼點點頭，抬起頭便向黃金頭顱飛去……嗯，他飄動的衣襟的確讓人覺得他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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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依舊安好，這讓人松了一口氣，看來真的沒什么問題了。

翼看著圓盤中的黃金頭顱，那安詳的金色光芒依舊平和，可是誰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駭人的打斗呢？他搖了搖頭，拿起頭顱，卻發現那下面似乎還壓著一塊石片，上面似乎刻著文字，只是也許年代久遠的緣故，字跡模糊不堪，完全無法辨認寫了什么。翼覺得石片也許意味著什么，于是將石片也拿了出來。

然而，拿開石片時產生的“砰”的巨響讓翼昏厥了過去，在空中直栽下來。與此同時，陰沉的天空突然變成一片暗紅，駭人的嘶叫聲再次交織在顱魂堡的上空。

“怎么又來了！”櫆接住墜落的翼，抬頭看著空中開始緩慢聚集起來的黑色稠狀物，心里琢磨著怎么解決這件事。他知道即使自己用青龍之判，對這些亡魂體而言根本只是無用的把戲，而且控制稍微出現偏差，堡內的人全部都會遭殃；如果說這些亡魂體存在于精神層面，那么用精神層面的靈術應該可以攻擊這些亡魂體，擅長這方面的翼卻昏了過去。突然，櫆轉過頭，大喊道：“金雅姐，你有沒有哪張龍牌可以對付這些東西？”

金雅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呃，萬一那張牌沒用可就浪費人家力氣了呀。”

“試一下吧。”櫆看了看正在閉目養神的秦殤，心想要是這時候秦前輩還能行動就好了。他看著秦嵐，這個白色披風里面到底隱藏了怎樣驚人的力量？然而秦嵐看上去也有一分擔心，但能同時控制那么多亡魂體的他怎么會出現這種情緒？

金雅手中的牌，變成了顱魂堡上空快速旋轉的氣流，然而，黑色的稠狀物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聚集得越來越快。

“果然，這些物質類的咒語牌對這些東西沒用。”金雅收回了紙牌。

櫆焦急地看著昏迷的翼：哥，看來只能用日月之暉幫你恢復了，你要快點醒過來啊，不然我們可能真的全部都完了。

四大系的守術同時出現，在顱魂堡的上空形成透明的屏障，將所有的人都包圍在其中。

“這樣應該沒問題了。”殷稍松了一口氣。

“哼！我看未必，”安雅如同死神一般的聲音在耳邊突然出現，她指著最上層的氣盾說道，“這種中階的守術對于這些帝級的亡魂體而言根本只是小孩子的游戲，不堪一擊。那層氣盾根本承受不住幾次攻擊，很快就會碎了?！?

“那你怎么不動手！”殷覺得安雅在這里根本只是一個花瓶，從開始到現在完全沒有動過手，卻只會在一旁指指點點。

“我？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不夠；不像你們，不知好歹！”

“你……”

“好了！櫆，你快點幫翼治療，灝的風系戮殤應該還能將它們拖延一陣子。一鄀，你也試試看能不能擺平一部分?！鼻貚怪浦沽藘扇说臓幊?。

一鄀沉思了一陣，點點頭，湊到秦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便開始在地上畫一個巨大的殤陣——用這些森白的頭骨。

金雅坐在一個頭骨上，玩弄著頭發，好像這一切跟她毫無關系；安雅依舊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像一塊石碑立在地上。

空中的黑色稠狀物還在不停地聚集，這一次的強度似乎比秦殤對付的那一次還要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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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預告：

亡魂之召為什么會再次出現？那塊石片又有什么秘密嗎？下一節，《重逢長老》——秦嵐，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