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東源·王爵
- 斷世陳言
- 彷徨末端
- 4377字
- 2011-06-26 14:23:51
身體一陣劇烈的扭曲,輕微的疼痛過后,三個人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幅讓人驚嘆的畫面。
水藍的天空,水嫩的云朵,一個水一樣純潔的世界,就這樣展現(xiàn)在三個人面前。原本出現(xiàn)在夢境中的樹木和房子,在眼前錯落著鋪展開來。翼和櫆兩個人雖然已經(jīng)見過這種情景,但在親臨其中時還是被這種贊嘆而謙卑的心情徹底掌控了。殷剛開始時沒什么感覺,眼前的情景早在家族里就見過許多次,雖然不是真實的,但面對這樣的美景時已經(jīng)有一定的控制力了,只是當他注意到兩兄弟時,表情突然變得很詫異,不禁叫起來:“你們……”不過他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強笑著假惺惺地說道:“沒什么,沒什么……”
翼和櫆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情緒變化比風還快的人,聳了聳肩,都不知道殷想要表達些什么。他們不知道,殷之所以驚訝,是因為他看到兩個人手里拿的能量球,殷知道,那兩個球大有來頭,他怎么也不相信一個長老可以給他們這些東西,原本兩人的王爵之印已經(jīng)讓殷大為震驚,只要兩人的印記再增加四個星宿圖案,他們的身份就是【帝】了,但是法宙只能有八個帝,這八個人代表的就是這個世界不同類型的魔法巔峰,他們當中任意一人的力量,都足以摧毀這個世界的某一類東西!只是這八個人都被封印在“帝都凱貝斯特”的神堡里面,由四大神獸鎮(zhèn)壓著。而今兩個人手里面拿著的“能量球”,連殷都不知道是何方物品。殷作為魔法世家的一份子,自然對魔法物品見多識廣,但是他完全沒見過的東西代表著什么他很清楚,那很可能是一種自己無法想象的強大物品。然而,殷并不知道就算是自己知道的有關(guān)魔法的東西也有很多是錯誤的,例如八個帝的能力極限、事物的名稱。
“殷!你在想什么呢,我們走吧!”櫆看著正在發(fā)呆的殷,推了推他,殷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笑道:“沒什么,走吧。”翼倒是注意到殷的笑容一下子又從臉上褪去了,就像是清風掠過湖面,泛起的漣漪轉(zhuǎn)瞬即逝,他不禁懷疑殷是否有什么詭計。不過現(xiàn)在的翼同樣讓人捉摸不透,突然一天的轉(zhuǎn)變,翼的思維能力明顯勝于從前,這讓櫆都感到十分詫異,他甚至有時候會懷疑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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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幾步,殷突然回頭對嚇了一跳的兩個人說道:“不好意思,我突然記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們在法宙是不能靠單純的走路或跑步就可以很有效率地進行地點轉(zhuǎn)換的。”
翼聽著“地點轉(zhuǎn)換”這個詞語覺得特別別扭,理解了一會兒,總算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又一個問題蹦了出來,他奇怪地問殷:“坐車就行啦,飛機火車還不夠快嗎?”
殷笑了笑,平靜地說道:“問題關(guān)鍵就在這里,由于法宙的魔法非常發(fā)達,交通工具、通訊設(shè)備等等所有的機械產(chǎn)品在這里是不存在的?!?
翼簡直不敢相信,他瞪著眼睛問殷:“那要長途跋涉怎么辦?!”
殷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們在不久之后就會收服一只坐騎,長途就靠坐騎了。不過目前來說,你們要學(xué)基本的行進方法了,否則你們會累死。這種本領(lǐng)其實也是靠魔法來實現(xiàn)的,當然,在學(xué)習(xí)【速移】之前,有些東西是要跟你們解釋清楚的。
“相信你們應(yīng)該有聽聞魔法是具有不同屬性的,法宙的魔法也一樣。你們之前都只是在書上看過相關(guān)的東西,但在這里,一切之前聽起來不可能的東西都可能會成為現(xiàn)實。魔法一共有四種屬性,分別是【風】、【火】、【水】、【地】,你們身上的王爵之印就跟這個有關(guān)。翼的是白虎,代表的是風屬性魔法;櫆的是青龍,代表的是水屬性魔法;而我的是朱雀,也就是火屬性。不過這并不代表你們只能使用相應(yīng)屬性的魔法,那僅僅代表你們【擅長】的魔法屬性。所謂的擅長,是指你可以使用該系高級的魔法,而不擅長的,限制會大很多?!闭f到這里,殷看了看身旁的翼和櫆,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的爵印繼續(xù)改變,總有一天,他們會精通所有屬性的魔法,這聽上去是很好,只是只有【白帝】才有資格精通四種屬性的魔法,其他人一旦【天法四極】是會遭到誅滅的,這兩個人顯然不知道這樣的【令】,要是真的出現(xiàn)這樣的一天……
“所以呢?”櫆用一種不耐煩的表情打斷了殷的思緒。
殷聳聳肩,心想這一天永遠也別來到,于是繼續(xù)說道:“速移作為最基本的魔法之一,是不需要任何屬性就可以完成的,不過要是能結(jié)合上不同屬性魔法的使用,那坐騎也就沒必要收服了。跟你們解釋太多也沒有用,你們只要記住保持心態(tài)平和,一切就好辦了。你們先把思緒整理一下吧。”殷開始一步一步地指導(dǎo)兩人,首先是要調(diào)整呼吸節(jié)律,將力量集中到雙腳上,然后就跟普通的跑步?jīng)]什么不同了。
“要那么麻煩嗎?還得調(diào)整呼吸?!”翼不解地問道。
“其實這只是一開始,等你們熟練之后,自然就掌握其中的訣竅,也能隨心所欲地使用了?!币蟮匦α艘幌拢幌伦颖銖膬扇说难矍耙苿拥绞畮酌淄?,而且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似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就是速移的效果嗎?!”翼的心里除了驚嘆還是驚嘆。
與翼一樣,櫆也感到非常震驚,不過,他驚嘆的是殷對魔法運用的熟練度。他按照殷所指導(dǎo)的方法試了一次,果然一下子就走出很遠……“走”,其實他的速度比普通的汽車還要快許多。這不禁讓櫆苦笑,要是自己早知道這樣的方法,哪里還怕走遠路呢?!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重點,就是他是最近才打通運力回路的,就算長老教自己又能怎樣;何況長老也不可能知道這些啊。想到長老,櫆不禁又開始黯然。
殷似乎察覺到櫆的變化,他看到櫆那洋溢著貴族氣息的白皙臉頰上透出的憂傷,不禁覺得非常心疼。雖然殷也有一張英俊的臉,但他始終覺得自己缺少櫆身上若有若無的尊貴氣質(zhì),而又沒有翼的那種堅毅。這挺讓殷傷腦筋的,作為一個在貴族中長大的孩子,他竟然比不上兩個在民間長大的哥哥……
殷的眼睛突然一動,“什么?!”他叫到,“這……怎么可能!”
讓殷如此驚訝的不是別人,正是翼。殷看著眼前氣喘吁吁的翼,不禁失色:他竟然是……跑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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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初學(xué)者要學(xué)會控制情緒,這是為什么?”走了一段路,櫆始終搞不懂殷剛剛對翼說的話,于是停下來問殷。剛剛殷只是讓翼平復(fù)心情,櫆還沒有搞清楚事情,不知道殷說什么翼不要用跑的,就被拉著往前跑。
殷回頭看了櫆一眼,沉默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也不清楚,這些都是我開始學(xué)習(xí)魔法時父親跟我說的。我只是把聽到的復(fù)述出來罷了。”
櫆點點頭,表示不再多問,而翼只是在一旁拼命地深呼吸,他知道自己一開始接觸這樣神奇的事情會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只好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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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這里的房屋實在建得太過稀疏了嗎?”翼覺得一路走來見到的房子實在是少得可憐,于是趁休息的時候又問了一下殷。殷看了看周圍,確實是見不到什么房子,但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又不在這個世界長大,我怎么知道為什么呢”就算是回答了翼這個問題。翼雖然不滿意殷的回答,但這也讓三個人意識到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他們必須找法宙的人了解清楚這里的狀況,否則他們還談得上什么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呢?
“請問你們是何方來賓?為何衣著如此怪異?”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三個人的身后,嚇了他們一跳。
殷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陌生的人,這個人也應(yīng)該是二十來歲的年齡,白皙的臉上長著標準的劍眉,一雙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微微張開的嘴巴,看上去就是一個有身份的人。殷還注意到這個人有一頭銀白色的短發(fā),那衣服上面繡滿了復(fù)雜的花紋,一件雪色披風,讓這個人顯得更加威武。不過讓殷真正吃驚的是他手臂上隱隱約約的印記,那是——十個宿的圖案!這個人是一位王爵!
想不到在法宙遇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一位王爵,然而殷很快意識到,這不一定是件好事。首先對方并沒有表明自己的來意,如果這個人有善意,那自然是好;但如果來者不善,就表明他們也許就會死在這里了,畢竟殷只是一位侯爵!
那個人見三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又用他那溫和的嗓音說道:“你們別太見外,我的名字是濮陽灝,我剛剛是閑逛中發(fā)現(xiàn)你們幾位,覺得你們非常陌生,于是想來問一下你們。”
聽到這番話,翼和櫆的戒備逐漸放了下來,只是殷卻一直保持著高度警覺,因為他早就聽說過法宙里面可怕的人心斗爭,區(qū)區(qū)幾句話是不可能打消他的顧慮的。
灝似乎察覺到殷的顧慮,他朝殷溫和地笑了笑,嘴巴沒有動,殷卻似乎聽到灝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想你們應(yīng)該是宇文家族的人吧?這種在法宙消失了近四千年的貴族氣息真是讓人懷念??!你應(yīng)該知道拓跋朔這個人吧?他可是一個幫你們家族做了二十多年事的伯爵哦。”殷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他的眼皮跳了跳,意思是“你怎么會知道”。灝只是別過臉去,對坐著的兩兄弟示一下意,輕聲說:“朔是我的舅舅,他告訴我你們會在這附近出現(xiàn),所以我才過來的,剛剛那些話其實是糊弄這兩個人。我猜的沒錯,這就是你的雙胞胎王爵哥哥——翼和櫆吧?!”灝的視線轉(zhuǎn)過來,盯著殷,意思是“你現(xiàn)在相信我了吧”。
這下子輪不到殷說不信任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做任何自我介紹,灝已經(jīng)知道得如此詳盡,看來他是的確是朔找來的人。只是殷覺得奇怪,為什么朔不親自過來呢。殷看看旁邊的翼和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會心地笑了。
翼和櫆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沒有語言的對話,實在覺得莫名其妙,他們不知道灝就使用的就是法宙里的【高階靈術(shù)】之一——【神語術(shù)】。
灝又是溫和地沖兩人笑了笑:“跟我走吧!”說完,他的身影便在空氣中扭動了幾下,消失了……
殷看著兩人驚訝的表情,解釋道:“他結(jié)合了風屬性的魔法,所以速度更快了。我們走吧!”
翼和櫆都站在原地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殷:“你怎么知道他往哪里走了?”原想殷會啞口無言,沒想到他竟然微微一笑,“這邊!”說完就拉著兩個人從空氣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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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完灝的房子之后,他們聚在一個大廳里,灝想趁此解答他們的問題,以便加深他們對法宙的理解。
“奇怪,你怎么會知道灝是往這邊走的?期間我們可是轉(zhuǎn)了好幾次彎啊?!睓溵D(zhuǎn)過臉問殷。
“你不用感到意外,這其實是一種【咒術(shù)】,不過比較特別的是,這種技法是只有貴族才能學(xué)習(xí)和使用的。這是風屬性咒術(shù)之一——【感應(yīng)術(shù)】。”灝解釋道,說完便倒了一杯水要喝。
“請問咒術(shù)是什么東西???”翼不解地問道,這個問題差點沒把灝給嗆死。
“咒術(shù)啊,就是【戮殤】的一種,戮殤一共有【靈術(shù)】、【攻術(shù)】、【守術(shù)】、【牌術(shù)】、咒術(shù)五種。靈術(shù)是針對人的思想施行的,攻術(shù)主要是攻擊方面,守術(shù)主要是防御作用,牌術(shù)則有使用【龍牌】的能力,咒術(shù)就是咒語系的了?!睘疅o奈地解釋道。在場的三個人聽得一頭霧水,一下子來這么多奇怪的詞匯,讓他們多少有些吃不消,然而這些詞眼在法宙人口中就跟“蘋果”“米飯”一樣平凡。
“我想問一下為什么這里的房子之間的間隔都那么大呢?”櫆迫不及待地問道。灝看了看這三個人,顯然這三個人基本上完全不了解法宙的狀況,于是他緩緩說道:“這其實是這里的戮殤文化高度發(fā)達后的一種本質(zhì)上的倒退。簡單點說就是獸性的萌生,那種對領(lǐng)地的占有感造成這種局面。而在許多年前,這個世界的統(tǒng)治者便下達一道【金令】,也就是伴隨這個世界九百九十八年的圣咒。”
“圣咒?!”三個人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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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jié)預(yù)告:
鬼咒為何成了圣咒,這其中出了什么差錯嗎?法宙又是如何運作的呢?下一節(jié),《圣咒傳說》——開始揭開法宙的重重面紗,重溫當初不平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