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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稻禾野生 稆

  • 陰陽師
  • 諸葛藍若
  • 1604字
  • 2011-06-26 12:58:21

:“莫非你是修道之人?”將手中的符收回袖中,伊甸放下敵視的態度。

:“何出此言?”男子反問道。

:“你的衣服……”從見他第一眼開始伊甸就很疑惑。為何眼前的男子會著一襲古時的長袍,至腰的頭發用白玉冠束著。若非是古人何來如此打扮?他本就氣宇不凡,再加上那虛懷若谷的氣度。伊甸本猜想他是神,可神似乎不會呆在這里并讓她給碰上。她這才想到了修道之人。

:“哈哈哈……”聽完伊甸的回答他忽然笑了,因他的笑周圍的草木盡顯省躍。他翩翩如竹卻神刑似風:“我非仙,亦非人!百年光陰,萬年蹉跎,滄海桑田不復完焉。我卻依舊還是這幅模樣。”話到傷心處,空氣中也無不彌漫著壓抑。那些個草木也似他一般惆然地垂下來,任清風咨意搖擺。

:“嗯……嗯。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想開口安慰卻說出如此憋腳的話,伊甸不安地抿咬著嘴唇目光盡是不忍。

男子眸色微怔,顯然是沒想到伊甸會來如此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大抵是他心中積壓己久吧。他本不是愛感傷之人,也許只是太久無人問他這類問題,猝不及防便將心中的郁悶說了出門。

:“若我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豈不白活于世么?”除去傷感,他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生若夏花,如沐春風。

:“叫什么?”偷偷地打量著他,見他恢復正常心中竟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心中輕松了想也未想便跟著脫口而出。

:“稆!”簡單的一個發音,僅僅是輕吐的一口氣,虛無卻又存在著真實感。

:“稆?野生稻!?”疑惑地看向他。伊甸不是很確定他所說的是哪一個字,但她的直覺告訴她是這個“稆”

稆沒想到眼前的女孩竟能說得如此具體。指尖拈下飄落的葉子,微微頜首:“稻禾野生,稆!”他的笑一直很淡,似乎還有植物的清香混合其中。

得到肯定的伊甸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她本就不善言詞,而稆似乎也不喜與人交流。所以她只好選擇了沉默。伊甸的眼光飄忽不定著,偶爾落在稆身上又立刻挪開。如此反復中她臉頰浮上一抹緋紅。伊甸五官并不精致。有女生很少有的濃濃的眉毛,眼不大不小,鼻梁微挺。這樣的她卻很難讓人忽視,特別是眉宇之間的那股霸氣以及眼眸中的耀眼光輝。此刻的她似乎添了些平常沒有的少女的香氣。搖搖頭伊甸收斂起那股令她混亂不己的情緒又不是很理解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稆把玩著手中的葉片,眼角瞧見伊甸。嘴角一勾,他將葉片收回袖中走到伊甸跟前:“知道回去的路嗎?”即然她體內的氣息己穩,那么也該回去了。畢竟這不是人類該久佇之地。

抬頭正好與稆四目相對,伊甸收回回目光卻又懊惱于自己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若不是語調依舊能如往常一般,她還真有些找不回自己了。

:“真是麻煩呢!”依舊是含笑的眉眼卻說著冷清的話。

伊甸一愣。倒是他的話提醒了她,心中積起的好感似乎因著他的一句話便消散無蹤。可往往越在乎感覺越會混亂,因為越在乎就越容易喜歡與不喜歡。

:“閣下是否在這深山野林待久了,不太清楚這世道?”伊甸眼眸一轉,驀地抬頭直視稆。略帶嘲諷的語氣,她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動著花草。

:“也許吧。”稆答得不痛不癢,絲毫不為伊甸的話所動。

:“沒有想過離開這里?還是想一直待下去?”連續的幾個發問,問的人問得毫無波瀾,卻散發一股咄咄逼人的氣氛。不知該說是伊甸的優點還是缺點。

:“有何不可?”眺望著遠處,稆無心答話卻又問了出來。也許他自個也不知為何。人就是那么奇怪,往往對于一些事情執著而不輕易說出來,可一說時卻并不為任何理由。

:“是沒什么不可以,但你得將我送出去。而且你不能拒絕!”適可而止的將話題一轉。說實話,當稆問“有何不可”時,伊甸心中不禁發慌。直覺告訴她。即使稆問得漫不經心,但事實上他是很想知道答案的。可這答案她無法告訴他。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給得起稆想要的答案。

微微嘆息,稆拿過腰間的簫送到唇邊。雙手輕撫簫吹奏著。簫聲能透過草葉花兒以及茂盛的樹木而環繞于這里的每一個角落。伊甸不懂音律。她是不懂這簫聲如何如何好聽,但她聽懂了這簫聲中的情緒。不單單是悲傷,還夾雜著她理解能力以外的。伊甸皺眉,不動聲色地聽著。良久,直至余音繞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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