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老人激動地不能自已,像他們這種境界的人,早就對世俗的事看的很淡了,但依舊如此。
“師弟,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當年你帶著六合八荒石,帶著悟心訣,你說要去找有緣人,一走就是上千年,如今···”白須老人激動的看著這個墨冥,此時眼中流露的已經不是那般的淡漠了。
眼中那種親切,慈祥,已經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了。
他右手一揮,一排的奇珍異石懸浮在空中,他要傾盡全力,用盡所有能用的東西也要將墨冥救活,而且還要讓他重新踏上修行的道路。
因為這是他和師弟兩人的夢想,那個無敵天下的夢,那個能凌駕在星宇上的夢。
“看來一切都在師弟的預料之內,這些靈藥無不是對他有著大用只是想要修復經脈還需意形兵啊!”看著那些五彩繽紛的仙材,這些都是他師弟在臨走的時候留給他的。
讓他于此等候一個人,給了幾個特征之后便踏著紅塵而去,那一去之后就是若干年。
“意形兵出!”白須老人一聲道喝,那在墨冥手上的戒指就立馬飛了出來,他手輕輕一扶,那藍精靈便被掃了出來,右手一點便將藍精靈拘謹在了原地,以免她一會逃走。
接著他手又是一拂,一塊塊白色的玉石出現在他手上,而后在墨冥四周布上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在做完這些后他又將那些仙料全部依次的放進了那陣圖內,待一切都做好之后他口中喃喃,雙手掐訣。
這時懸浮在他身前的意形兵慢慢的變成了一條條的金線,這些金線在白須老人的引導下紛紛的落在了墨冥的身上,在落在身上的時候慢慢的全部鉆進了那體內。
那些金線其實是當初墨冥體練只是記錄在上面的經脈,全身的脈絡在那時都全部的復制在了那意性兵中,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隨主人的意識而變換的功能。
“筑道基,復經脈!”白須老人一喝,那進入墨冥體內的金線像是受了指引,順著墨冥那斷裂的經脈而去,所過之處則形成了一條新的經脈,那原本的經脈則全部被取代。
“怎么會找不到他的道基呢?”在接好墨冥的經脈之后白須老人皺眉,不管他怎么查看都找不到墨冥的道基碎片在哪。
如果不把那道基的參與碎片清除,那筑的道基必然不穩,很容易塌方。
此時他元神沖出身體進入墨冥的體內,來到了墨冥的軀體內之后他徑直的來到了那道基之處,可除了看到那散著微光的經脈之后什么也沒有,一片黑暗。
在看到這一切之后白須老人順著經脈游走,在這一過程中他看到了墨冥的魂,那魂并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為藍色,一個為墨色。
這兩個魂神情都各自不一,藍色的那個魂比之那墨色的魂顯然要弱小,就像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小孩,此時更是在蜷縮在那墨色魂的身邊,像是在沉睡一般。
而那墨色魂此時表情卻顯露出痛苦,在他的魂體上很多地方都已經破裂,此時更是在逐漸淡化,激進消失。
在看到這墨色的魂體之后,白須老人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他感覺這人與自己師弟說的好像有些不相同,雖然算到了自己等的人是一個修得悟心訣,擁有意形兵,但卻沒說其人會是經脈具斷之人。
而且那墨色的魂體讓他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在其年輕的時候遇見了心動之物時才會有的感覺。
“不是人魂?那他···”這時白須老人元神再次沖了進了墨冥的識海,這一次他強力的撥開這著那阻擋他的迷霧。
這一次他又一次的翻看著墨冥的記憶,想在這其中找到一些線索。
隨著記憶的翻閱,昏迷的墨冥柑橘自己像是又回到了以前,那沐浴在陽光下吸收著天地靈力,他覺得自己似乎又有了那強大的力量了。
但他知道這一切恐怕是一場夢而已,在這夢里他回到了過去,甚至比過去還要強大。
他一人威臨赤云門,長劍一揮便斬破了整個山門,胡青此時在他的眼中不過是螻蟻般脆弱。
然而在白須老人的強行翻閱的那一刻,夢境突然不見,墨冥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隨著那疼痛的傳來使他霍然的睜開了雙眼。
在這一刻畫面一轉,他看到了一片的漆黑,在那漆黑中他看到一個黑影。
那個黑影手中拿著幾塊不同的石玉,他站在一個光圈外,先后將三塊石玉丟進去之后他也一同跟了進去。
很快畫面又一次的轉換,這次出現的同樣是那個黑影,那黑影背對著他,讓他有一種想要膜拜的沖動。
“你讓我失望,那我只好執行第二個計劃了!”這是在畫面中出現的唯一的一句話,這話讓墨冥心驚的同時,更有一種心痛。
他隱隱覺得那極快玉石中有一塊屬于自己,而那聲音的傳來想是就是對他說的那般,而這話語更是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心痛。
這與之前的那畫面讓他感覺像是前一刻還在九天之上,下一刻便置身在了黃泉之中,一正一反的畫面讓他本體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白須老人知道,這一畫面是他掃搜其記憶吼觸碰到了那輪回中的封印才得到的,在他看到那個黑影的時候他也是一陣失神。
“那玉塊,那背影···”白須老人出來后冷汗淋淋,“他是九玉轉世?”
“那黑影是誰,好恐怖···”強大如他這樣的人在看到了那黑影都一震心悸,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的靈魂在剛剛仿若被吞噬了一般。
“這小孩是人是靈?”這是他現在最想不明白的事,如果是靈要該怎么的去重新筑基。
“對了,斬了他與那玉石的聯系!”白須老人想了很久終于是知道了為什么墨冥到此依舊還活著了,那是因為他屬于人靈共體,毀掉的道基也是屬于靈體,那斬掉了靈體只留著一種體質那樣或許就行了。
想到這里白須老人元神意識收回,在回到了本體之后他雙手變幻掐訣,僅僅片刻在他的身前出現了一把由靈力組成的大刀。
對著墨冥就是一斬,這一斬下去躺在床上的墨冥直接睜開了雙眼,體內那人靈在這一斬下被強行現化出來,那體內的那一縷墨色的魂體此時渾身顫抖,神色在那一斬落下更為萎靡。
緊接著白須老人又是一斬,這一斬那人與靈馬上脫離了軀體,那墨色的魂被強行的拉扯出來。
地上的陣圖此時散發出了強烈的光芒,那陣圖上白須老者放下的材料此時瞬間融化,化作了最為精純的靈力去滋潤著墨冥本體那沉睡的魂。
此時第三斬轟然間落下,那人與靈立馬被強行分開,在被分開的那一刻,墨冥疼痛的仰天長吼。
這一聲疼痛的嘶吼就是站在外面的秦宇浪等人聽到心里不容震驚,但卻又不敢進去,深怕打擾了白須老人。
然而就是這第三斬落下,隱藏在那墨色魂體內的一縷精神印記猛然沖了出來,頓時在白須老人的上方形成了個人影。
此人一身黑色的衣袍,神情冷漠之至,在白須老人抬頭看去之時心里不由疙瘩一下,這人正是剛剛在墨冥識海中轟看到的那個背影,因為那種心悸的感覺他不會忘。
“斬斷我的聯系,雖說此人我已經放棄,但是也不是旁人隨意可以動彈的···”那黑影冷漠的開口。
“哼,區區一縷精神印記老夫也懼怕么,若是你本尊出現我或許沒話說,但只是一縷印記罷了。”白須老人冷哼道。
“哦?”黑影此時饒有興趣的看了看眼下的人,他雖然是一縷精神印記但同時也具備著一擊之力,在他看來這眼下的人還不足以接下他一擊而不死。
“那就讓我看看你以什么本事讓我懼怕吧!”說著老者運起了自身所有的修為,在他的身前還浮現了一個精致的八卦陣圖。
而那黑影則是很隨意的一指點下,可就是這隨意的一指,使白須老人的八卦陣圖直接破碎,在這之后那一指依舊逼臨向白須老人的身前。
“噗!”
危機中白須老人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張符紙,在其掐訣中那符紙燃燒,在這之后一股超越了那一指之威的力量爆發出來,直接將那黑影吞噬。
而就在這一刻,一個廢墟中,一處至高的建筑之上,一個黑影伏地坐著,此時他雙眼猛然的睜開,嘴角泛出冷笑,身子此時站起離開了原地去了不知是何方的方向。
而白須老人在此時面色已經蒼白如雪,取出一粒丹丸直接吞下,開始了后續的工作。
他們在外面靜靜的等著,一天,兩天,三天,三人每天都在這等候著,可過了三天后依舊沒有動靜,慢慢的只有秦宇浪一人在那等著。
只見在又過去四十六天后,在那屋舍內沖一道綠光,那綠光散去后一切又歸于了平靜,白須老人在屋舍內這七七四十九天里,他不分日夜的凝練,在這一天終于是將那靈體煉回了原形。
“原來是墨魂玉!”四十九天之后的白須老人手中拿著一個墨色的玉石,想著四十九天前的那一戰,心中依舊心悸。
最后他將這玉石放在了墨冥的身上,后又看向了那意形兵:“哎,就是可惜了,那意形兵是與靈體交結,現在我就將他還原吧,凝聚在他的識海,化作他的本命神兵!”
他伸手一招那意形兵便飛至他手中,左手一揮,便將那其中的意識抹除。
而后便將這沒有形態的本命兵器放入墨冥的識海中,在那新的兵器已進入之后就開始自行的演化成型,而且還散出一絲的靈力供墨冥吸收。
“沒了靈體,現在此子的體質···”白須老人略做調戲便恢復了過來,看著那還未蘇醒的墨冥心中感嘆
心中多么的希望他達到神橋,知道到了神橋,有了靈嬰,他就能幫他找一個人奪舍,奈何他之前只是勉強玄青,沒有了靈體的墨冥體質很是平凡,沒有一點的優越。
更主要的是,他如今僅僅只有凝氣三層的境界,想要強大還需要自己努力了。
想到了自己和師弟的那個夢后,白須老人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此時的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也有些心酸,他決定離開了,這里沒有他繼續流下的需要了。
在他看來,那個夢墨冥是無法幫他們實現的了,平凡的體質,甚至連著隱獵村的人都不如,帶著悲哀與無助,他走出了這個屋舍。
“要求我已經做了,我也就此離去,你們想要守護自己的東西,那就加強修行吧!”白須老人至始至終他也沒有露面,來無影去無蹤。
秦宇浪聽到這話后是第一個沖進了屋舍,這四十九天來,除了吃飯他就一直在門外等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