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找尋線索(下)
- 越域狂花
- 赤扉
- 2474字
- 2011-10-17 14:48:31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瞪他一眼,那日的情形浮現(xiàn)腦際,原來這個叫杜芳蓮的便是那宮女,我記得她的死相是最溫和的,沒有明顯傷痕,僅在手臂上有藍色紋路。看她的來歷,有不懂的字問裴修遠,知道她是在半年前進宮的,樂坊人氏,家境殷實,被分配到乾西四所服侍眉貴人。“杜芳蓮,”我默念,記住這個名字,再往下看,其余人沒什么可疑,正如我所想,做宮女的全都身家清白,有據(jù)可查。
最后是太監(jiān)和侍衛(wèi)的名冊,四個太監(jiān)的名字被畫上了圈,我依次做上記號,分別是傅小山,張中、肖輕七、魯玉,全都分配到乾西四所,奇了怪了,我忍不住自語,“這死的人都出自乾西四所,未免也太巧了,除非,”我一個激靈,低叫道,“那人就藏身在乾西四所里面!”
裴修遠微蹙了下眉,回我,“當(dāng)時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幾乎把整個乾西四所翻過來查,但乾西四所除了宮女太監(jiān),就是貴人小主,身份非富則貴,查來查去都找不到可疑之人。”
這樣啊,興奮地火花瞬間熄滅,我還以為真相已近在咫尺,其實想想也知道,這么直白的線索誰不會循著去查,還用等到我,不死心,又仔細看那五人簡歷,希望找出新的線索。
“這五人都是半年前入宮,是同一批宮人。”裴修遠看出我的意圖,好意提醒道。
果然,我所能看到的就是這些,同一時間入宮,經(jīng)過訓(xùn)練后分去乾西四所,至于來歷,是緹京附近幾座城里的人,家境中等,沒有任何異常。
撇去這四人,看其他人,均沒有出現(xiàn)我想象那種來歷不明的人,一開始的希望滿懷,到此刻的毫無線索,不由讓我一張臉苦了又苦,表情難看之極,裴修遠看出我的心思,耳語道,“若是來理不清的人也不會招進宮里,畢竟在天子腳下做事,豈能容不三不四之人亂混進來。”
是啊,我想的太簡單了,問題是那個穿越人既落在宮中,總得有個正常身份,他又是如何成功偽造身份的呢?
“不如把跟他們同一批次入宮的人名單和去處全抄錄下來,我剛才看了看,不多,那批也就十來個人,我們一個個問,總會有線索。”隔一會,裴修遠安慰道。
不錯,我眼前一亮,倘若懷疑這個穿越人是半年前進來,則應(yīng)跟他們五人一道,或許曾經(jīng)住在一起,未必分配在乾西四所里,那我能做的,就是將所有跟這五人一塊入宮的人名都抄錄下來,再一個個去調(diào)查分析,“那,麻煩你了。”我輕聲說,那堆看不懂的繁體字著實令我望而卻步。裴修遠一笑,展開紙筆,開始替我抄錄。
我把名冊攤開,逐個對照,不一會,宣紙上寫了數(shù)個名字,我算了算,一共有十八人。
裴修遠很細心,不但抄了他們名字和去處,連目前歸屬哪個主子都一一錄下,我看著他做這些,除了感激外,尚有些被壓抑的情緒在心間跳動,用了很大努力才一一掩蓋,盡可能一臉平靜地看他寫下去。
“好了。”停下筆,他將宣紙移過我這邊,裴修遠的字跡工整硬挺,一點不差衛(wèi)極光,視覺上絕對是享受,像他這種文武雙全的人,又有著權(quán)貴身份,渴望靠近他的金枝玉葉定是數(shù)不勝數(shù)吧,我一不小心開了個小差,直到他推我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尷尬笑笑,拿起那張宣紙,
這里面寄托著我回家的希望啊,心情突然變得古怪,多希望回家的線索就藏在其中,另一方面,竟又隱藏了一絲希望什么也查不到的僥幸,怎么會這樣?
“走。”來不及多想,裴修遠當(dāng)機立斷一聲令下,我把宣紙折疊放好,迅速起身,眼睛不經(jīng)意的瞄向窗外,似看見一閃而過的影子。
我明白了,元公公一直在監(jiān)視我們,此刻見我們起身,趕緊要回正廳守候。
這就是皇宮,誰也信不過誰,哪怕你持著高貴無比的身份,也要在別人的監(jiān)視窺探下度日,這種日子,我是絕不會過的,所以,我只會討厭這里,恨不得下一秒立刻離開。
正廳中,元公公果然已端坐守候,還有時間慢慢品了品茶。
“感謝元公公大力配合,”裴修遠微微躬身,禮數(shù)做足,給足面子,道,“我們已取到可疑名單,這就回去向皇上復(fù)命。”
他說這番話,是因為知道元公公看到我們在抄名單,為免他疑心干脆說白了去。
元公公笑道,“替皇上辦事,那是應(yīng)該的,別耽誤了正事,裴大人快去吧。”我目不斜視,無法看他臉上此刻表情,從聲音聽,那笑意一點也不真誠。
“修遠告辭。”裴修遠再行一禮,我跟著躬一躬身,同他一道轉(zhuǎn)身離去。
“慢著!”突然,所有電視劇里那些讓人驚悚的背后聲音飄來,我不由心內(nèi)一麻,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神經(jīng)高度緊張的我立刻回轉(zhuǎn)過來,這一轉(zhuǎn),目光竟一下子對上元公公的,驚覺他目光如鷹,竟是定定看著我,射出刀般冷光,我沒想過這種情形,有些崩潰,連臉上是什么表情都顧不得了。
裴修遠迅速一步上前,恰好將我擋在身后,然后很自然地行了個禮,才淡定如常的問:“元公公還有何事?”
我感動得要死,他真是任何時候都能想到我的狀況,總能先我一步化解我的厄困,這一來,我的表情淡定多了,心也定下來,一切慌亂轉(zhuǎn)為冷靜。
元公公瞬間恢復(fù)平淡輕穩(wěn),閑閑一笑,問,“一場來到,不坐下喝杯茶嗎?”
“謝過元公公,我趕著回去覆命,下回一定過來品元公公的好茶,就此別過。”裴修遠不卑不亢的拒絕,隨即把我一帶,直接大步邁向大門,一刻不停,我步步緊跟,哪里還敢去看元公公,只覺得背后陣陣發(fā)寒,想是他的目光一定還死死的粘著我。
一直走開很遠,連敬事房高懸的牌匾都看不見的時候,我才停下大大喘了口氣,剛才那一個回頭,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難看,不是驚懼也是呆愣,反正出現(xiàn)在光隱身上這種表情絕對不正常,可我來不及穩(wěn)定自己了,當(dāng)時我都嚇傻了,要不是有塊黑紗蒙著臉,任是誰都能一眼看出我做賊心虛,我看著裴修遠,聲音很沒底氣,“我……剛才嚇壞了,可能被他……看出來了。”
“那又如何?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裴修遠清淡的語氣透著不可撼動的威儀。
是啊,我眼睛落在他刺著金鷹的制服上,如今的他,地位恐怕無人可動,而且他說,有他在,誰也動不了我,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強,至少在現(xiàn)代我是強大的,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可在他身邊,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我的弱小,越來越能找到女生的感覺,怎么辦,相比起剛才的慌亂,此刻的我更慌亂。
“不要總發(fā)呆,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裴修遠輕點了下我頭,收起所有氣場,語氣輕搖明快一如初見。
“呃?”還要考驗我的定力嗎?我真被這宮里的人嚇壞了,耍心眼我不是任何一個的對手。
他看出我臉上的不甘不愿,笑道,“怕什么,不是別人,是我姐。”
裴貴妃,裴陌蝶?
我又沒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