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喜歡上這個女孩子了？”陳晨知道我對于女孩子的偏好，所以不奇怪他也看出來我淡淡的歡喜。

我瞟了他一眼，無聲指控，管你什么事。

陳晨嘿嘿地笑出聲，輕聲說道，“其實，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也是那種感覺。”

雖然當初和陳晨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但我從來沒有問過他，他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先表明心跡的。這是我多年來剽悍事跡排行榜居高不下的第一名，到現在想起來都是捂臉羞愧的臉紅。在一個全校性的活動上，對著發言完準備下臺的陳晨說，誒，那個，主席，我們在一起吧！雖然我的打算不過是個愚人節活躍氣氛節目，作為活動負責人之一。

第一眼？我無限窘迫，不就是新生那次么？那次我有這個風度，這個氣質，別開玩笑了。那時候我就差沒找個地洞鉆進去，哪里還能鎮定自若地頷首致意。

我怒視他一眼，你丫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晨心領神會，解釋道，“我第一次見你，不是新生那次。”

“啊？那是什么時候？”被他這么一說，我也來了興趣。難道我也有這么文藝這么清純這么氣質的時候？

陳晨見我來了興致，卻住了口。優哉游哉地往后靠在沙發里，眼神里都是我就不告訴你的笑意。

哼哼，我回報以兇狠的眼神。“不說就不說，你不說也是不能抹殺我曾經如此有范兒的時候。”作為一個做創意的人來說，如果能穿越，仗劍走天涯確實是不錯的人生。由于穿越是不可能了，只能盡力培養洞察世事的眼睛了，所以會喜歡淡定的人也是很自然地吧。而且上次聽到蕭正南那伙人說，這女孩子爆發后直接砸了那個黃總的頭，這么敢愛敢恨型的，我能不喜歡么。

“嗯，那是。”陳晨突然斂了神色，慎重地說，“佳人，我下午說的問題，你想好答案了么？”

下午的問題???

我一時無話，陳晨見我沉默，沒有勉強我，摸摸我的頭笑著說，“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這么無辜的表情真的很讓人抓狂。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再告訴我吧，我等得起。”

可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他笑得一點都不開心。從我再次見到他，他的笑就沒有讓我產生過陽光穿透靈魂的感覺，一點不像大學時的他。剛開始我不敢猜測是我的問題，可是現在陳晨這這種勉強的笑容微笑著注視著我，嘴里說“等你”這個詞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TM就是個混蛋。他媽媽才不過威脅了我一下，拿著點錢叫我走人，我就毫不猶豫地屈服，甚至都不曾爭取，甚至不曾想過其他的辦法。

可是我更加痛恨我自己既然拿了他媽給的分手費，為什么一直沒有勇氣用還夾在陳晨送我的八音盒里，為什么在蕭正南提出契約婚姻的時候如釋重負還雀躍不已。甚至自己不敢有陳晨破鏡重圓的念頭，怕有一天真的勇敢了，做出什么不能承受后果的事情。

我覺得全世界都TM騙人，什么勇敢就會幸福。勇敢的結果往往不是糾葛在婆媳不和夫妻關系緊張中，就是在時光的挑撥下形同陌路。我就是個勇敢的結果，結果我看到了什么，爭吵憎恨和一輩子的不幸福。

可是，為什么當我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之后，我還是沒覺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