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有些讓人捉摸不透,若言的前兩個學期過得很是自在,除了,若言放下手中的熱咖啡,轉頭看向一邊枕在解剖書上睡得正香的男孩子。
從金黃色到淺棕的漸變發色反射著陽光很是好看,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子。
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睛里總是有一絲笑意,很是快樂的樣子,只是每次若言告訴他自己已經嫁人了的時候,那快樂的背后還是會添上一點點的悲傷,這個男子很奇怪。
他從來都沒有說懷疑過若言是在開玩笑,五個月的時間里若言遇到了不少的追求者,可是每次若言說出自己已經結婚了的時候所有人都只是笑笑,開什么玩笑?
只有這男子,很是無所謂的摸了摸自己反射著陽光的頭發,笑瞇瞇的樣子:“啊,這個我已經聽說過了,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不過你結婚的真是早啊。”
只是這一句話倒是讓若言有些不知所措,該說些什么呢,搞不清楚,索性就什么也不說,繞著走過。
可是依舊聽見了男子在后面有些不符合外表的沉穩的聲音:“我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有一半是美國人,我父親說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找到向母親那樣的美麗的中國女子,雖然我不了解你但是我喜歡你,莫若言,我叫黎淼,請多關照。”
從那以后,不論走到哪里都會看見黎淼,然后他會從一堆女生中走出來直直的走向若言,擠掉于佳音的位置幫兩個女孩子拿包。
原本只有兩個人生活的習慣似乎就這樣輕易地被改變了,上課占座的時候要占三個,早上要買好三個人的咖啡,熬夜的時候要準備三個人的零食,甚至一直沒有人去過的公寓里也多了一雙黎淼自己買來的天藍色拖鞋。
若言沒有覺得不舒服,于佳音也很喜歡黎淼準備的各種各樣的娃娃,所以,特別的,若言從來都沒有讓黎淼兩個字出現在每天傳給洛梓翼的短信中。
期末考試結束之后大家都在籌備回家過年,可是只有兩個人不著急,黎淼是因為父母還沒有想好是在美國還是回中國,而若言卻是意外的顯得無所謂,于佳音定飛機票的時候他倒是說了一句:“要不留下來也挺好的,回去也晚一點兒吧,在這里玩幾天再回去也不錯。”
可是話一說出口就注意到了黎淼的眼神,于是只好嘆了口氣,警告的看向佳音:“還是回去吧,我只是不習慣籌備過年的事情,家里也只有我跟梓翼,要怎么過還沒有想好,況且,我的科研還沒有做完。不過還是跟你一起回去吧,也應該看看姥姥。”
于是黎淼也低下頭認真的扒著手上的橘子,然后再一人一瓣兒的送向若言嘴里。
兩個人回國的時候下了大雪,黎淼開車將兩個人送到了飛機場,自己難得地說了些表達寂寞的話,然后很是自然的幫若言系好了圍脖:“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了,我得回美國了,家里有點事情,呵呵,畢竟我也二十四了,下次吧,暑假的時候一定要粘著你們兩個。”
聽到黎淼這么說兩個人才想起來對于黎淼他們什么都不了解,他們不問人家就不會說,“你為什么是二十四歲,我竟然都不知道,看不出來啊?你是復讀過?”于佳音很認真的問。
“不是,我這聰明的腦袋用得著復讀嗎?我可是年級第一啊。不是復讀,是沒有上學,小的時候做了些別人不會做的事情,僅此而已。好了,別問了,快進去吧,快到時間了。”
若言忽然就覺得黎淼有些神秘,悲傷的神秘,這樣子的神情她不習慣也不喜歡,拽著上面有黎淼親手涂鴉的旅行箱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