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林尹哲眼神也是恐怖的嚇人，看到張珊珊快摔到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扶她，可卻晚了一步。而他也清楚地看到了張珊珊腳崴了一下，這一下估計不會輕。加上此刻張珊珊正緊緊地依偎在楊陽的懷里，讓他更加憤怒。

“謝謝各位記者朋友們的關愛，我和姿瑤感情很好。我相信這幾天你們要追的，要拍的已經拍夠了，我現在鄭重告知大家，我和水姿瑤小姐確實在談戀愛。所以請你們不要再繼續跟著我們了。再追來的新聞也是炒冷飯了，對你們沒有任何意義。”說完，拉著一旁也有些受驚的水姿瑤鉆進了車里，幾秒鐘后車子發動就揚長而去。

而楊陽也扶著張珊珊上了車，很快發動車子離開了。

“你沒事吧？”楊陽有些擔憂地問。

“沒事。”張珊珊臉朝向窗外，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珊珊……”楊陽欲言又止，他想安慰卻不知道從何安慰。

“楊陽，送我回家吧。”張珊珊淡淡地說著，眼里仍然水汽朦朧。林尹哲離開時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回響，怎么都揮之不去。他承認了他和水姿瑤的戀情，熱吻了水姿瑤的紅唇，這一切的一切都像利刀一樣割著她，生疼得厲害。

前一秒鐘她還篤定地告訴楊陽，她會忘卻過去，可后一秒鐘林尹哲出現，就徹底打破了一切。難道注定了要一輩子活在林尹哲的陰影當中了？可一輩子還有好長好長，何時才是盡頭？

車開到張珊珊家樓下，她沒有動，楊陽也沒有動。好一會兒她才說：“楊陽，我再也回不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不再受他影響，我以為我的心可以不再為他疼痛，我以為只要我遠遠地躲開就可以不再受傷，可是我做不到。看著他和別人進進出出，看著他和別人親熱，我的心像被火燒一樣，好痛好痛，痛到想死的念頭都有了。”

楊陽看著一臉痛苦的張珊珊，心里的痛絕對不比她少。

“珊珊，怎么樣才能幫你戒掉他？”

“我已經中毒至深，再也救不了了。”說完，她閉上雙眼，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沉默，再一次沉默，車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難道只有死去才能解脫？如果沒有張小麥，張珊珊或許早就對這個世界不再眷戀了。

過了好一陣，楊陽開口說話，“珊珊，我們結婚吧。”這句話一出，張珊珊一下就睜大了雙眼，看向楊陽，眼里滿是震驚。

“你說什么？”她不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我們結婚吧。”楊陽再次重復著剛剛那句話。

“為什么？”她已經是無藥可救的人，跟一個沒有明天的人在一起只會是痛苦。

“讓我幫你。”楊陽眼里全是誠懇。

“幫我？誰也幫不了我。”張珊珊清楚，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幫得了她。

“相信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當你受到委屈和傷害的時候，有我給你依靠。”

“楊陽，你為什么那么固執？”張珊珊有些無奈。

“你也那么固執……呵呵！如果你沒有那么固執，或許我也就不會那么固執了。”

“楊陽，我會害了你的。”張珊珊最怕的就是連累他人。她自己得不到幸福就罷了，她不想害的別人也得不到幸福。劉軍是，楊陽也是。

“珊珊…..”楊陽伸手將張珊珊輕輕攬進懷里，下巴抵在她頭上，“遇見你是我的幸運，不幸的只是你不愛我。但我感激老天給我這個機會，在你跌入痛苦深淵的時候，讓我在你旁邊。我不求你用感情來回報我，我只希望能留在你身邊。你不愛我沒關系，我愛你就好。”張珊珊難過得說不出話，這樣的楊陽，她怎么拒絕？

“你要讓我一輩子都欠著你對不對？”

“對，這樣你才會永遠記得我。”

另一邊，林尹哲開著他的捷豹以將近20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在飛速前進，一旁的水姿瑤嚇得是花容失色。突然他一個急轉彎，拐進了一條靜僻的小路，然后一個急殺將車停在了路邊。水姿瑤一手按住胸口，不停地大口吸氣，心砰砰直跳。好一會兒才緩過勁。

“你不要命了？”水姿瑤有些薄怒。

“……”林尹哲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埋在方向盤里。

“既然那么難過，為什么要放棄？在一起會比現在還痛苦嗎？”水姿瑤提高了幾個分貝，她想罵醒情商為零腦袋發熱的家伙。

“你不會了解我有多恨她。”林尹哲咬著牙說。

“但我感受得到你有多愛她。”作為旁觀者，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林尹哲為張珊珊受的苦。

“愛的反面就是恨，你有多恨她，就有多愛她。不，或許你愛她更勝過于恨她。今天在停車場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去刺激她，故意讓沐風派來跟蹤的人拍到你和她之間的矛盾，你想讓沐風誤以為張珊珊其實是你保護曾慧妮的障眼法。我說的對不對？”

林尹哲抬起頭看向水姿瑤，嘴角忽然閃出一抹笑，“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這句玩笑話打破了車里凝重的氣氛，水姿瑤也微微一笑，露出了嘴角兩邊的小酒窩，“你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明明很愛很愛，卻不愿意說出來。明明舍不得放棄，卻還是固執的轉身離開。”

“她給我下了死咒，只要一想到她，全身就會感受到刺骨的疼痛。痛得想結束掉生命。”

水姿瑤伸手摟住林尹哲的脖子，手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尹哲，愛她就等于愛你自己。不要讓自己活在痛苦之中。”

林尹哲將頭埋在水姿瑤的頸窩里，像失落的小孩在她懷里找安慰，“我曾放下所有尊嚴求她不要離開，可她無動于衷，這個狠心的女人……我不會原諒她。”林尹哲含恨地咬著牙。

“你真是個孩子……同為女人，我看得出她對你的愛有多深，離開你想必也痛苦的要死。你不可能不知道她離開你的原因，為什么還要讓自己痛苦，讓她受罪呢？”水姿瑤是個蕙質蘭心的女人，她高貴，聰明，美麗，大方，所有女人想擁有的一切她都有。她清楚地知道林尹哲對張珊珊的愛，也了解林尹哲的性格，雖然他們認識時間很短。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的緣分，那種心心相惜的緣分。但那絕不是愛情。

“可我更恨她的絕情，更恨她立場的不堅定。如果愛我，怎么可以那么輕易說放手？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后還是這樣，我受不了……”其實在張珊珊離開之后，他就大概猜到了張珊珊悲痛離開的原因。聰明如他，不可能猜不到曾慧妮去日本的原因，也不可能猜不到張珊珊突然決絕離去的原因。他只是生氣，而且氣到了極致，變成了恨。他恨張珊珊的絕情，恨她那么輕易將他拱手讓人，恨她對他的愛不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