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白三辰輕微的呼聲，顧顏知道他是睡著了。悄悄的推開他，開始收拾屋子，幾天的垃圾里，看的出白三辰是靠泡面來維持身體的，平時連她做的飯他都挑三揀四，更何況是這些沒營養的速食，顧顏心疼的搖了搖頭，走進廚房開始準備稀飯。

“顧顏！”仿若又回到每個清晨，白三辰一早起來習慣的念著這兩個熟悉的漢字。那時他怎么懂，這兩個字代表著什么？

“怎么了？”顧顏回過神，走進臥室，替他擦了擦沁滿冷汗的臉，順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白三辰恢復了血色，發呆的瞧著她。

“要是我家里讓我結婚怎么辦？”“咣當”顧顏沒拿穩的杯子，順著桌邊倒了下去，碎了一地玻璃碴，斑斑點點的反射在她冷下來的臉上。他注定是不屬于她的，她又何必自尋煩惱，調整了這么多年的心態，始終還是不堪一擊。

“什么時候？”她抿了抿唇不看他，俯下身蹲在地上撿玻璃的碎渣。

“開玩笑的。”坐在床上的白三辰朗聲笑到，低頭看見顧顏垂下的臉在滴淚。

“記得...記得到時候跟我說，我會...”哽咽聲讓顧顏無法繼續說下面的話，她迅速撿起碎片。慌亂的退出了白三辰的范圍。那些碎片握在她的手心，提醒著要她冷靜。站在垃圾桶面前，她張開手，血把玻璃染的猩紅，像她碎成一片的心。

到底是他不肯放過她，還是她不肯放過自己？

白三辰面帶微笑的來到她身后，將她的腰緊緊環住。他高大的身軀總是霸道平常的擁著她，她屬于他是一件多么合情合理的事，好像她該是為他而生。嘗遍他給她的所有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手割疼了吧。”顧顏力不從心的露出笑容，比起這點疼，更疼的還在心里。

“你說會結婚是真的嗎？”白三辰松開擁著顧顏的手，目光不敢在顧顏手上打轉。

“我餓了。”顧左右而言他，如果這次他想這么輕易避開話題，似乎太難了。

“你要娶誰？”白三辰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都說了開玩笑，你怎么....”

“我可不可以嫁給你。”顧顏打斷了白三辰繼續的話，僵持的陷入沉默。就那樣白三辰第一次用一種不言而喻的眼神看著顧顏，他知道她是認真的，他了解顧顏不是平白無故無理取鬧的人。那時的他也想過，會不會娶了顧顏也是一種救贖？下一秒他緩過神才發覺，自己注定是個漂泊的人，結婚還早得很，他又不愛她。給不了她價值千金的承諾。白三辰在一瞬間千變萬化的表情，讓顧顏明白了所有，果然，她是妄想了。她只是不甘心而已，她只是想在最后一次聽到一個能讓她死心的結果。

要么就愛她，要么讓她死心，這就是顧顏吧。

“開玩笑的，假如你先結婚，我會在你結婚之前把自己嫁掉的。再說，我媽老早就想讓我結婚了。呵呵。”顧顏展顏干笑了兩聲，看到白三辰從擔心到放心的臉，難受的快要窒息，在他眼中她原來還是他的負擔。白三辰雖是放心了，可是心里還是有什么東西在瞬間閃過，讓他原本無所謂的心，開始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