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 三千煙火,一世韶華
- 羽紀
- 2496字
- 2013-05-26 23:43:39
我的生日是八月初十,而如今已經是我來到匾京的第6個日子——八月十五。
在現代,八月十五名為中秋節,傳說是為了紀念嫦娥奔月。八月為秋季的第二個月,因處于秋季之中和八月之中,故民間稱為中秋,又稱秋夕、八月節、八月半、月夕、月節,又因為這一天月亮滿圓,象征團圓,又稱為團圓節。
而在這個平行時空里,八月十五則叫燈火節。在這一天,每家每戶都會在家門口掛上紅燈籠,街上四處有賣花燈及猜燈謎的人,年輕的男男女女會去放孔明燈,有的為了圖個樂子,有的為了找到真愛。
這一天,我給常年不得自由的弄影放了一天假,讓她自己去好好玩一天,結果這個丫頭滿臉凝重的謝完我全家之后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好像生怕我反悔。而哥哥在幫父親處理一些匾京的事情,所以只剩我一人在街上閑逛。對于我來說,燈火節除了比平時熱鬧點、漂亮點,再也沒什么新鮮的。那些酸出醋的讀書人出的燈謎和對子,我聽不懂也不會對;那些花燈倒是漂亮,買回家作紀念也不錯,只可惜今天我恰巧忘了帶銀兩。
“啊!”剛想著打道回府,沒想到迎面撞上來個男人,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男孩,一個13、4歲的男孩。
那個男孩低著頭,整理著衣衫,氣鼓鼓的說:“沒長眼睛啊!”
我本來剛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諒他算了,可沒想到這個“肇事者”撞完人,口氣還那樣生硬,如今便更是生氣起來,道:“是啊,是啊!你是沒長眼睛!”
他一聽這話,立馬抬起頭來,準備對我破口大罵,可剛一見我就愣好一會兒,“你,你……”
我看見他臉上的紅暈,有些不屑,但也不奇怪。自從我穿越到南宮憶的身上之后,別說是讓男人紅臉,就連一天內收到好幾個男人的情信也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盡管有很多人只是為了我父親的權勢。有的時候我還挺羨慕南宮憶的這張臉的,才14歲就已經這般,等長大之后長開了還不知道會俘獲多少無知少男的心!
我譏諷道:“你,你,你!你什么你啊,怎么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個男孩低著頭,小聲嘀咕著:“切,這樣一張臉居然長在這種人身上,真是可惜!”
我剛想反駁,可背后突然傳來一種低啞又有磁性的聲音:“陳澈。”
那個男孩聽到這句話,就如耗子碰見貓一樣,哆哆嗦嗦的說:“蘇……蘇,蘇公子。”
怎么又不會說話了,難不成這個叫陳澈的不僅喜好女色,還男女通吃?我挑挑眉,轉過身去,正對上那男子的一雙眸子,黑瑪瑙般的清澈,比綢緞還要柔順的烏發下是一張找不到任何缺點的臉。就算比起哥哥,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男子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些許溫和,說:“陳澈,和李老板談完了嗎?”
此時的陳澈已不像先前那么霸道,而是唯唯諾諾的說:“談完了。”之后,他看見那個“蘇公子”瞥了我一眼,就把剛剛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只是把他撞了我,改成我們互相撞上了,又把我們惡語相向的情節自動省略掉。
那個蘇公子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澈一眼,顯然,他很了解陳澈平時的德行,然后微笑著對我說:“剛剛若家仆陳澈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我自認不是見色忘義的人,可卻和這個男人實在生不起氣來,他刀刻般的精致臉龐上卻帶著水墨樣的柔和,原是兩個極端,可卻一點也不顯得牽強。清澈的眼眸讓人看著有說不清的舒服。而與之形成對比的是,陳澈正用他的小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好像生怕我不給他這個面子一樣,我重新看向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說:“沒關系的。”
那個男子又道:“在下蘇譽。”
“啊?……哦,我叫南宮憶。”我微笑著。
蘇譽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參不透他這眼神的含義,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最先的笑容,速度之快讓我覺得剛才只是錯覺。他說:“我昨日來匾京談一筆生意,對這里不熟悉。如若南宮姑娘不嫌棄的話,可否帶在下四處逛一逛。”
我想了想,便答應了。
一路上,我們聊了許多。他不再與我生分的叫我“南宮姑娘”,而是在得知我的小名后毫不避諱的叫我綰兒,我也直接叫他蘇譽。只是,這一路上,我幾乎每和蘇譽說一句話,都會遭來陳澈的白眼,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我只怕已經死了千百回。我趁著蘇譽不注意的時候和陳澈說:“喂,至于這么護主嗎?我又不會吃了他。”而回答我的,是陳澈巨大號的白眼一枚。
“怎么這樣啊!是誰這么狠啊?”“就是就是,你看他才這么小。”“打成這樣估計是活不了了。”“嘖嘖,可憐啊……”
不少人圍在前面,像是在討論什么事情,我問:“前面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多人圍在那?”
蘇譽對我搖搖頭,然后又向陳澈遞了個眼色,陳澈立馬到前面去想看個究竟。只是,前面的人很多,陳澈根本就擠不過去。
我思考了片刻,對陳澈說:“這樣你肯定擠不過去,聽他們的語氣應該是有人受傷了吧。不如你向他們說‘那是我兄弟,大家讓一下。’他們一定會讓開的。”陳澈露出為難的表情,只好眼巴巴的看向他主子,可沒想到,蘇譽竟說了一句“是個好主意。”見蘇譽都如此,陳澈也只好去照辦了。
他走了幾步,向前面的人群喊:“大家讓一讓!那是我兄弟!他受了傷,大家快讓一讓!”他這么一說,人群果然自動讓開了一條路,退到兩邊。我瞇著眼看去,只見半個枕頭大的小狗,奄奄一息的躺在路上。
一個婦人聽陳澈這么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很沒有眼力見的對陳澈說:“那,你快把你兄弟帶回去吧。”
“噗嗤!”我不管陳澈已經發綠的臉,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直到笑的肚子疼才勉強停下。蘇譽一邊忍著笑,一邊又無奈的看著我,然后他又示意讓陳澈先離開,陳澈立馬守得云開見月明般快步走開,中途還回頭瞪了我一眼,眼里像是要噴出火來。
陳澈走后,蘇譽繼續帶著我到處玩。走到一處比剛才更繁華的地方,我遠遠的看見河邊有一對“鴛鴦”分別的場面。男人拿著包袱和一個女人向相反的方向走,似乎極為不舍,就在男人即將要消失在那條街道時,男人和女人竟同時回了頭。我不禁少女情懷高漲,幽幽的說:“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此時我不知道這話安在這里恰不恰當,但這話一定是極有技術含量的,這絕對沒錯。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我語文本是極為不好的,成績幾乎沒進過優秀。但在這個平行時空里,憑著我以前學的那些古詩詞,隨便背上幾句就會讓人贊嘆不已,所以如今的我基本上也可以算上個令人嫉妒“才女”。
蘇譽滿眼笑意的看著我,若有所思的重復:“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我先是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我不敢再看蘇譽,只好紅著臉走開。